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教主底下還有兩個左右護法,但無論是功力還是威望上都是穆沉鋒更勝一籌, 何況這些年來穆沉鋒為教裡做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 穆沉鋒從來沒為自己謀過私利, 都是按照教主的吩咐來做事, 反倒是左護法三不五時跑來找茬,而且眼下大家都心知肚明,教主更加信任穆沉鋒, 將教外的諸多事情都交給穆沉鋒來打理, 其實已經在某種程度上,是向大家表明, 未來的教主之位會傳給穆沉鋒。
所以當穆沉鋒從教主閉關的地方渾身是血的衝出來,沒有人懷疑是穆沉鋒自己給自己狠狠來了一掌, 山洞外的人衝進洞裡,發現教主倒在地上, 已經沒有了呼吸, 經過簡單的一番檢查, 教主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至於具體是因為什麼死亡的,還得後續再做仔細的調查, 穆沉鋒傷勢嚴重,被人扶著離開, 教中自然有大夫, 不過大夫沒有立刻就來給穆沉鋒看病, 而是去了山洞裡。
偏那時左護法正好剛剛回來, 一聽教主居然出事,又得知最後見過教主的人是左護法,當即就派了自己的親信前去穆沉鋒那裡,將穆沉鋒給看了以前,以防穆沉鋒逃跑,左護法是一心認定嫌犯十有□□就是穆沉鋒,那人雖然平時裝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但左護法就是有種直覺,穆沉鋒對整個魔教根本就沒有忠誠可言,那都是他的偽裝,那個人就是冷血殘暴,誰擋他的路他就會殺了對方,眼下教主擋了他的路,所以穆沉把教主給殺了。
反正左護法基本都快認定穆沉鋒就是殺人真凶了,他快速趕去山洞,已經有人開始驗屍了,除開左護法外還有些部下在,大家都想知道一個真凶,教主死亡的真相,若教主是被歹人所害,他們自然要將那人千刀萬剮。
大家都緊張地等待一個結果,很快結果就出來了,教主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害,也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看他口吐鮮血,實則體內筋脈悉數斷裂,分明就是練功走火入魔無法控製體內真氣,導致真氣錯亂,從而爆血而亡。
這麼個太簡單的結果左護法不信,他立馬指責驗屍的大夫肯定是和穆沉鋒有勾結,不然為什麼說的話全都是在維護穆沉鋒。
“教主死前最後見到的人就是穆沉鋒,你卻說教主是走火入魔而死,你這分明就是被穆沉鋒給收買了。”
左護法疾步走上去,一掌拍向大夫,有部下及時出來阻止,然那人的功力不敵左護法,被左護法給拍了一掌,部下連退了數步,在身上點了穴,一麵吐出鮮血。
“左護法息怒,即是有所懷疑,那不如這樣,我們立刻去抓幾名不同大夫過來,看他們是什麼說法。”有部下提出建議,那人雖不算是左右護法任何人的親信,但私心裡其實是偏向右護法的,倒不是左護法辦事能力不行,而是左護法性格陰晴不定,稍有不愉就會動手傷人,反而是穆沉鋒更好相處些,雖然穆沉鋒的性格比起左護法來說更加冷酷殘忍。
可至少和穆沉鋒在一起,隻要你不違反規則,就能有個好的發展。
左護法瞪了那人一眼,第一感覺這人也在幫穆沉鋒說話,正要發怒,又有人附和了一句,那人說這個方法好,光是憑大夫一麵之詞確實讓人心有懷疑,那人的話顯得中立一些,安撫了一點左護法的情緒,左護法於是下令讓人立刻去劫持多名大夫,甚至讓把縣衙的仵作給弄一個來。
山洞隨後被封起來,誰都不能擅自進去。
左護法走出山洞,站在洞外他仰頭看天,不久前還是晴空萬裡,忽然間鉛雲就壓了下來。
教主死了,整個魔教裡麵是該變變天了。
左護法隨後才去了趟穆沉鋒那裡,那名大夫被左護法讓人給看守起來,於是沒有人給穆沉鋒看病,左護法到的時候穆沉鋒一身血,躺靠在床上,看起來奄奄一息,似乎隻剩半條命,但左護法仍舊覺得不能掉以輕心,這人是善用毒的高手,哪怕是沒有了武功,也能輕易致人死命。
左護法沒有走太近,屋裡除了穆沉鋒還有另外一人,那是穆沉鋒不久之前帶進魔教的,左護法私下著人去調查過,查到的信息讓左護法很驚訝,沒想到一個名門正派居然也會被魔頭給蠱惑,甘願屈居人下,之前左護法沒太近距離看過徐擇,此時在這個寢屋裡得見,看徐擇一身紫衣,麵容俊美,周身有一股奇異的安靜的氣息,讓人頓時就心生些微好感。
“我已另派人去找大夫和仵作,若是教主的死有絲毫蹊蹺,穆沉鋒你就等著贖罪吧。”
左護法那表情,好像已經成竹在胸,就是穆沉鋒乾的一樣。
穆沉鋒臉上毫無血色,整個人透著蒼白的病態,他看著左護法,張開口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猛地咳嗽起來,咳出來的全都是鮮血,一旁徐擇見穆沉鋒又吐血了,拿帕子給他擦嘴角,徐擇將穆沉鋒給扶著,把穆沉鋒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左護法如果沒其他事,請出去吧。”徐擇毫不客氣地趕客。
左護法目光倏地一淩,他臉色冷木地盯著徐擇,忽然的他笑出了聲。
“好,我出去,美人的話當然得聽。”
“穆沉鋒若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儘管放心,你的人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好好兩個字左護法故意念得重了些。
隨後他就接收到了來自穆沉鋒那裡陰冷的死亡視線。
一個即將要敗在他手裡的人,這會不過是強弩之末,左護法猛地揮衣袖,轉過身離開了。
徐擇目光不愉地看著左護法離開的身影,覺得這人極其地礙眼。
“要喝水嗎?”徐擇關心地問。
穆沉鋒微笑搖搖頭,他抓住徐擇的手,感覺到了徐擇身體的微微緊張,哪怕自己嘴角還有鮮血,穆沉鋒仍舊從容地和徐擇說:“不用替我擔心,這點事你相公還是能處理好的,你現在是有孩子的人,彆皺起眉頭。”
穆沉鋒伸手去撫平徐擇的眉頭,聽人這麼說,徐擇放下了一點心。
“你是不是有不少事瞞著我?”徐擇問。
“是,那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不是不讓徐擇知道,而是徐擇不需要知道,有什麼麻煩穆沉鋒會阻攔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