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也不難解決,蕭函直接進宮麵見天子姬長陵,
如今她出入宮廷倒是方便,內侍也都知道長寧公主受寵,速速稟報後便迎了她進去。
姬長陵似乎剛剛還在批閱奏折,見到她才放下筆,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前兩日,母後還同朕念叨起你久不回宮呢,今日你回來了,母後肯準是高興的。”
若是尋常兄妹,而且還是在皇家,蕭函或許還要拐彎抹角,甚至從鄧太後那裡入手。
但對上景和帝,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同樣她也已了解了幾分這位‘皇兄’的性子,麵上端著天子的架子,其實私下隨意的很。索性便開門見山道,
“聽聞前朝上奏請立妃嬪,母後有意讓鄧家表姐入宮?”
姬長陵微一挑眉,倒也不是很意外皇妹會知道這些事,“母後是有此意,怎麼,你不喜歡麼?”
若是如此,倒也能說服母後放棄讓表妹入宮的事。她倒是有心安排其他人,但母後倒是認為鄧家女更適合做擋箭牌,而且是自家人也用得放心。
蕭函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鄧家表姐已有心上人了。”
若非景和帝是女兒身,不然這綠帽子恐怕是妥妥的了。
而姬長陵聞言著實驚訝了一瞬,不光是母後內定的貴妃人選已經心有所屬了,還因為這是從皇妹口中說出,長寧又是怎麼知道此事的呢。
蕭函眨了眨眼,倒也沒有隱瞞什麼,隻說自己在之前的賞花宴會上發現鄧家小姐有異樣,與出身世家的謝家公子私下有往來。正好這陣子待在宮外,所以她就讓手下的人特意關注了一下,結果就發現了不少問題,比如兩人私下互相通信,甚至每隔半月便會約在青曇峰見一次麵等等。
姬長陵點點頭,的確很詳細。
等等,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皇妹手底下何時有了勢力。
姬長陵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懵逼。
麵對姬長陵疑問的目光,蕭函非常淡定的表示,之前出宮開書坊的時候不是就有些人手麼,還有上回早朝,禮部尚書說她堂堂公主與民爭利,她不也回道已拿出書坊所有利潤用於救濟京中老弱貧幼,還有在街頭流浪的孤兒乞丐之類的。
而在此過程中順便發展了一些暗線人手,也不足為奇吧。
姬長陵眼角不禁跳了跳,還有些無語,明明就很令人震驚,記得當時聽說的時候,還想著皇妹實在心地善良,體恤百姓。誰想皇妹居然是悶不吭聲乾了一番大事,所發展的暗線甚至能滲透進一品承恩公府還有世家之中。
倒也不算悶不吭聲,至少她現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訴皇兄了。
姬長陵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連鄧家女與人已私定終身的事都算不得什麼了。她記得皇妹才出宮兩三個月吧,還是她記錯了已有兩三年了嗎。
對於姬長陵的疑惑,蕭函眨了眨眼表示道,“這很難嗎?”
而姬長陵聽著這話,甚至忍不住產生一瞬間懷疑,難不成當初父皇應該把位子傳給皇妹,也許以皇妹的才能潛質更適合,這些年都是被她們困在宮中束縛住了。
當然這不乏有一絲推卸責任的嫌疑。
其實也不是蕭函故意凡爾賽,而是類似的建立情報組織這種事,她在彆的世界也乾過,重操舊業罷了。彆說隻是京城了,就是一國的情報係統機構,她也曾經執掌殺伐過。
之所以這樣乾,也隻是因為她認為有需要罷了。
原身想要保護親人,奈何敵人太多,勢力盤根糾結錯綜複雜,不摸清楚情況又如何決定下手呢。
布置暗網如同下棋,有的明棋,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有的暗棋隱匿人群之中,還有隨手布置的閒棋,隻了然於心,到了合適的時候才會動用。
姬長陵驚歎之餘,麵色有些複雜,皇妹這也太坦誠了些吧。
若她是個多疑猜忌的天子,又或者此事傳了出去,隻怕長寧早就被口誅筆伐軟禁宮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