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小姑娘確認了譚昭的身份, 立刻就撲進了親爹他的懷抱, “嗚嗚嗚,瑤兒就知道阿耶一定會來的”
小姑娘嬌嬌柔柔的, 聲音都帶著甜意,譚某人一顆老父親的心立刻就軟了,虎著臉瞪了一眼偷看的河伯,伸手就拍了拍小姑娘的發髻,不過入手是一群粗製濫造的金釵, 這心裡頭的火啊,一下子又竄得老高。
嗨呀,超氣。
這好不容易安撫下小姑娘,譚昭還伸手輕柔地替人拆了這頭笨重的金釵, 這才轉頭看河伯,河伯心裡苦啊,他渾身一哆嗦,但為了未來媳婦,他勇敢地沒有後退。
譚昭開口, 充滿了蠱惑的意味“想不想打回去”
河伯欲哭無淚,這年頭的小神可真是太難當了,不過為了未來媳婦, 老嶽父的為難他必定是要迎難而上的。
於是他開口“小神可以嗎”
“嗬”彆懷疑, 這就是嘲諷沒錯了。
小姑娘哭得累了, 又久未進水米, 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譚昭揪著河伯究竟找了個落腳之地,剛好這些沒用的金釵能當個投宿費。
“嶽好漢,其實小神的水晶宮真的不錯的。”河伯還在試圖遊說未來嶽父帶著未來媳婦去他家住。
然而老嶽父老早就看穿了“我不姓嶽,謝謝。”
“那好漢貴姓啊”
這哪是什麼河伯啊,分明是狗皮膏藥,不過這麼蠢,他閨女肯定是看不上的。
“我叫馮蘭,蘭草的蘭。”
“殷元。”譚昭突然想起,殷元今年其實不過而立之年,女兒卻已經十四歲了,再過一年女兒及笄,就要麵臨孤寡老父親的處境,恐怕原主答應係統的條件,也是為了給女兒更好的未來。
雖說唐時嫁娶條件寬鬆,殷開山又是一朝丞相,但父母接連亡故的女兒家,總歸不太好找婆家,加上又要守孝,一來二去恐怕就要耽誤。
譚昭微眯著眼想著,心想這才十四歲呢,起碼也得十八,不,二十才能出嫁。
係統你代入身份,真的代入得太快了。
河伯這會兒則有些苦惱,他該怎麼稱呼老嶽父呢,畢竟老嶽父看上去還這麼年輕,思來想去,他選了一個不會出錯的稱呼“殷大俠,您準備怎麼”
譚昭看了一眼河伯,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你的功德,到底怎麼攢起來的”
河伯略微靦腆地笑了笑“大概是小神運氣比較好。”
行的吧,反正解決了小鎮給河伯娶親這遭事,河伯就會回河裡去了,估計也打不了什麼交到,想到這裡,譚昭的態度終於平和了起來“隨便你怎麼叫吧,能仔細說說你娶媳婦這件事兒嗎”
“什麼娶媳婦,小神還是黃花大河伯呢這都是汙蔑,大俠你可要相信小神啊,小神也是受害者啊”河伯當下就急了,嘴皮子甩得飛快。
譚昭眼睛一眯,心裡又有些不爽了“哦那我怎麼聽說你頭一回娶親,是因為死了媳婦不高興發大水呢”
河伯當即義憤填膺“這是汙蔑那是天庭施下的懲罰,小神若是敢因一己之私為禍人間,如今焉還在啊”
涇河龍王的前車之鑒,可都放在那兒呢。
“來喝杯水,我相信你。”譚昭眼睛一轉,忽而道,“你說,這是天庭施下的懲罰”
河伯欣喜地接了茶,點了點頭“這原也不是什麼私密事,那隆興鎮的百姓做了錯事,以致招來天譴,該是因為一冤魂下地府告狀,地府核查確有此事,故而如此宣判。”
“原本定的幾年”
“三載。”
“那截你香火的,是什麼來頭”
“是個野神,似乎受了什麼傷在隆興鎮養病,蠱惑了一個巫祝替他發聲,小神同他交過幾回手,他很厲害。”河伯道。
“受了傷還打不過”這河伯有點菜啊。
河伯被未來老嶽父質疑,當即據理力爭“那野神警惕得很,從不下水與小神鬥法,河伯的法力在岸上,能發揮的不足五成。若是在水裡,小神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倒是非常狡詐,野神其實也有分好壞的,沒有天庭封正的神都是野神,有些野神受村子供奉,就會選擇庇佑村莊,但有些則不然,即便一開始許已好處,到最後隻會連本帶利地收回。
譚昭忽然問了一個不太相乾的問題“在沒發大水之前,隆興鎮富裕嗎”
河伯想了想,他也不過來了十年,倒是記憶清晰“就普通往下的水平啊,餓不死,但絕沒有現在這麼好。”
“怎麼個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