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她喜歡我。
彭敬業目前正處於這個錯覺之中, 本來想把小姑娘叫進來撩一撩, 回應對方他同樣喜歡她, 結果……
結果江秋月根本沒察覺到他的尬撩,甚至最後的那個解釋在無意中來個會心一擊。
彭敬業猶如當胸一箭,心中那股咕嘟嘟冒個不停的粉紅泡泡全落到地上碎成了渣。
僵硬的笑容都保持不住了,臉上火辣辣的疼。
江秋月不知發生了什麼,讓對方突然皮笑肉不笑地瘮得慌,她適時提出了告辭。
衛龍小戰士已經等在外麵, 青山大隊的架子車上早已擺好裝滿大糞的木桶,專等著江秋月過去後一起送出門。
江秋月謝過兩人, 跟上車隊到營口同柳二他們會合。
在她走後,彭敬業將自己摔到床鋪上一動不動。清新的香氣幾不可聞,絲絲縷縷飄進感官,他一把扯過被子仔細嗅了嗅, 隨後裹在身上, 捂住眼睛沉沉地笑了起來。
等到晚上, 彭敬業帶的那個班被他在操場上訓的哭爹喊娘半死不活的。
青山大隊這邊拉回了幾架車糞肥,柳建國第二天立馬就用上了, 實在是時間等不起,玉米苗正是長得飛快的時候。
江秋月回來後被劉愛英拉著講在後山軍.營的見聞, 羨慕她有機會出去逛逛, 還跟解.放.軍打過交道。
知青們按說隻要不出柳家灣, 其他地方跟隊長說一聲是能去的, 隻要按時回來。
但是女知青們很少走出插隊的村子,除非有人陪同。
其他人或許不知江秋月為什麼會被安排隨車,陳中華和林文清本就看出了點門道,對她的軍.營一行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江秋月回來後想起最近忙著參加集體勞動,江家的包裹還被她鎖在地櫃裡沒拆開。
趁著晚飯後的時間,她把包袱的東西整理一下。
仍舊是上次寄回去的灰綠色帆布包,拆開外麵的封條後打開,裡麵裝的是一包紅糖一包白糖,竟然還有一袋阿膠紅棗。
估計是江母估摸著江秋月的年齡該到來身子的時候了,就給她準備了這個。
另外還有兩斤風乾的豬肉脯,幾瓶水果罐頭和一封信。
怪不得這次重那麼多,東西都是壓秤的。
最開始那一罐麥乳精她已經喝光了,之後送來的東西裡麵沒有那個。江秋月也不在意,拿出空間裡的奶粉倒進罐子裡,繼續裝著是麥乳精喝。
反正每次泡水放多放少彆人不知道,一罐子喝很長的時間也沒關係。
那封信江秋月簡略看了眼,上麵寫著鼓勵關心的話,說家裡正給老二活動關係升工資等級,錢票很緊張,這次就不給了,那些東西是大姐從單位弄來的福利,讓江秋月儘管吃,下次還有彆的能寄過來貼補她。
信末,江母特意驕傲地表揚了一番江秋月的針線活,說給小四小五做的衣裳他們很喜歡,整天穿出去顯擺,羨煞家屬院一夥小朋友。
江秋月看到這裡終於笑了下,把信紙收到掛在牆上的帆布包裡,之前寄來的信都在裡麵。
第二天上工,新換的糞肥味兒太大,臭氣熏天,江秋月站在地頭聞到那味道差點吐了。
柳和平這時候拎著他的桶走過來,想跟江秋月打打招呼,不想江秋月和劉愛英一聞到他身上的臭味立馬後退三尺。
柳和平的手停在半空,尷尬地不行。
“柳和平同誌,你身上味兒太大了。”劉愛英捂著鼻子嘟囔了一句。
柳和平正站在上風口,那股糞水汗水混合發酵的臭味隨風飄到麵前,令人作嘔。
江秋月拉過劉愛英往旁邊躲了躲,才呼吸上稍微新鮮點的空氣。
柳和平像是沒看到兩人對他的嫌棄,仍舊追問江秋月麥乳精的事,不達目的不罷休。
眼看周圍的人都要看過來了,江秋月言明這次家裡真沒寄麥乳精,劉愛英給她作證,兩人在柳和平明顯不信的眼神下趕緊跑到上工的地界。
“好臭啊!”趙美麗早就到了,正用一條紗巾遮住臉跟趙向東抱怨。
雖說趙向東能暗中幫忙乾活,趙美麗什麼都不用乾,但是她人一定要時時在場的,不然就沒工分。
方衛東和林文清見江秋月兩個人要吐不吐的難受樣,提議澆糞的活計幫她們乾了,她們在一邊做做樣子就成。
劉愛英不乾,一是不想弄虛作假萬一被人舉報就不好了,二是跟人沒啥關係不願意欠人情。
江秋月也是這個意思。
兩人找來毛巾綁住下半張臉,忍著漫天酸爽的味道匆匆把工量做完交差。
第二天再去江秋月拿出了空間裡的醫用口罩,偷偷戴在毛巾裡麵,終於好過點。
等到青山大隊的施肥工作終於全麵完成時,江秋月感覺身上臭氣轟天,非常膈應。
於是知青院當晚燒了幾鍋熱水,每個人都拿把皂豆回屋裡搓去,最好去掉那股子難聞的味兒。
江秋月在地櫃旁的兩邊牆上釘釘子,好在角落裡拉起布簾子遮擋一下,她在裡麵用香皂和洗發水把全身收拾收拾,才感覺活過來了。
另外兩人見她弄的私密性很強,就借著機會挨個進去洗了洗,熱水潑了一盆又一盆。
之後是農閒時間,女知青們一般早上的時候會去挖當天吃的野菜,陳中華他們挖的陷阱開始有了收獲,偶爾會逮到野雞田鼠野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