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怎麼回事?居然抵製五石散,大家還是不要跟他混了。
於是譚某人趁著間隙,腳底抹油,溜了。
梁山伯想找對方給母親看病,故而一直盯著人看,見人走了,急忙追出去,卻發現走過一個拐角,人就跟丟了。
“怎麼了?”
梁山伯急得滿頭大汗,虞韶原本要開口,但最後還是咽了下去,祝英玄易了容掩藏身份,他要是開口就不好了。
還是等下回去再說好了,要是祝英玄願意,他在同梁山伯說。
另一頭,譚昭卻是拐了個彎回到了馬文才所在的包間。
此時此刻,馬少年正在三觀重組中,看來祝英玄也不完全是個大傻子,雖然還是出手救了人,但至少沒傻乎乎地當冤大頭。
他還是應該多看著人一些,就當是對方為他幾次三番替他解毒的感謝。
馬文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小拇指,刀勞鬼的毒已經完全化去了,指腹上隻有一個非常小的傷口,不同於前幾日的僵硬,現在血脈活絡,卻難得讓他有些不太習慣。
“在想什麼?是不是被我的英雄氣概折服了?”
馬少年:……
“為什麼不用真容?”
譚昭說得累了,猛飲了一口茶水,想了想又給自己換了張平凡的臉,這才開口:“我又不想出仕當官,那多麻煩啊。”
……你可知你不想要的,這底下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要都得不到。
馬文才一噎,這人真的是跟他從前認識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樣:“能不能不要當著我的麵換臉?”很嚇人的。
“抱歉,下次我會背過身的。”譚昭從善如流。
他在意的不是這個!
他山苑今天的事,迅速傳遍了郡城的大街小巷,陸家人更是顏麵掃地,即便隻是旁係,也非常丟臉。
倒是另一方當事人,輕鬆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謝啦,朋友!”
虞韶跟梁山伯分彆,用著法力趕回了彆院,看到庭中喝茶的人,就衝過去一個友好的拍肩。
譚昭的茶水都被拍得抖出來了,他有些無奈地開口:“我聽說山神隻跟山神交朋友的。”
“哎呀,不要在意那麼多細節,那都多少年的規矩了。”虞韶卻是混不在意,“沒想到你居然比本山神還要守舊古板。”
你聽聽,這像是朋友說出來的話嗎?
譚昭用布將手上的茶漬擦乾,剛要進去換身衣服,便聽得人開口:“哦對了,梁山伯想找你給他母親看病,出診不?哎你放心,我沒跟他說關於你的事情。”
“山神的原則?”譚昭笑道。
虞韶拍了拍胸口:“那是,我與他不過萍水之交,你才是我的朋友嘛。”
還挺講究,譚昭今天心情不錯,便應下了:“看在朋友你的麵上。”說完,便揮手進屋了。
虞韶嘿嘿一笑,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儘,心情也非常地好。
雖然他這次下山波折不斷,但好在運氣沒衰到家,認識了不錯的人咧。
隔日,譚昭和虞韶各自換上易容正準備出門呢,隔壁王家就送來了畫師的過往記錄,久遠的不算詳細,最近的倒是很精細。
譚昭拿著冊子在路上看。
梁山伯是個窮學子,也沒錢住高檔旅舍,住的地方非常之偏,等譚昭將一整個冊子看完,居然還沒到。
“看出什麼來了?”
虞韶是跟著一塊兒看的,隻是他看得眼睛都暈了,也隻是大眼瞪小眼而已,這太為難山神大人了。
“有點眉目了,你呢?”
虞韶抓了抓頭發,非常坦然地開口:“彆說眉目,連頭發都沒有,你說吧。”
……你這鬼才形容,會讓禿頭星人感到生理性不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