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敬業……”江秋月嬌滴滴喊了他一聲。
彭敬業停下忙碌的動作,回應了一下,疑惑地轉過身看向她。
江秋月依偎過去,小鳥依人般抱住他的瘦腰,撒嬌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偽造的假貨?嗯?”臉上笑眯眯地問著,小手卻悄悄捏住男人腰間軟肉,扭轉了一百八十度。
彭敬業俊臉懵了懵,下一刻渾身卻猛地顫了下,臉頰迅速染上了紅暈,看起來倒不像是疼的。
“我…那些……唔,沒什麼。”彭敬業尾巴椎都是顫栗的,支吾了幾聲。
雖然不知道對象為什麼突然生氣了,但那對兒賣相看似很好的手表確實是假的啊,不過他敏感地感覺到氣氛的不同,十分有危機意識地閉緊了嘴巴。
看他這麼識趣,江秋月放下擰肉的手,忽然抽下他圍巾,罰他去灶房做晚飯。
彭敬業紅著臉乖乖去做飯後,江秋月開始給老爺子準備禮物,是一頂灰黑色的貂皮帽,用的皮子算是之前所有皮毛製品禮物中最珍貴的了。
彭敬業某次不知道從哪裡獵來的貂,肉被他們吃了,剩下一張不大的皮子,正好被她做成一頂冬天戴的雷鋒暖帽,送給老人時髦又暖和。
除了這件針線活,江秋月還給彭敬業另外準備了一包土特產,讓他帶回去過年。
說起來東西挺多的,打包了後其實才一個軍用大包袱而已,隻是重的她提不起來,到時候上火車肯定要彭敬業去抗了。
二十八上午,彭敬業把政委送去軍營那裡,讓他和老朋友一起過年,而江秋月和知青們則一起去找柳建國,開知青探親證明。
在柳建國家的客廳中,等其他人都走了,江秋月向他問起養豬的安排,畢竟過年這會兒她要回去十來天,劉愛英同樣要回去,柳二媳婦身子早已笨重起來,自己吃飯走路都成問題,肯定照顧不好剩下的兩頭豬的。
所以,知青回家探親這段時間,需要另外找人管養豬的事,江秋月沒有合適的人選,索性直接問柳建國他有什麼安排。
本以為會隨意安排一個相熟的媳婦子照看,沒想到柳建國對剩下的兩頭豬挺看重的,專門派了柳大媳婦暫時照管著。
估計是後續的家豬野豬混養配種的事有了眉目,所以才那麼重視吧。
二十八下午,眾人的行李已經收拾好,大家拿著車票和證明,裝扮一新,乘坐大隊長家的驢車,一起去蘭縣火車站。
江秋月沒坐驢車,直接被彭敬業扔到了吉普軍車上,行李大包綁到車頂,那裡已經有兩隻軍用包了,彭敬業原有的包袱和衛龍小戰士的。
彭敬業自己隨後也坐進後座,衛龍在前麵副駕駛座。
吉普車是由另外一個士兵開的,是那天江秋月跑去軍營找彭敬業時,在營子門口遇到的那個給軍裝老人開車的司機,這次由他開車送他們。
吉普車綴在驢車後麵慢慢悠悠的到達蘭縣火車站,時間才到後半晌,火車站等車的人很少,大家拿著行李先到候車的地方找位置,等候火車到站。
所謂的候車室隻是一間比較大一點的瓦房頂屋子,裡麵放置了幾排長木椅,裡麵坐著的人隻有三五個,要麼是像他們一樣回城探親的知青,要麼是拿著公文包領導做派的公乾人員。
江秋月十幾個人扛著行李背著包一窩哄進去,引起眾人側目,好在他們雖然人多東西多,但儘量輕手輕腳不亂喧嘩,一陣動靜之後,候車室重新恢複了安靜。
彭敬業把行李放到一邊,讓江秋月坐木椅上休息,一手指著候車室最裡麵一道小門,說裡麵有賣吃的,問她餓不餓。
中午吃的多,江秋月不餓,於是搖搖頭,露出帆布包和手上提著的小包袱,裡麵都是吃食,是午後趁著空閒準備的,足夠他們兩個在火車上應付三四頓了。
江秋月拿出水壺讓彭敬業喝水,剛才忙了一路,肯定口渴了吧。
其他人有水壺的拿出水壺喝水,大多沒水壺的同誌掏出搪瓷缸子,去裡麵那道賣吃的小門裡買點熱水喝,隻要花上一分錢,熱水管夠。
雖然江秋月有水,但是彭敬業咕嚕咕嚕把水壺裡的溫水喝完後,也去給她打來一壺熱的。
衛龍小戰士負責他自己的和彭敬業的兩包行李,小小個子力氣很大,不用他們多照管,他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火車到站是晚上幾點的?”江秋月看了看手腕,為了方便看時間,她手上提前戴上了一隻手表。這次是真的,她的唯一珍藏品勞力士,在後世這款名表中屬於墊底的,她買得起的一款。
彭敬業挑眉看了一眼,回道,“晚上七點,咱們坐一夜,明天上午能到。”
他伸出大手拉住她戴手表的那隻手,左右端詳了一下,越看越順眼,覺得她就應該被他嬌養起來,穿紅著綠,佩戴真品精品,方不負大好年華。
江秋月見他盯著表瞧了許久,心情一時忐忑無比,真擔心他又說出什麼假貨之類的話。
以前被他識破的也就算了,那些她本來就知道是假的,買的時候價錢在那,但是手上這隻可真真是花了符合它身份的鈔票,若是買了個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