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啥,懷上了唄!”劉愛英撇嘴立馬接下一句。
她見江秋月將事挑明了, 索性也不再咬舌頭死死忍著, 把李永紅懷孕的事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上回說是來了月事你們還真信了啊?女人來那個咋能流那麼多血。”劉愛英鄙視地哼道。
其他男知青聽她大大咧咧的說出來, 臉上都有些不好意思,唯獨林文清眯眼看了下李永紅,朝劉愛英反駁說,“咱們都還是童子雞呢,對象都沒有一個,咋知道那事。”
劉愛英臉色一紅, 唾了他一口。
陳中華緩過神後臉黑的像鍋灰,他沒想到平日裡小心再小心還是出了岔子。
這時候他才知道柳建國交給他一個怎樣的燙手山芋。
大隊長不是一向處事有理有據果斷乾脆嗎, 怎麼會想到把李永紅這個禍頭子撈回來?
他怎麼就不想想如果村裡人發現了李永紅未婚生子的事,知青們的名聲要怎麼辦?
同院住的可還有十個男知青呢!
他們會不會認為是男知青乾的,會不會同樣懷疑其他女知青的清白?
怎麼想都是一個大坑,裡麵扔著拔線的手榴彈, 說不準啥時候就轟一下爆了。
他們九個站在坑邊的誰都彆想躲過, 不定什麼時候就掉進坑裡去。
陳中華臉色黑了又黑, 語氣不好地問李永紅,“你咋不早跟我們說?”
還要外人發現了被江知青說破他們才知道!
想必柳建國剛才特意拜托知青們多照顧點就是指的這事兒, 他還傻愣愣地殷勤應下,就像個被人嘲笑的傻子!
李永紅低頭箍著嘴兒不吭聲, 抱緊小包裹遮在腹部上, 那裡是她現在保命的玩意兒。
隻要順利生下孩子交給柳建國, 她的知青資料上就不會有這一樁爛事, 偷盜罪名更不會記上去。
她還是清清白白的上山下鄉支援國家建設的女知青。
李永紅眼珠子盯著地麵不應聲,當所有人的詢問都聽不見。
陳中華本來還想問出孩子父親是誰,見這情況啥也彆想問了,人根本不搭理你。
李永紅決心裝悶油瓶子,陳中華也無法,心累的擺擺手,讓她回屋待著,眼不見心不煩。
在她進屋後,江秋月提醒,“最好看緊點,她現在就是個□□,彆等捅出去了炸到咱們身上。”
這話恰恰說到陳中華擔心的問題上,他安排方衛東和其他兩個男知青一天三頓輪流看著人,把人關院裡彆出去了。
其餘人都沒意見,此後再看到李永紅就當沒看見,李永紅自己也默默無聲的,看來是專心當個隱形人了。
知青院氣氛緊張了幾天,見李永紅真的安分守己不再出啥幺蛾子,他們才稍稍放下心。
至於養胎?讓她自己養著吧,該她的口糧不會少,多的一點沒有。
即使孩子無辜,也沒人願意把自己的那份讓出去。
糧食就是命,誰願意把命讓給彆人啊。
知青院至此相當於沒有李永紅這個人了。
田裡野草瘋長,柳建國準備組織青山大隊下田除草,至於知青補助的事,陳中華去問過還沒什麼消息。
天氣逐漸炎熱起來,江秋月趁著除草前的幾天空閒時間給自己置辦初夏的衣裳。
經曆過上次趙美麗因她那件布拉吉差點被拉去批·鬥的事,江秋月不敢輕易把空間裡的裙子拿出來在這裡穿了。
即使那些風格保守的裙子在這個時候穿也合適,她也不敢當出頭鳥。
供銷社的布料太硬穿著不舒服,原主的幾件棉布衣裳江秋月不想動,於是選出幾件短袖襯衫和闊腿褲改一改。
劉愛英在一旁看的眼饞,提出給她幫忙做衣服做鞋換點票。
江秋月沒讓她動衣服,讓她做了一雙布鞋,打算跟小皮鞋替換著穿。
平時穿小皮鞋解放鞋,下地就穿布鞋,大家乾活都穿破布鞋啥的,她也隨大流。
等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江秋月順手改了兩套小孩子穿的短袖短褲,都是肥肥大大的,方便到時候改動尺寸。
等到柳建國要去縣裡的時候,江秋月蹭他的驢車去縣郵局寄東西。
給兩個便宜弟弟準備的新衣裳,總不至於一直撿彆人的舊衣服穿。
至於江家其他人……都是大人了,他們不會讓自己冷著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