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月搖了搖頭,在彭敬業漸漸僵硬的表情下捂嘴一笑,“告白不是這樣的,等你想對了方式,我再答應你。”
沒有紅酒牛排燭光晚餐就算了,連朵花兒都沒有,場合都不對,這樣子傻愣愣的表白,即使再心軟也不能輕易點頭呀。
彭敬業即將死寂的心又重新煥發了活力,雖然不知道她說的告白方式是怎樣的,但是不知道可以問啊,待會兒瞅時間去問問政委。
“我知道了,秋月,你等我。”彭敬業篤定地說道,端著盆繼續回到水井邊洗衣服。
江秋月含笑的目光放在他身上移不開,這時才發現他穿的衣服很是熟悉。
怎麼會不熟悉,黑色西褲格子襯衫短袖,不是她做的,卻是她根據彭敬業的體型,從空間裡搭配出來的一身學院校草風的標配。
當時給彭敬業做衣服的時候,她心念一動想著他若是在現代的校園中,穿上那身清新十足的著裝,肯定能成為風靡校園的風雲人物,扣一個校草的頭銜再合適不過。
隻不過在這裡,十九歲的他已經算是成年人了,早早穿上軍裝成為拋頭顱灑熱血的軍人,保家衛國,為人民服務。
江秋月記得那身衣服被她塞進地櫃裡麵了,因為料子相對比現在的棉布的確良好很多,怕引起麻煩,她原本沒打算送給他,即使早已搭配好了。
沒想到最後還是穿在了他身上,確實如她設想的那般,換上現代款式的休閒裝,讓他顯出幾分清雅,看起來就是個矜貴自持的冷峻王子,最是惹少女們的芳心。
隻是,如今這個黑馬王子正蹲在她的院子裡,任勞任怨地洗著衣服。
話說,他洗衣服怎麼不回……
“啊,你住手!”江秋月看清彭敬業手中的小物件後驚呼出聲,那人正在擰乾將要晾曬的衣裳不正是她的棉布小褲褲嗎?!
彭敬業剛把三角小內褲搭到晾衣繩上掛好,聽到江秋月欲哭無淚的阻止聲,不由轉頭疑惑不解地看向她,同時手裡還不忘把剩下的衣服一件件甩開掛上去晾曬。
江秋月又羞又氣又無奈,看著兩人的衣服交錯搭在晾衣繩上和諧相處,特彆是她的小褲褲大搖大擺飄蕩在彭敬業的麵前,風一吹差不多都要跟他的鼻梁來個親密接觸了。
江秋月捂臉,眼睛忍不住透過縫隙瞄向彭敬業下身,晾衣繩上不僅有她的內衣還有一條四角褲,他現在裡麵不會是空的……
好羞恥!想什麼呢不能亂想!江秋月抹了把臉,是上去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好尷尬。
“怎麼了?”彭敬業問道,見她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擔心她有什麼不舒服,又估摸著她剛才叫住他是有什麼事。
江秋月抽著嘴角搖搖頭,隻說驚訝他竟然把她的衣服也洗了,心累地不打算解釋什麼了,大直男是不會明白姑娘家羞恥的小彆扭的。
彭敬業正兒八經地點點頭,臉上卻早就染上了一絲紅暈,隻是有膚色遮擋,沒被發現。
院門突然被敲響了兩聲,緊接著柳二媳婦提著一口砂鍋進來了,藥湯熬好了。
她看江秋月竟然站在院裡,趕忙問怎麼起來了,發著燒呢趕緊回去躺著,江秋月見她沒注意到晾衣繩上的小秘密,立馬舒口氣順著她躺回去了。
柳二媳婦擔心路上藥涼了就把砂鍋也帶過來了,江秋月重新躺回炕上的時候,彭敬業已經從灶房拿出一隻碗,正把砂鍋中的藥倒進碗裡。
湯藥煎的剛剛好,倒完恰恰一碗。
柳二媳婦在一旁叮囑著喝完捂好出出汗等注意的地方後,說是還要回家做家務活就抿嘴笑著離開了。
江秋月瞄了眼冒著熱氣的黑色苦藥湯子,感覺還沒喝嘴裡就發苦了,她是堅決不會喝中藥的,一朝被苦,終生怕它。
“彭敬業,你不去收糧食嗎?”江秋月轉著杏眼問道。
彭敬業端著藥碗湊到坑邊,說有手下兵蛋子們頂著,他暫時缺一會兒沒事,然後把碗沿遞到了江秋月嘴邊,讓她喝藥。
江秋月皺眉,說太燙了,讓他放地櫃上,放涼了她再喝,他自去忙著收糧食去,不用留在她這裡看著。
本想著先把人打發了,再把苦湯藥倒掉,結果彭敬業聽她說藥燙,轉身拿出另外一隻碗,把藥湯在兩隻碗裡來回倒騰,不見丁點兒灑落,不到片刻就把湯藥倒騰到正合適的溫度。
江秋月兩隻眼睛盯著再次遞到眼前的藥碗,一時無語凝噎。
“唔,太苦了,你能到灶房幫我拿點紅糖嗎?”江秋月不得已就著碗邊抿了一小口,瞬間皺眉苦臉地對彭敬業微微撒嬌道。
彭敬業無不應,放下碗,去灶房給她拿紅糖,順便還沏了碗蜂蜜水。
江秋月在他出去後,飛快地爬起來,拿出一個空飲料瓶,將苦藥湯子全倒進瓶子裡,然後擰緊扔進空間,碗裡剩下的一點再往嘴上一抹,躺回床上完事兒。
彭敬業回來的時候見藥碗已經空了,床上的小姑娘一嘴的黑紅湯汁,正微微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