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遭後,顧建明也徹底打消了心頭升起的那點心思。原本他找喬冉就是想著能否搭上一些部隊的人脈關係,好打探家裡的消息,若是能再做點什麼就更好了。
但早知道對方這麼難接近,他肯定不會乾這種蠢事了。
而林曉蘭,哪怕對方表現得再喜歡自己,對於顧建明來說也算不了什麼。
麵對林曉蘭幾乎露骨的表白愛意,顧建明隻好道:“抱歉,林同誌,我沒有要成家的意願。”
除非是山窮水儘走投無路,否則他根本不會去想自己會隨便結婚,更不可能是和一個處處不匹配,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鄉下姑娘,顧建明在心裡搖了搖頭。
被顧建明又一次拒絕後,林曉蘭也是急了,怎麼喬冉都不喜歡顧建明了,顧知青為什麼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好,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心意呢。
再這樣下去,她豈不是重來一世也要過得不如意。她前世幾乎一輩子都待在村子裡,也沒什麼見識或是一技之長,而顧建明就是她所能接觸到的,最有可能改變命運飛黃騰達的機會,這也是為什麼她要從喬冉手中搶過這個姻緣的緣故。
林曉蘭忍不住又想起關於顧建明受傷斷腿那件還未發生的事,終於下定決心要抓住機會。
……
顧建明以為林曉蘭是放棄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喬冉的話還曆曆在目,他也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招惹什麼是非,給自己本來就不好的處境再雪上加霜。
在村子裡的人看來,林曉蘭對顧知青的追求似乎是消停了下來。連林家人都高興,這陣子林曉蘭可沒少往家裡拿東西出去,再殷實的家底也禁不住這麼薅啊。
那些平日裡碎嘴的三姑六婆倒是嫌少了八卦的話題談資。
沒過兩天,又發生了一件事——村子裡突然來了兩輛軍用吉普車,下來的個個都是綠色軍裝的人,而且一開口就說是要找喬冉的。
村長隻當是有什麼大事,連忙讓人去叫喬冉過來,之後又仔細打量了人,似乎為首肩上還有軍銜的那位領導有幾分眼熟,像是以前見過的。
就在村長還在回憶的時候,蕭函已經到了,一進屋就見到了個兩鬢斑白國字臉的中年男人,也是印象中照顧過原身的馮伯伯。
“這就是喬冉吧,果然是長成大姑娘了,好,好……”
馮伯伯拍了拍喬冉的肩膀,也不禁有幾分欣慰,記憶中還瘦弱得跟豆芽菜似的小姑娘,如今已經長大了,而且看樣子過得還不錯。更彆說還成了個小大夫,送來那麼好的藥。
馮伯伯的到來,不出意外就是為了蕭函上次回禮中的藥膏。
除了一些野物肉乾之外,蕭函寄過去的藥主要有兩種,一種是可以止血的傷科金瘡藥,還有一種就是驅蟲避瘴藥。
馮團長所在的部隊本就駐紮在前線地方,再加上這些藥膏又分發給了當初一起湊錢捐款給烈士遺孤的戰友下屬們,很快就有人試著用了幾次。
那止血的藥膏效果幾乎肉眼可見。相當於拿刀往胳膊上劃了一刀,血流如注,可一抹藥膏,血立馬就止住了,就是現在最先進的西醫西藥也沒這麼好的效果。
而另一樣驅蟲藥同樣作用很大,彆忘了國家現在還在邊疆西南麵某個戰場投入許多,那裡出了名的多瘴氣和毒蟲,多少英勇的戰士沒有犧牲在與敵人的搏鬥中,而是被這些帶走了生命。
這也是為什麼馮伯伯親自趕來青田村一趟的原因。而且經過軍醫檢驗安全無誤可以放心使用。
他這次來就是代表部隊想收購這些藥,順便問一下成本如何看能不能量產。
早在將幾種藥做出來並且寄給部隊的時候,蕭函就預料到可能有這麼一遭了,而且這對她也有益處不是麼。
於是她搖了搖頭,“不用買,我可以把方子直接送給部隊。”
馮伯伯聽了這話,本來端著的搪瓷缸茶杯差點沒摔了,
蕭函又一本正經地誠懇道,“我是受了部隊和馮伯伯你們的關照,才得以生活長大的,這些東西算不了什麼。”
隨後更令馮團長震驚的是,蕭函又拿出了一疊的藥方,這些都是她抽空翻看空間裡那些醫書時,寫出來的藥方,翻譯成現代普通文字完全不難,隻是後來為了做舊倒是花了不少工夫。
順便又為這些藥方編造了一番來曆,稱這些是她在收拾外公遺物時發現的,外公筆記裡曾記載當年戰亂時,他救下過的一個路人,對方在好了之後為表示感激將這些送給了他。這些年也許是因為某些緣故,一直沒有拿出來。
蕭函說的這些也有理有據,原身的外公本來也不是青田村的人,因為動亂顛沛流離才從北方遷居到南方來的。就算追查起來也無法論證。
馮團長雖然從軍多年,但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大老粗,不知道這些藥方的珍貴性,哪怕他看不懂,也知道那止血藥和驅蟲避瘴藥的好處,不知能挽救多少前線戰士的性命。
至於蕭函說的這些也都信了。
甚至覺得不愧是烈士子女,這覺悟果然不是一般地高。但不管是國家還是部隊,就是他自己也不會讓這好孩子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