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長經曆過知青們的瘋狂,更有前車之鑒在,唯恐事情從他這裡鬨出去一發不可收拾,當機立斷的借調了部隊支援,稍後等縣長等人到了後才一一將經過給領導們講明。
後續要如何處理,知青們怎麼安置,都不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能管得了的,索性直接把包袱甩給領導班子接手。
當初既然能慣出一群知青辦的混賬,安排那麼個色膽包天的人上台,就要有為其收拾爛攤子的覺悟。
然而因為一早有部隊介入,即使縣長和書記到達後想掩蓋起來關門自家解決,也怕是不成了。
況且,知青辦不僅僅有那群膽大包天犯事的,還有其他辦事的做飯的打雜的甚至看門的,哪個人在蘭縣沒有點關係能進知青辦的,即使部位的人紀律嚴明守口如瓶,知青們被捏住嘴不能說,通過那些人,發生在知青辦的醜事一樣早就泄露了出去。
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醜聞像是一陣龍卷風傳遍蘭縣高層圈,總有克己奉公的人能手眼通天,將事件原委遞到了上麵,蘭縣領導班子還在為如何處理後續的事爭執不休,京都派下處理此事的特派員已經在路上,即將全麵接手蘭縣局勢,此為後話。
蘭縣的領導班子對即將到來的風暴尚且一無所知,他們接到消息後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讓人把事捅出去,萬一鬨大了,他們這些領導層臉麵往哪兒擱,政途還要不要?
所以,知青辦在縣長到了後直接鎖了大門,隻許進不許出,所有在知青辦的人待在房間裡不準外出。
彭敬業當時要帶江秋月出去,縣長書記等人不肯放人,但是部隊的領頭人直接給他開了門,派出所長又是一副當看不到明顯包庇的態度,蘭縣幾個領導生生像是被人在臉上扇了幾個耳光,當場被打了臉。
江秋月被他攬在懷裡,遮住頭麵,一路護送到停在門外的綠軍車上,她才終於緩了口氣,忐忑不安的心落了下來。
坐上車時,江秋月擔心劉愛英她們,卻不知怎麼跟彭敬業說,他冒然帶她出來已經是得罪了幾個當官的,如果還讓他去救其他人,她自己心裡都說不過去。
彭敬業看出了她的擔憂,說讓她放心,開車先送她回了村,之後去找政委不知商量了什麼,他轉頭就將事情捅到一位屈居鄉下廉潔公正的乾部麵前,並在其後為直達上聽的那紙公文大行方便之路。
京都那邊更是沒有拖拖拉拉,反應迅速,立馬派遣人下來處理,以防有變。
與此同時,蘭縣婦女聯合會接到了消息,婦聯主任帶著一群女乾事親自殺到知青辦,她們衝進教室,將被關起來的女知青們解放出來,並對一群大男人竟然把女知青們關到教室裡不管不問的行為痛批無恥。
有了婦聯的插入,女知青被糟踐的事想輕拿輕放根本不可能,說是婦女能頂半邊天,私下裡卻有人如此侮辱婦女同誌,不惡懲凶手不足以平她們心口冤屈!
縣長他們即使再想封鎖事件消息,都不可能將知青們一直關在知青辦不放出去,各個大隊裡都知道知青白天上課,晚上會回去休息,一旦全部都不回了,大隊長們樂不樂意先不說,管飯都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
反正有了一個女知青被部隊中人帶走的先例,縣長和書記等領導層在婦聯主任的唾沫橫飛中答應先將知青們放了,陳中華劉愛英他們才有機會從知青辦走出去。
回隊的時間隻比平常下學晚了一點點,相信外界沒人會察覺不妥。
至於知青們說漏嘴的問題,事關女知青的名聲問題,還有臨走前縣長親自做下的保證和告誡,領導們相信知青都知道如何選擇。
除了那兩位跳樓的女知青,以不小心跌下樓受傷的緣故留在縣衛生站養傷外,其餘人包括剛從魔爪中逃出的女知青都強顏歡笑,在夜晚來臨前搭上各自大隊接人的車回去。
掛羊頭賣狗肉的所謂組織學習的課程,在捅破那一層肮臟不堪的外皮後,更不用再上了,所有知青回隊裡呆著等待處理結果。
趙美麗回來後去赤腳醫生那裡包紮了傷口,柳建國聞風而動,最終知道了點事實真相,卻不能多做什麼,那已經不是他一個生產隊長能涉及到的地步了。
他隻好當作不知道,死死瞞住消息,不讓知青院的人在村裡受到流言蜚語。
好在事情還沒嚴重到那種程度,知青們不說,村民們根本不會知道發生在縣城裡的齷齪。
但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事情發酵之後開始蔓延,眼看蘭縣高層們快兜不住,要往普通民眾中傳播了,而那些被抓起來關住的知青辦犯事之人開始各走門路疏通關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這個時候,京都特派員到了。
隨著特派員的一聲令下,知青辦全麵封閉,四周閒雜人等不得靠近,蘭縣的民眾們這才知道一向風光的知青辦竟然出事了,看樣子像是上頭來人查辦,不知道裡麵犯了什麼事。
隨著眾人的猜測,圍聚的人們被驅散。知青辦緊閉的大鐵門轟然大開,兩列全副武裝攜.槍的士兵衝進來守住所有出入口,接管了支援部隊對知青辦的臨時掌控。
縣長書記等領導班子正在一樓某個辦公室內扯皮子,要嚴辦的想撈人的坐山觀虎鬥的不一而足,直到負.槍.荷.彈.的士兵們闖入,將槍口對準他們,一群人才看到進門的那個氣勢淩人的軍裝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