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紅碰巧遇到被公安民警送回的高雲梅, 好奇之下問江秋月認不認識,是怎麼個情況。
江秋月和柳二媳婦對視一眼, 都猜測到高雲梅被放出來了,這個是送她進去時就能預料到的。
當時柳建國把人送去後,回來特意跟江秋月打了招呼,說至多關上幾天做做思想教育,畢竟高雲梅死賴著不承認,皮蛋一個孩子又不能當作證人指認她使壞。
江秋月當時聽了是十分憋悶的, 惡人得不到惡報,讓她回來繼續作惡嗎?
沒想到公安民警還有一手,直接光明正大地將高雲梅以犯人的待遇送回來了。既然王曉紅能碰見,那麼一路上看到的人還少嗎, 高雲梅鐵定要在四鄰八鄉揚名了, 隻不過是汙名罵名。
若說之前在臨河村裡,高雲梅名聲敗壞找不到婆家了還能往周邊發展, 現在這一趟派出所之行後, 她想都彆想了。
除了這個, 還有村民們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 以及對她丟了臨河村臉麵的嫌棄,希望高雲梅能有足夠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接受即將撲向她的狂風暴雨。
江秋月想到這些,憋屈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打不死的小強過的不好, 她就開心了。
但是這種不符合時下三觀的想法是不可為外人道的, 麵對王曉紅的好奇,江秋月隻說是村裡一個犯錯的姑娘就不再提及。
她不說,柳二媳婦更不會說高雲梅的事戳她的傷疤了,王曉紅看兩人都三緘其口的樣子,心說應當是人家村裡的私密之事,江同誌在人家隊長兒媳婦麵前不好說啥,於是不再多問。
王曉紅觀察過家豬崽的吃食量,又一個個拎起來仔細查看一番,說是沒啥大問題,等過段時間她再來打一次蟲就好。
柳二媳婦高興地跟她道謝,掏出一塊錢給她,是看診費。
王曉紅很自然的收下了,並且再次將要注意的點跟她們說一遍。
江秋月在一旁留心看著,估摸著這是王曉紅掙外快的一個途徑。跟著師父果然有肉吃,既能學手藝還有間接的補貼拿。
天逐漸陰沉下來,半下午的時間就已經昏沉沉的了,眼看著要下雨。
王曉紅隨即告辭,揮手讓兩人不用送,她自己跑去隔壁讓柳建國派人送她。
雨滴很快的零零星星的落下來,柳二媳婦仔細將豬棚子蓋好,匆忙跑出去找乾草。不知道雨要下到什麼時候,她要多準備點。
江秋月看她忙忙碌碌,也不要人幫忙。她就去把自己分內的事做好,先將晾曬的衣服收起來,又去用破席子蓋上豬棚頂擋雨,做好後雨勢大了起來。
柳二媳婦背著特大個的竹筐推門進來,肩膀和頭發上都被雨淋濕了,背上筐裡的草卻是乾燥暖和的。
江秋月趕緊過去幫她卸下來,拿毛巾讓她擦一擦。
柳二媳婦看了眼雪白乾淨的毛巾,笑著擺擺手說不用,頂著雨把豬圈裡的乾草換了一遍,又把乾草筐搬到安置雜物的泥坯屋子裡放好,才跟江秋月告辭,回家去換乾淨衣裳。
晚飯前,柳二媳婦過來喂豬,順帶給江秋月帶來幾個三合麵饅頭。他們家剛蒸出來的,她拿過來給江秋月嘗嘗鮮,也是間接還昨晚那頓飯,不想占人便宜。
江秋月大致了解了她的性子脾氣,沒有推拒,謝過後就收下了。
兩人切豬草煮豬食,很快將豬崽子們喂飽。
柳二媳婦扒拉了一下豬草,看還能撐過兩天,就跟江秋月約定等雨停了一起再去割幾筐。再看了眼豬圈,她急忙趕回去吃晚飯,不然又要錯過飯時。
在她走後,江秋月捏了捏她送來的饅頭,比宣軟的白麵饅頭硬多了,用手扯都扯不下來一塊,這要咋吃?
對於吃的,人民群眾總是有辦法的。
天熱,饅頭這東西不好久放,一般都是當天做當天吃完,江秋月沒有將它放上一兩天看是否變得更硬的興趣,於是想了個辦法。
用刀將硬實的饅頭全切成薄片,熱鍋放油煎,剪的兩麵金黃,再撒上細鹽辣椒粉,聞起來噴香,咬一口嘎嘣脆。
江秋月打算拿它當零嘴了,今晚吃點,留著明天磕牙。
一做就來了做飯的興致,她想到當初醃上的大豬蹄還沒動,準備趁晚上的空閒做一頓黃豆燉豬腳補補。
野豬腳一共分了四隻,全醃上了,之前給江家小弟們寄回去兩個,還剩兩個留給她自己吃。
江秋月找出空間裡存的黃豆泡上,洗了一隻豬蹄順著骨筋切塊,又找出一些八角茴香之類的調味,用小瓦罐大火燉。
光吃這個太膩,江秋月去屋角牆根邊順手抓回一把野菜,洗乾淨煮一鍋野菜蛋花湯,最後再蒸一碗白米飯,齊活。
自從來到這裡後,江秋月總算是吃了一頓自己做的像樣的飯菜,吃下去滿心的幸福滿足,可見被憋壞了,饞的要命。
江秋月躲在小屋子裡眼淚汪汪的大塊朵潁,柳二媳婦那邊回到家,正趕上飯時過半。她忙坐到柳二下方小凳子上,接過他特意給她留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