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轉頭,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許仙摸不著頭腦:“白姑娘,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要不要小生請夏大夫來給你瞧一下?”
白姑娘勉強地搖了搖頭:“不過是盛夏酷熱,有些難耐罷了,許公子有事,小女子先走了。”
說罷,拉著小青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許仙一臉懵逼:“哎,白姑娘,你的傘……”忘拿了。
他的話還未說完呢,兩姑娘人影都沒了,那邊的和尚下了船,拎著降魔杵往這邊來,感知到許仙身上淺淡的妖氣,眉頭緊皺:“可見到兩位貌美的女子?”
許仙心裡咯噔一下,他是個老實人啊,支支吾吾地,就什麼都沒說,他要保護白姑娘,白姑娘是個好人。
譚昭:……
和尚見沒人回他,他也不生氣,循著妖氣匆匆離開。
“不行,小生擔心白姑娘她……夏大夫,小生……”
譚昭就寬慰他:“這和尚眉宇間全是正氣,必不是那等登徒子,不過你要去,就去吧。將老夫推到那邊的茶肆裡即可,記得早些來接老夫。”
許仙聽罷,臉上一喜,立刻點頭,推著譚昭就往茶肆走,那力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力神附身了呢。
眼瞧著許仙小跑著離開,譚昭叫了一壺龍井茶,倚著窗邊,看著天上的雲氣逐漸聚攏。
“又要下雨了。”
小二端著茶上來,也抬頭瞧了瞧:“客官說笑呢,今日怎的會落雨!”今日天公好,他家裡的被衾都曬在外頭呢。
譚昭笑笑,沒說話。
然後喝了半盞茶的功夫,下雨了。
小二:啊啊啊,我的被子!完蛋了!
譚昭望著天上越來越低的雲層,可算是知道“雨神”的真實身份了,合著不是許仙,是另有其人啊。
他就說嘛,哪那麼湊巧。
“掌櫃的,結賬。”
“好勒,夏大夫,這雨勢還大著呢,您……”
譚昭擺了擺手,接過掌櫃出借的傘,道:“無妨,家中有些藥材還晾曬在外頭,急著回去呢。”
婉拒了掌櫃的再三挽留,譚昭撐著傘,推著輪椅進了雨幕。
哎,果然天上不會掉餡餅,特彆是這種人參餡的,吃起來總歸心中難安。
循著妖氣擴散的方向而去,雨勢越來越大,幸虧掌櫃借的油紙傘很大,剛走到湖邊,旁邊“啪嘰”一聲,一頭魚……砸在了岸上。
譚昭:……好大一頭魚。
“你怎麼會在這裡!快走!”
魚開口說話了,竟然還是男人的聲音!!!
譚昭難得楞在了原地,他現在是應該離開呢,還是離開呢?
係統:宿主,你真是個現實的人:)。
“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青魚聽到,拚命地扭著身體往湖邊去,沿途流淌了大片的血跡,又被雨水衝刷,隻可惜,它還未到湖裡,降魔杵已經落了下來。
青魚痛苦地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誰曾料想,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
青魚睜開眼睛,就隻看到了輪椅並不算新的輪轂,不,等等?!
“你——”
魚眼珠子裡,滿是驚恐,徒手接降魔杵啊,就兩根手指,開玩笑的吧?!現在人間的大夫,都這麼可怕的嗎?啊——不對,那他昨晚豈不是……
地上的青魚,非常安詳地閉上了魚眼珠,他現在已經是一條死魚了。
“他在鎮江傷了人,此等妖孽,留他何用!”
“竟有此等事?”譚昭訝異道,“看不出來啊,你這頭魚……”
死魚瞬間充滿精力,怒道:“什麼頭,你會不會說話!沒錯,小爺我就是傷了人,那是他活該,誰讓他調戲我姐姐的!”
譚昭一傘棍就砸了上去,青魚瞬間就沒聲了。
“他傷了什麼人?”
“精怪傷人,你焉能信他!”
譚昭想了想,點了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你們出家人,殺生是不是掉功德的?”
“……”
“所以說嘛,喊打喊殺多不好啊,你可以教育他、感化他、讓他皈依你佛啊,如果他再不聽,你就把他賣到杭州城的樓外樓,去做西湖醋魚好了,還能添點香油錢,是不是?”
青魚當即一個鯉魚打挺,撲通一聲落入了西湖裡。
法海:“……”殺妖不過頭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