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法子,兩全其美嗎?”張生有些不死心,他看話本都喜歡看大團圓結局,這種從一開口就傷感的故事,怎麼都讓人提不起勁來。
譚昭想了想,點頭道:“有。”
“當真?”
譚昭頷首:“隻要他足夠強大,他就能無視人妖鬼的界限。”
張生:……陶生你要不換條路走走吧。
第二日,譚昭帶著張生去了紙紮店,連找了數十家,這才找齊了想要的材料,張生已經累得走不動道了。
“就為這麼點破東西,竟然讓小爺走了一上午的路,我不管,你要請我吃金華城最好的酒樓!”
譚昭買齊了東西,心情也不錯:“可以,聽說金華的火腿煨白菜滋味甚是美妙,不如一試?”
張生立刻生龍活虎:“走走走,還等什麼!”
到了酒樓,樓下多是應試的書生,舞文弄墨,吟詩作對,張生眼睛尖,一眼便瞧見了那詩會中心的陶望三。
“看來這位陶生的詩詞,作得非常不錯啊。”
張生讚歎了一句,隨後就追著司道長往樓上去了,兩人的消費觀簡直一拍即合,點了菜,等上菜的功夫,譚昭取出新買的朱砂和符紙,用小道士自帶的符筆畫了起來。
微微泛黃的符紙,赤紅色的朱砂,譚昭舉著符筆,好半晌都沒動。
“怎麼了?我聽說彆的道長畫符紙,都要齋戒沐浴……咦!”
張生說話的刹那,他便看到司道長動了,下筆快得他肉眼看不清,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呢,符紙上似乎靈光一閃,紅色的符文黃色的紙,仿佛天生就該這般。
“可是成了?”
譚昭放下符筆,摸著下巴看了又看,伸手將符紙疊成了三角形:“喏,平安符,送你了。”
張生立刻接過,左摸摸右摸摸,最後珍重地翻出一個掛在脖子裡的小荷包塞了進去:“這樣,就不會掉了。”
“……”其實他也不是很確定這平安符的作用。
說起來道門坊間確實有“一點靈光即成符”的說法,但作為一隻道門小萌新,譚昭即便繼承了司陽小道長的記憶,也不可能立時立刻就完美玩轉神鬼世界了。
他再怎麼能耐,也不可能能耐到這個地步。
唔,等他學會高深的斂息符,就能遮蓋和氏璧和他身上的“燈泡光”了。
想到這裡,譚昭的心情又美妙了一些,他將東西收起來,小二剛好敲門進來,很快桌上就擺滿了菜肴。
“來來來吃,不要跟我客氣!”譚昭開心道。
張生也完全不知道客氣為何物,還真彆說,這白菜的滋味簡直鮮極了:“要不,再來一盤?”
“行!”
譚昭搖鈴,小二進來,外頭亂糟糟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張生點了菜,有些好奇:“這外頭怎麼了,鬨哄哄的,彆不是有壞人闖進來了吧?”
小二左右看了看,神色有些緊張,等關了門,這才開口:“二位客官有所不知啊,這堂下有位狂生大放厥詞,竟敢影射當今天子近臣,這可如何使得啊!方有官差來,抓了他去,樓下的書生們正在作詩唾罵他呢!”
“……”這書生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小二接著道:“說來這位陶生還是這次應試中魁首熱門人選,外頭的盤口都開著呢,可惜了。”
“陶生?莫不是陶望三?”張生大驚,這禍患未免也來得太快了吧?
“正是陶秋曹。”
等到小二將煨白菜再送上來,張生還有種不真切的感覺:“他這樣,恐怕不是砍頭,就是要流放了,倒是真可以同二鬼做鬼夫妻了。”
“……”我看你的心,也很大啊。
張生還欲說些什麼,就見司道長腰間的鈴鐺大作,他一驚,譚昭已經開口了:“燕道長進城了,走吧,去瞧瞧。”
兩人結賬出了酒樓,果然外頭的書生都在討論陶望三的事情,有唏噓的,也有憤慨的,不過很快,燕赤霞就帶著寧采臣過來了。
譚昭一見寧采臣,就咦了一聲,見燕赤霞神色凝重,便按下心思,將人帶到租下的院落,才開口:“你們,當真去了蘭若寺?”
燕赤霞看著寧采臣,顯而易見的恨鐵不成鋼:“嗯,你問問他,招惹了何等禍患!”
“……”你是教導主任嗎,寧生的脖子都縮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一日手劄:紅紅,你竟然能看出彆人之間超友誼的感情了,可喜可賀啊【老父親的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