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你難道沒有信心?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燕雲飛燕大公子!”賈明思真的是替好友急啊, 至少中了狀元, 就有先例可循了。
那陳光蕊家世還不如雲飛呢,當初殷大姑娘還是拋繡球給人了。
他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兄弟, 我看好你。”
燕袂卻搖了搖頭:“科舉自然是要考的,但我想殷大哥擇婿,並非將門第放在第一條。我雖沒有你了解……”
賈明思忽然啪地一聲拍在桌上:“你還叫他殷大哥呢?”
燕大公子沉默地給自己倒了第四杯酒。
“哎, 也不怪你, 殷大哥看著真不像有閨女快到出嫁年齡的人, 這長安城的公子郎君,能有他那般風采的,一隻手都能數得出來。”人比人,氣死人呐。
賈明思忍不住有些羨慕:“你說他想上進, 人就上進了, 我呢,想上進比上天還難!”
燕袂終於忍不住吐槽:“問題是,你上進過嗎?”
“……朋友, 紮心了, 還想不想當人乘龍快婿了?”賈明思忍不住抱頭,互相傷害誰不會啊, “你可彆說做朋友的沒提醒你, 殷大哥並沒有你看上去那麼簡單。”
至少有那般神秘力量的人,他是沒膽量打人閨女主意的。
燕袂終於將第四杯酒喝下了肚:“我知道,但我若是連努力都沒有就放棄了, 我還能做成什麼事?”
這話,說得也實在沒錯。
“我打從認識你開始就知道你是個極有主意的人,你這人看著疏闊好結交,真交心的卻沒幾個,第一次見你這副模樣,既然喜歡人姑娘,那就去追。”即便沒追上,被打斷腿,那也值了的吧?
於是,燕袂終於給好友倒了今天的第一杯酒。
賈明思喝了酒,終於忍不住開口:“你既然心裡早有了主意,還來同我說什麼?”真是,超煩你們這些聰明人的。
“殷伯父打我的時候,你能稍微攔一下嗎?”
賈明思拍得大腿都疼了:“你信不信,你當著殷大哥的麵叫他伯父,他當場就能把你腿打折!”
燕袂想了想那場景,默默倒了第六杯酒。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還有……”
賈明思:“還有?”
“我到底在國子監讀書,外頭要有小兔崽子有個風吹草動,記得送信告訴我。”
賈明思忍不住腹誹:你自己還不是小兔崽子嗎?
但他這話到底沒說出來,並且非常痛快地答應了好友,哎呀,他難得可以看好友的戲,當然是不能錯過的。
哎,就怕到時候東窗事發,他會被殷大哥連坐,賈明思偷偷瞧了瞧一會兒笑一會兒沉思的好友,思索著提前告小狀的可能性。
其實,他好友除了家世吃了些虧,真的沒的挑。
“朋友,祝你得償所願。”
“謝謝。”
兩人酒杯一碰,還沒喝呢,外頭就傳來一個悠然的聲音:“得償什麼所願啊?”
“噗——”
把兩人激動得呀,酒水都噴出來了。
譚昭隔著門都聽到裡頭的動靜了,忍不住有些好奇:“我怎麼覺得你倆背著我,是在搞什麼鬼呢?”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殷大哥你這麼英明,我們哪敢啊!”
“對對對!沒有。”
係統:……
譚昭折扇一敲,諒這兩少年也搞不出什麼大事來:“算了,勉強相信你們。我就不進去了,剛路過衙門,明思,你阿耶讓你早些回家。”
說完,譚某人得到回應,就搖著折扇走了。
屋裡兩人長籲了一口氣,感覺有種重回人間的感覺。
“我說雲飛,你真不放棄?”
燕袂抿著嘴:“不放棄。”
“行吧,我回家了,我敬你是條漢子。”
隻可惜啊,這條漢子光有心卻沒多少時間追姑娘,第二日就關國子監裡讀書去了,燕袂倒也不是那等因這思慕姑娘就耽擱學業的人,隻是他一下學,總歸有些神思不屬。
於是殷瑤就發現,她去參加宴會,總能看到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小郎君。
大唐男女大防並不算大,男女打馬球什麼的,也不是什麼新鮮事,這姐姐妹妹湊一塊兒議論俊俏小郎君,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很快,殷瑤知道這位很好看的小郎君姓燕名袂,字雲飛,如今一十八歲,已在國子監讀了三載的書,舉子功名,再過一年就能參加會試,有很大幾率能金榜題名。
“如此品貌雙全的郎君,至今未定人家,這長安城裡多少人都盯著哩。”
少女們自說著,殷瑤卻是未生什麼綺麗心思,她自然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但也還未到一見到一個,就動心的程度。
隻是少年郎生得好,總歸討人喜歡。
比如,殷瑤掉了帕子被風吹在樹梢上,少年郎縱身一躍替她取了還與她時,殷瑤覺得這位小郎君不僅笑起來好看,心地還非常好。
於是她真心實意地道謝,末了還笑著道:“你真是個好人。”
而這個時候,譚某人正擱五指山下陪猴哥吃桃。
“怎的那小河伯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