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函搖了搖頭，反握住她的手，“錢花了還可以再賺，人沒了就真的沒有了。”
“比起再多的錢財，我更希望媽媽你能活著。”
——這也是原身的希望，比起複仇更為強烈的執念。
蕭函不擔心程婉會拒絕，因為她已經提前支付了療養院一年的費用，另外還有心理醫生的專向輔導，這些錢是退不了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程婉也隻能儘力配合醫生們的治療。
另外隨著蕭函一篇篇價值千金的論文帖子在暗網上引來關注，也越來越多的人對她這個發帖人感興趣。
如她這種明碼標價的直白行為也被不少人看出很可能現實中缺錢的狀況，所以甚至有人私下聯係願意提供工作還有酬金之類的。
但蕭函從不予以回應，在網上賺完最後一波錢後，她就果斷銷號了，輕飄飄地不帶走一片雲彩。
然而這一銷號，反而炸出了更多的大牛，
領先數十年的知識科技，哪怕隻是隨便說一些，也能讓這些專家茅塞頓開、如獲至寶。比如華國首都醫學研究所的林教授，起初不過是被學生的一句偶然推薦，
“林教授，你看這篇論文，正好和您做的那個核苷酸方向一致，而且提出了另一種實驗方式的猜想……”
從而看到了這個帖子，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他也算是很早關注到了這個名為J的用戶，並且一半的論文是由研究所撥款買下的。
最新的一篇這才剛看到納米技術在醫學領域方麵的應用開發呢，結果就戛然而止了，這一口氣吊在所有人心頭，愣是下不去。
還聯係了上麵，可惜沒什麼結果。
對方無奈道：“網警已經幫忙查過了，但是由於網站用的是國外服務器，很難定位的，隻能確認是在華國範圍的人。”
林教授仍然存著期盼，“那能不能找彆的方式聯係一下對方，我想要邀請她加入我的實驗室，什麼條件都能滿足。”
在華國的話，那很有可能就是土生土長的華國人，這麼優秀的一個科研天才放在外麵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
可惜蕭函早已打定主意，不會再登陸那個網站了，同時也不擔心彆人會找到她。
她拿出來的那些東西雖然有價值，但至少不是類似核聚變超重島這種級彆，能引來國家勢力搜尋的東西，也不會觸及到某些領域的核心利益。
所以時間一長，自然會消停了。
蕭函這會正在看編程有關的書，這也是她下一步的創業計劃。
也可能是那幾天泡在網吧的緣故，那種喧囂激烈的氛圍，讓蕭函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好像做遊戲也不錯。
說白了，她這一世不太想奮鬥了，最好是能躺平。打打遊戲多好，還能令心情愉悅。
至於報複於父渣爹小三那些人，等程婉好了之後自然不缺機會。
所以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蕭函一邊照顧程婉，陪同她接受各種心理治療，一邊重新學習編程以及計算機，相關技能她以前也掌握過，現在不過是溫故而知新，重新拾起來罷了。
一開始得知女兒休學的事，程婉是極為反對和生氣的，畢竟她當初就是因為放棄了學業導致人生不斷跌入深淵，自然不希望女兒重蹈覆轍。
但蕭函很輕易就向她證明了，這世上是有天才的。
女兒自學編程，才學了兩三個月，已經可以自己開發小遊戲了，甚至裝在電腦上還受到了醫院全體員工的喜歡，以至於誰見了程婉都笑嗬嗬地打招呼。
程婉也曾在國內頂尖名牌大學裡待過，見識過那些足以被人仰望的天才存在。也聽過國外類似半路輟學創業的事跡，隻是沒想到會發生在她的女兒身上。
既然認識到了自己的女兒是個天才，那麼傳統填鴨式的教育方式自然不適合她。
在蕭函保證她不會落下文化課的學習，更不缺席中考以及高考之後，程婉總算接受了這件事。
好不容易考上名牌大學，卻沒能完成學業拿到文憑這大概是她一生的痛。
但蕭函也幫她彌補上了這點，可以前往某重點大學工商管理係旁聽進修的機會。
而這僅僅起源於那個天氣晴朗的下午，蕭函讓程婉試玩了她開發的新遊戲後，尤其是相比之前的，還另外配備上了語音小助手，仿佛真人互動遊戲一般，新奇又有趣。
程婉在最後退出來時都有些戀戀不舍。
然後就聽女兒問道：“你覺得這些遊戲的前景怎麼樣？”
程婉不假思索點頭道：“當然不錯。”
原本隻是蕭函為了讓她放鬆心情，愉悅情緒的幾個小遊戲，卻已經受到了療養院從醫生護士到病人的眾多歡迎，她也不得不承認女兒有著創業的天賦，實在比她出色太多了。
但蕭函又問出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那你願意來當老板嗎？”
這話一出，程婉直接呆住了，
但蕭函又慢條斯理地解釋，“首先我還沒有成年，是無法獨立注冊公司的。”
“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興趣可能大部分都在編程和開發新遊戲上，沒有多少精力管理公司，我需要一個信任的人來幫我。”
“而這個人，除了你，”蕭函認真注視著她，又微微露出了個笑容，“還能有誰呢。”
程婉那顆死寂許久的心臟仿佛又重新跳動了起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