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說出你的故事。”
張生又是略顯滄桑地擺了擺手,似是終於想起了過來的目的:“彆提了,人生何處不青山啊,小生也可以的,哦對了,小生方才去敲燕道長的房門,他一夜未歸,是不是……”
譚昭聞言,也有些擔憂,他下意識去摸腰間的鈴鐺,卻想起鈴鐺自槐樹精解決後他就還給燕赤霞了:“不急,這事兒還得你來。”
張生瞪大了眼睛:“又是我?”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從現在開始攢功德吧,蚊子腿也是肉,積少成多嘛~”
“哎我其實……”
譚昭套上衣服,簡單洗漱了一下,推著人就走,順手還跟佛珠大佬道了個早,這才將人推出了院子:“走走走,咱們先去小狐狸家蹭頓吃的!”
“我不去!”
佛珠大佬:吃的吃的!走走走!
被一人一佛珠頂著走,張生可恥地……屈服了。
馬介甫的狐狸窩當然不好找,但他替楊家爺孫尋的宅子卻十分好找,兩人一佛珠拐了兩條街,就到了楊家的家門口。
正要敲門呢,就看到門從裡麵被打開,出來的可不就是小狐狸馬介甫。
“你們……怎麼來了?謔——”馬介甫嚇得直往後退了三步,這實在不能怪他,這張生身上的怨氣,怎麼的這般濃重,他快連臉都認不出來了,“讓你們不聽我的話,那蘭若寺是那麼好去的嗎!現在來找本大仙,晚了!”
馬介甫也挺難過,他覺得張生人其實不錯來著,早死可惜了。
張生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是狐狸也不怕了,鬼也不覷了,張口就來:“哼!誰說我們是來求你幫忙的,我們是來蹭飯的,小爺有錢!”
“……”馬介甫忍不住往道長身邊走了一步,天可憐見,有一天他竟然比較希望親近道門中人,也是稀罕事,“他……這裡也出問題了?”他點了點腦門小聲道。
譚昭有點兒忍俊不禁,拚命憋笑中。
張生炸毛了:“喂——我聽得見!大佬,給我弄他!”
然而……大佬已經聞到了小狐狸身上食物的芬芳,就差繞著人家轉圈了。不過它昨晚上被科普過它身上怨氣的可怕程度,隻是可疑地直接跳了跳。
張生:氣死!
“好了,彆氣了,咱找個地方吃窮他,怎麼樣?”
兩人看上去這麼輕鬆,馬介甫自然不會感覺不到,所以……真的不是惹了禍找他送遺言的?那這怨氣怎麼回事?
小狐狸有點兒懵逼,他剛剛接到族叔的傳訊,說是出了大事要回去商議,當下也顧不上了:“早飯啥時候都能吃,小生要先回族中一趟,回見啊!”
說罷,就要走,譚昭也不挽留,臉上噙著看好戲的笑容:“欸,好嘞,我們在錦繡樓等你來結賬,彆忘了!”
話音剛落呢,馬介甫就消失在了原地。
張生看不懂這把騷操作,不過吃白食嘛,他最會了:“走走走,我也想念錦繡樓的燒雞了!”
“大早上吃燒雞,不膩得慌啊?”
張生立刻就反駁了:“哎,你不知道,我家阿佛剛從地底下出來,可憐見的,小生怎麼可能苛待它!”
佛珠大佬聞言頓了一下,發出了一個可疑的傲嬌音:“哼~”
譚昭:……阿佛這個名字,這人取名水平也太不經心了吧?!
係統:你還好意思說他,看看你吧,和氏璧叫阿和,長生訣因為有七幅圖就叫小七,也就邪帝舍利稍微好點,不過叫阿曜什麼的,你覺得對得起他高逼格的大名嗎?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兩人一佛珠在錦繡樓開了個包廂,直吃得肚圓,馬介甫這才風風火火而來,臉上全是驚愕與……驚愕,甚至還帶了那麼點兒小委屈?!
“你們竟然不告訴我,我的朋友竟然乾了這麼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我馬介甫……”
張生一聽,嘿嘿一笑,紈絝大少的範兒立刻就起來了:“嘖,誰跟你是朋友啊!彆給自己臉上貼金啊。”
“誰同你說話了!道長,司道長,快與小生講講你和另一位燕姓道長是如何為金華城除這一大害的!”馬介甫略明豔的臉上,全是求知欲啊。
張生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麼?你可彆後悔!”
譚昭也接著張生的話捧哏:“你說不得還真會後悔,我們小張現在可是有人撐腰的,不過你上次還對蘭若寺諱莫如深呢,現在就改大快人心了,會不會變得太快了點?”
馬介甫也是被族中長輩給煩的啊:“小生也不想啊,可我輩分小,金華城又是族地,彆說了,自從那蘭若寺的槐樹精一來,金華城在妖界的名聲就臭了,誰也不想來,連隻鬼都想往外搬遷,生怕被捉了去當地縛靈,她也不看她那夜叉樣,白送人都不要的!”
“……”
譚昭並不想多說,隻搖了搖頭,從懷中取出上次從小狐狸那裡半騙過來的遮掩法訣遞過去:“喏,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