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擇是她給女兒請的鋼琴老師,就算傅銘傑想要徐擇,女人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發生。
女人出聲打斷突然蔓延開的沉默:“徐擇,你的麵試通過了,我另外有個小的要求。”
女人的話成功讓徐擇將視線從窗外拉了回來,他問:“什麼要求?”
“為了方便你隨時教我女兒,我希望你能夠在這裡住下。”雖然是第一次見麵,可有時候喜歡是不看時間長短的,這個鋼琴老師女人很喜歡,青年看年齡比她小幾歲,她失去過一個最在意的人,不想看到類似的情況再發生。
甚至女人心頭也在想,隻要徐擇願意,他就是一直在她這裡住下都可以,她的女兒需要人陪伴,她偶爾有事會出去,不會一直待在家,徐擇的眼神告訴女人,這個人值得相信。
同時女人有種預感,徐擇的出現,也許是老天的安排。
一首曲子彈到了她女兒的心裡,以前她怕女兒難受,從不主動在女兒麵前提到她的眼睛,結果徐擇來了後直接用音樂來讚美那雙看不見的眼睛。
女人想或許她以前的方式是真的錯了,也許這種方式才是對的,最該麵對安冉失明的人,是他們才對。
住這裡?徐擇無法不驚訝,在對上女人真誠的目光後,徐擇是想立刻點頭的,但隨即他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懷了孩子,他不能拿孩子來冒這個險,雖然女人和女孩是溫柔善良的,可沒人能保證除他們以外的人不會對他有敵意。
“搬過來住?我還有點其他工作,最近比較缺錢,不如這樣,一周我過來兩到三天?”
傅銘傑那裡他們的包.養關係還持續著,如果他真住到這邊來,保不準什麼時候傅銘傑季要找他,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那在徐擇看來是一種不負責。
女人其實話出口了就覺得不太合適,見徐擇這樣說不再堅持,她不能用自己想法去左右彆人,她生活無憂,可徐擇和她不一樣。
“好,都可以,時間上看你什麼時候空閒。”既然徐擇說還有工作,女人表示理解。
“今天先教半天?”
徐擇頷首,和雇主談話時他站了起來,談完後坐下去。
在教學之前請雇主幫忙拿紙筆過來,他把剛剛彈奏的曲子音符給寫下來,方便教學。
女人走出門,她出去後卻沒再回來,而是讓管家幫忙來徐擇需要的東西,至於女人則下了樓,因為她的侄兒和朋友臨時來做客,她得去招待一下兩人。
房門上有監控,在掃描了言默的身體後,房門自動打開。
言默同傅銘傑走進客廳,他偶爾會來女人這裡坐一坐,順便看望可愛的安冉。
這次言默花高價買了個小智能機器狗,準備當禮物送給安冉。
不過經過剛剛在窗口看到的情況,言默有預感他的這個小禮物可能安冉不會太喜歡了。
言默看得很清楚,當徐擇坐在鋼琴旁邊輕聲哼唱時,一旁的安冉臉上的表情有多快樂,那種快樂讓言默進了這個屋後不是第一時間就走到樓上。
如果安冉真的喜歡徐擇,那就讓那兩人好好相處一會。
兩人坐在客廳沙發上,電梯從三樓下來,房屋的女主人走了出來。
見到客廳裡的兩人,女人麵上的神色和剛剛在屋裡有些不同,溫柔收了些起來。
“……這是我給安冉順路帶的,這會安冉肯定沒時間下樓了,就麻煩姑姑你到時候轉交給她了。”說著言默把小型智能機器狗遞給了女人。
機器狗關了機,沒有開啟,言默提示了一下開關位置。
這隻機器狗相當仿真,看起來跟真的一樣,言默送的東西就從來不是多便宜的,至於他口裡說的順路,多半不是順路。
隻是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女人也不會特意去挑明。
“那我代小冉謝謝你了。”女人拿著機器狗放在了茶幾上。
詢問兩人要喝點什麼,言默說:“還是和以前一樣。”
他側眸去看傅銘傑,這個好友似乎從剛剛下了飛行器表情就有點怪異,言默拿手肘輕撞了下傅銘傑。
“什麼?”傅銘傑沒聽到女人的話。
言默嘴角揚起來,用一種仿佛看透了傅銘傑在想什麼的眼神盯注視著對方。
“問你喝點什麼東西?”
“白開水就好了。”傅銘傑道。
“那你們稍等。”女人轉腳去準備了。言默身體往後,閒散地靠在沙發上,他抬起眼簾朝樓梯方向看。
雖然看不到三樓某間房屋裡那兩人的身影,但言默大概能猜出是一幕什麼樣的場景,大概那名青年正在教安冉彈鋼琴,兩人間氣氛應該再和諧不過。
關於徐擇會彈琴這個事言默當然知道,甚至還現場聽過,不過那些時間裡,徐擇都是安靜坐著一聲不發地彈奏著,不是像今天這樣一邊彈一邊哼唱。
徐擇鋼琴彈得好,沒想到歌聲也相當具有感染力,讓本來對他沒什麼心思的言默,突然就有了點想法。
言默記得徐擇好像跟了傅銘傑有幾個月了,和其他那些情人相比,徐擇的時間算是長的了,以前言默倒是沒想那麼多,畢竟是朋友的人,聽了對方的歌聲後,那把聲音,特彆奇妙的,就撞進了言默的心裡。
言默舌尖掃了掃牙齒,他挑眉看傅銘傑:“你什麼時候讓他走?”
這句話問的沒頭沒尾,傅銘傑沒有第一時間聽明白。
“讓誰走?”他眼瞳微縮後凝聲問。
“樓上那個。”言默還是沒點名點姓。
但這樣已經足夠明顯了。
傅銘傑麵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來,他淡著眸打量起言默,幾秒鐘後傅銘記誒道:“你這是……看上我的人了?”
看著是疑問,語氣卻非常篤定。
“反正你也不是天天睡,不如讓我也玩玩。”言默以前沒這樣和傅銘傑提過要求,但這天卻突然提了。
能夠讓他們這樣的人感興趣的東西不太多,突然冒出來一個,要是不及時解了心頭的那點渴求,到以後恐怕會更抓心撓肝的。
傅銘傑眸光有一瞬的陰沉,隨後他笑開了,嘴角有笑,眼底冰寒一片。
“你喜歡就隨便玩,記得給錢,他這人陪人睡就是為了錢。”在說出這話時傅銘傑實則心裡再清楚不過,他給徐擇的那些錢,轉頭徐擇就給了他男友。但他和言默這麼多年朋友,為了一個床上的小玩物,傅銘傑雖然覺得徐擇和其他那些小情人有點不同的地方,但總歸還是玩物,一個玩物而已,言默喜歡,那就拿去玩玩,傅銘傑心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想是這樣想,同時心頭還有種不太愉快的情緒,至於為什麼,傅銘傑沒有去深究。
“你說的,那我今晚就要他了。”言默笑容抬了點下顎,眼神裡亮起彆樣的光芒,顯然他對不同以往的今天晚上有點小期待。
能夠讓傅銘傑放在身邊幾個月,還有那樣一把好嗓音,那張嘴,在彆的地方,不是用來唱歌,而是用來發出彆的聲音,想必更美麗動人。
女人端了水過來,兩人關於徐擇的談話也停了,言默中間問了一句,然後女人告訴言默徐擇是她給安冉請的鋼琴老師。
好歹大家是親戚,女人了解言默,從言默的眼神裡女人就知道言默多半是對徐擇起了興趣,她哪裡知道言默身旁的傅銘傑,已經和徐擇睡過很多次了。
未免言默真的對徐擇做什麼,女人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安冉很喜歡這個老師。”潛台詞是讓言默能夠收斂點。
言默哪裡能不清楚女人的意思,點點頭說:“好。”
他對女人的承諾隻是口頭的,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向傅銘傑要了徐擇,把人要過來陪他睡一次。而這個是在之前的,所以也不算是違約。--
莊園很大,兩人也不是那種太坐得住的人,起身就從客廳離開,去了後麵,莊園後側修建了射擊區域,裡麵的槍都是真槍,帶自動秒鐘功能。
天空有群鳥飛過,砰砰砰數聲響,跟著數隻小鳥從空中掉了下來。--
這些聲音自然也穿到了鋼琴房裡,徐擇聽出來是槍響,他看向窗外,因為是坐著的,所以看不到外麵什麼情況,徐擇抿了抿嘴角,他往安冉那裡看過去,恰這時安冉打了個哈欠,看起來有點困了。
對於外麵的聲音安冉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或許聽到了,但她雙目失明,可能槍械這種東西對於安冉來說都是遙遠的。
她的母親將她保護得很好,這個世界黑暗殘忍的一麵安冉沒有接觸到。
徐擇自然也希望安冉永遠不會有那個機會接觸。
“是不是困了?去休息會吧。”徐擇溫柔揉了揉安冉的頭發。
他的手掌很溫熱,那種熱度讓安冉喜歡著。
“老師你晚上留下來一起吃飯,可以嗎?”安冉想和老師多待一會,和老師在一起,安冉覺得即便自己看不到這個世界,眼前隻有一片濃稠的黑暗,但那片黑暗並不像過往那樣讓安冉有難受的孤獨感,反而因為看不見,所以她身體的其他感官異常的敏銳,她能聞到徐擇身上散發出出來的氣息,她能聽到老師說的每一句每一個聲調的起伏。
老師在抓著她的手教她怎麼準確地摁鍵時,她也能清楚感知到老師的手指有多纖細和修長。
還有老師看向她的眼神,那眼神裡帶有的溫柔,讓安冉整顆心都被撫慰和熨帖著。這是老天送給她目前為止最好的禮物。
安冉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老天是偏愛她的。
“晚飯啊?老師沒法確定,老師還有點其他事,可能沒法了。”在窗外的飛行器離開之後,徐擇隨後意識到傅銘傑他們不可能是路過,這處莊園是私人莊園,就算路過那也得是高空中經過,若是高空中,那不可能看得到他,而對方飛行器能夠飛這麼近,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裡的主人和傅銘傑他們認識的。
再準確一點,傅銘傑他們就是專程來這裡。
至於來這裡做什麼徐擇不得而知,剛剛那一幕徐擇知道也許今晚上他很難自己一個人早早入睡了。
所以麵對安冉的留下來吃飯,徐擇直接找借口推了,免得提前答應好人給人希望,臨到頭又爽約。
“不過我明天或者後天可以過來。”徐擇看安冉立刻就流露出失望的小表情,安慰了一句。
安冉對外界的事一概不知,既然很快就能再見麵了,那也就不用急在這一時。
安冉乖巧地點點頭。
臥室是在另外一個屋,徐擇跟在安冉身旁拉著安冉的手,去了安冉的屋裡。
管家就在門外,見安冉地徐擇過度依賴,眼神沉了沉,在安冉睡了後徐擇走出門,管家等在外麵,他給徐擇帶了句話,是言默讓他帶的。
“言少說你離開的時候等他一會,他晚上請你吃頓飯。”
徐擇愣住:“不是傅……”
後麵的話徐擇沒說完,因為管家盯著他的嚴厲眼神讓徐擇知道不是對方的口誤,也不是他產生幻聽,聽錯了名字。
至於為什麼是言默而不是傅銘傑,其實想想也能明白。
徐擇心裡歎了一聲,傅銘傑還沒甩掉,現在又多了一個人。
他倒是對於和誰睡,覺得都無所謂,那事本來就是兩人快樂就好。
隻是他肚子裡懷著孩子,懷著傅銘傑的孩子去和言默滾,怎麼看都不太合適。
不過其實仔細想想,那也影響不到孩子,隻是一種心理作用而已,言默的身份在那裡,不是徐擇這樣的小角色可以隨意撼動的。
徐擇剛把自己說服,忽然他想起來一個事,那就是言默這人的一些小癖好,他喜歡把人的尊嚴扔地上並且肆意地踐踏,如果隻是單純的睡覺那沒什麼,尊嚴被人踩這種事,徐擇沒興趣。
先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言默太過分的話,徐擇想好了一些應對方法。
徐擇周下樓往莊園後麵走,站在門口徐擇沒有過去,就在那裡等著。
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鐘,言默和傅銘傑先後從射擊區走了出來,兩人同時看到了徐擇。
言默走得較快,先來到了徐擇麵前,將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幾天沒見,怎麼覺得徐擇和之前的見麵有些變化。
“走吧。”言默向徐擇說道。
徐擇目光越過言默肩膀,朝他身後的傅銘傑看過去,那眼神裡似乎帶著點茫然和無助脆弱,不知道為什麼是言默,而不是傅銘傑。
傅銘傑眼神暗了暗,可他沒有出聲。
幾人上了飛行器,徐擇身旁坐著言默,言默一隻手落在徐擇身後,徐擇想躲,但一旁是牆壁,無處可躲。
飛行器先飛去了言默的住處,他直接一把拉著徐擇的手,把人拉了下去。
徐擇走下去的時候又朝傅銘傑看去,眼神裡那會已經有明顯的哀求了,可傅銘傑表現得無動於衷。
言默將徐擇帶到他的臥室,把人一把推倒下去,言默扯了衣服上的領帶,將領帶綁在徐擇眼睛上,在徐擇準備拿手去扯時,言默笑著威脅了一句:“你如果敢拿下來,我就把它綁在你手上。”
徐擇渾身僵住,一動不敢動。
言默看徐擇這麼聽話,愉快地笑出了聲。
他扣著徐擇的手腕,在徐擇耳邊低語:“等我吃飽了,再請你吃晚飯!”</>作者有話要說:歌詞是你的眼神裡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