臨河村大半夜的出了件齷齪醜事, 奸.夫還不一般, 村民們得知後紛紛湧到廣場上看熱鬨。
老少爺們一臉嗤鼻的盯著小寡婦白花花的皮肉,婦女姑娘們鄙夷的鄙夷捂臉的捂臉,指指點點說的都不是什麼好聽話。
柳建國及時趕到, 搜走了癩三兒手裡的鑼, 並讓人找衣裳給兩個光溜溜的人披上。
大家都是聽到敲鑼和喧鬨聲跑出來的,胡亂穿的衣服,哪有多餘給他們兩個。
有也不想借啊,給他們披上去不是弄臟了嗎,用完誰不嫌棄?
無法,柳建國隻好找出兩張草席子讓兩個人先遮擋一下。
癩三兒在柳建國麵前安靜如雞, 一點不敢造次。
其實他跟柳建國家的老太太有那麼一絲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柳建國以前還管過他一段時間。
估計是後來見癩三兒實在爛泥扶不上牆, 柳建國就懶得管他了。
不過類似教導主任般的印象深深留在癩三兒腦子裡, 隻要一見到他人就發怵。
不然第一次打李永紅主意的時候, 他也不會隻聽她威脅了一句跟隊長家有關係就放過了人。
頭腦發熱鬨騰過後, 被幾乎全村的人圍觀,癩三兒火山噴發的腦子終於澆上了一盆冷水,理智回來幾分。
他低頭縮肩, 時不時偷瞄幾眼柳建國,不敢正麵對向他。
柳建國聽到周圍人的七嘴八舌後, 已經對鬨出的這場醜事有個大概了解, 同時明白這是一個扳倒村支書的絕佳機會。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 臨河村有兩個管事的本來是曆史遺留問題, 誰不想坐上一把手?
兩人一個生產隊長一個村支書,一個管生產勞動一個管思想教育,雖說分工明確但總有交叉的地方。
像上次的批.鬥.會,柳建國礙著不能插手村支書公務的規矩沒有做什麼,但心裡未嘗沒有怨懟。
特麼的村裡大糞就攢了那麼點,你開□□會帶高帽子扔土格拉也就算了,你倒糞乾嘛?!!
馬上就要到除草施肥的時候了,天殺的把糞肥都快用光了,沒肥料上地就沒啥收成,到時候怪誰?
還不是怪到他這個生產隊長頭上嗎?!
對於將要間接替柳有根背鍋的事,柳建國一直滿滿怨憤,就等著機會抓他小辮子。
沒想到一下子直接遇到個撂倒他的好時機,整不跨他他柳建國就愧對大隊長這個名頭!
這方柳有根緩過來力氣後,遭到周圍村民嘲笑鄙視看好戲的精神圍攻,一時差點氣岔過氣兒去。
他掙紮著想爬起來,身上的破席子立馬掉下去半截,差點露出鳥槍短炮,嚇得他趕緊提住席子邊抓緊。
給他找席子的那人是個促狹的,專門給半張破破爛爛好多洞的破草席,堪堪能遮住腰下大腿上的位置。
柳有根跟之前有氣無力躺在地上光溜溜的樣子沒差。
以為遮了醜就沒人知道你那地兒是啥情況了?
半場子人哄然大笑,柳有根臉色青白地再提了提席子,狠狠地瞪著嘲笑他的人。
“笑啥嘞,笑啥嘞?敢瞎說啥都給俺等著!”
可惜周圍一圈基本都是往常被他家欺壓過的村民群眾,他再小心眼記仇想記住人以後報複也不能行,大家現在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
誰讓他搞破鞋被抓了個現行,可不就是給這些人稱心如意的好把柄嗎。
至於以往跟在村支書後麵打官腔亂謔謔的那群人?
眾目睽睽之下,柳有根的醜聞事成定局,又有柳建國出場,兩人暗自爭鬥那麼多年,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人。
柳有根下馬是肯定的了。
樹倒彌孫散,村支書都倒了,依附這個名頭的那群人哪還敢出來丟人現眼,老老實實縮頭待著,說不定還是清白好群眾。
再說柳建國又不是不講是非、喜歡牽連的人,上台了也無所謂。
最多沒有跟著村支書時搜刮到的那點好處拿了。
如此局麵下,誰還去管柳有根是不是光著、丟不丟人。
一時間,起哄的說黃段子的鄙夷的,吐沫星子全朝場中裹草席的兩人而來。
“天殺的小賤人不得好死!”一聲尖利的叫罵從人群後傳過來。
隻見柳有根的婆娘王大妮從人群裡殺出一條血路,殺氣騰騰地衝進來。
她手上拿了一把殺豬刀,一路上沒人敢輕易靠近,都急著躲她遠點,彆被殃及無辜了。
人一氣兒躥進場中央,搞的圍觀的村民人仰馬翻驚呼聲不斷。
還是柳建國看她舉著把刀鋒鋒利的殺豬刀太不是事兒,萬一傷著人鬨出人命了咋辦。
他帶著幾個人親自上去把人刀卸下了,差點被撲騰反抗的王大妮撓上一爪子。
幾個人成功拿下殺豬刀,對視一眼,在背後一推,將高壯白胖的王大妮推向了柳有根的方向。
既然要鬨就去鬨罪魁禍首,黑心肝的負心漢老流氓,跟他們猖狂個啥。
王大妮大噸位往前一撲把正想躲老婆的柳有根壓個正著。
柳有根整個身子被壓的見不到頭,枯瘦的四肢胡亂揮舞,依稀能聽到掙紮的唔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