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從牢房裡出來,已經是接近黃昏了,譚昭一出縣衙,就看到了夕陽下一身白衣的俊秀和尚。
“喲~”
“夏施主,請你吃。”
譚昭接過,是兩個炊餅,酸菜餡的,他咬了一口,又遞了一個回去:“哪兒來的?”
“化緣化來的。”
……怕不是靠臉化緣?!
“真好吃,果然吃白食最開心了。”
法海有些無語,不過他到底還是接過了炊餅,吃了一口,才道:“怎麼樣?”
“是缺了一魂一魄,老夫已請李夫人幫忙,她與許仙是血親,由她出麵,最為合適。”
法海點了點頭,才說起自己打探到的:“那範生,讀書很有些天賦,隻是家中貧困,秋闈的盤纏都沒湊齊,城北的趙家看中了範生的資質,有意招他為婿,不過那範生拒絕了。”
“可這結親不成,也犯不著殺人吧?”
“確實。”
兩人說著各自得到的消息,炊餅很快吃完,回到永濟堂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夏天無,聽說那許仙殺人了?!”
譚昭撕開又作女裝打扮的小青,義正辭嚴道:“女孩子家家,能好好走路嗎?”
“不能!小爺是不是女孩子,你難道不清楚嗎!快回答我的問題!”小青叉著腰,那叫一個氣焰囂張,誓言已下,他已經完全不怕這金山禿驢了,嘿嘿。
“真是欠你的,你既然聽到了傳聞,跑老夫這裡來做什麼?”
那還不是因為他姐姐去了大牢,他被姐姐打發過來聽聽事情發展經過咯:“你先彆管這個,那呆子當真殺人了?人不可貌相啊。”
法海皺著眉頭,他對這些妖類還是非常看不慣,什麼模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成何體統。
“劉娘子,擺膳!”
裡頭的劉娘子哎了一聲,譚昭才開口:“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人不是許仙殺的。”
小青聳了聳肩:“果然,我就知道他沒這個膽子,若說是你,尚且還能聽聽,切,沒意思。”
“……”他怎麼了,吃你家魚頭還是吃你家魚尾巴了。
“哎,他倘若真殺了人,我姐姐倒是輕鬆許多。”
法海皺了皺眉:“你這話什麼意思?殺人償命,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哼!”小青撇過頭,想起姐姐凶巴巴的模樣,才好險沒懟過去。
又等了一會兒,小青還是沒忍住,湊到譚昭麵前,道:“既然他沒殺人,為什麼沒被放出來啊?”
譚昭挑了挑眉:“好奇?”
小青點了點頭。
“那你就繼續好奇吧。”
“啊——小爺我要咬死你!”
一旁端著飯碗的法海默默舉起了旁邊的降魔杵。
一頓飯吃得“雞飛狗跳”,譚昭心累地泡著腳,細細梳理了一遍白日裡發生的事情,來回推了一遍,還是卡在了一點,許仙他為什麼會去範生家?
兩人雖曾經是同窗,但關係也就一般,所以是為什麼呢?
係統:你出時間呀,你出時間本係統就告訴你呀~
哼!欺負他不會算命,譚昭抱著疑問入睡,第二日早早便起來,還沒用早餐呢,許家姐姐就上門了。
譚昭明白對方的迫切,便道:“李夫人,東西準備好了嗎?”
許家姐姐頷首,她眼下青黑,顯然昨夜睡得並不好:“一大早便買全了,可是現在就開始?”
“先不急,既然事情出在範家,我們便要先去範家一探究竟。”
許家姐姐點了點頭:“我明白。”
小青昨晚就沒走,一隻妖睡到日上三竿起來,看到他們竟然在準備招魂的東西,忍不住有些好奇:“我說夏天無,你是藥店開不下去,準備乾回老本行了嗎?”
這姑娘怎的這般輕佻?許家姐姐一皺眉,心道。
譚昭咦了一聲,道:“老夫昨日沒說嗎?哦對,好像是沒說來著。”
今日份的小青,又想吃糖醋凡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