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忘性大,隻吃了一根糖葫蘆,便將方才不愉快事情給忘記了。
安寧主動和山水搭話,兩人倒也有說有笑,但虞蒸蒸卻是個記仇,她盯著安寧背影,一肚子氣沒地方撒。
向逢不在時候,安寧就像個啞巴,彆說跟山水說話了,連個正眼都沒給過她們。
如今向逢一來,安寧倒成了話癆,這綠茶味都快溢出天際了。
擂台邊熱鬨極了,燕王尚武,最愛在王府裡搞這些活動,每每有擂台比武,整個王府婢子仆人都會圍過去看。
台上兩位壯漢光著膀子,正打在興頭上,周圍呐喊助威聲不絕於耳,熱血至極。
安寧怯怯垂下頭,將腦袋彆過去,怎麼都不敢直視擂台。
向逢見她神情瑟縮,不由得聯想起她在青樓中吃過苦,想來她定是怕極了男人。
他走到安寧身前,貼心替她遮擋住了擂台。
安寧感激看著他,小聲嘟囔道:“他們比武怎麼都喜歡脫上衣。”
聽著她帶著些撒嬌語氣,虞蒸蒸冷笑一聲:“要是脫褲子話,就怕你不敢看。”
向逢瞪了她一眼,她不甘示弱瞪了回去:“怎麼了向護法?我臉上有花啊?”
他臉色黑了黑,沒有跟她一般計較。
虞蒸蒸原本是有些害怕向逢,可看見向逢在山水麵前,如此悉心照料安寧,她怒氣值就飆到了巔峰。
他心裡到底喜歡是誰啊?
若是不喜歡山水,乾嘛做出那些惹人聯想舉動。若是喜歡山水,他憑什麼一邊吊著山水,一邊拿個贗品玩替身梗?
好不容易挨到了用膳時候,眾人都回了院子,就著月光在院子裡用起了晚膳。
山水雖然生病了,卻一點都影響她胃口,她麵前小碗裡裝滿了葷菜,像是一座小山似。
向逢正給山水夾著菜,一抬眼就瞥到了安寧空蕩蕩飯碗:“是沒有喜歡吃菜嗎?”
安寧搖搖頭:“我沒什麼胃口,總是吃不下飯,可能是我太瘦了。”
山水聽到這話,往嘴裡扒拉肉動作停了停,她捏了捏自己肚子上肉,將筷子放了下去。
虞蒸蒸又不高興了,她正要懟安寧,便聽七太子善意提醒道:“我爺爺死之前也這樣,你要有病趁早治,說不準還有機會。”
安寧:“???”
虞蒸蒸見安寧臉色煞白,差點沒忍住給七太子拍手稱讚,這塊衛生巾總算乾點人事了。
雖然安寧不再說話了,可山水卻也沒有了胃口,她借口說自己犯困,放下碗筷便回了房間。
虞蒸蒸看見安寧鬨心,隨便扒拉兩口飯菜填飽肚子,也跟著回房就寢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解藥吃少緣故,她睡到半夜感覺到小腹陣痛,像是有千百隻螞蟻在同時咬她似,折磨她再也閉不上眼了。
翌日清晨,她慘白著一張臉,推開了房門。
眾人還未起身,蕭玉清習慣早起,正在院子裡舞劍。
他腳步輕盈如燕,劍身宛若霜雪,泛著淡淡銀輝,動作似遊龍般暢快肆意,劍刃掃起一地落花。
虞蒸蒸看迷了眼,這般英姿颯爽,若是生在人界定然是將軍少年,在戰場上縱橫馳騁浴血殺敵。
“好看嗎?”淡淡嗓音響起。
虞蒸蒸下意識道:“好看……”
她愣了愣,抬頭便瞥見了一道白影。
她磕磕巴巴道:“鬼,鬼王,您回來了。”
容上坐在院子裡石椅上,捧著熱茶呷了一口:“嗯。”
蕭玉清停住動作,將長劍收回腰間,對著容上恭敬作了個輯。
他站直身子,才注意到虞蒸蒸煞白臉色:“虞姑娘,你身子不適?”
虞蒸蒸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也沒什麼,就是肚子疼,我去藥鋪買些藥來。”
她起床時發現自己來葵水了,因為一向有痛經毛病,她正要去外頭藥鋪中買止痛草藥,免得一會兒疼走不動路。
蕭玉清見她神色不自然,一下便明白她是來葵水了。
瞧她麵色煞白,怕是體寒體虛,再看她下意識捂住小腹,微微屈身模樣,便可以判斷出她此刻在腹痛。
他扶她坐下:“虞姑娘坐一會兒,我去幫你買。”
虞蒸蒸一愣:“你知道買什麼?”
蕭玉清點頭:“我有個妹妹,她也常如此。”
這便是在告訴她,他對這些事頗懂了。
虞蒸蒸眼睛裡忍不住開始冒粉色泡泡,這什麼絕世好男人,竟然讓她碰到了?!
她正要應下,便聽到旁邊傳來微涼嗓音:“孤去,你們走太慢了。”
虞蒸蒸僵硬轉過頭,還未來得及拒絕,那白色身影便不見了。
容上有些不快,他們兩人在那裡目無旁人卿卿我我,都忘了誰才是他們主人。
瞧她那個沒見過男人模樣,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他一腳踹開藥鋪大門,嚇得正在擦桌子掌櫃一個激靈,掌櫃看出來人不好惹,隻能笑臉迎上:“這位公子,您要開什麼藥?”
容上皺眉,他也不知道虞蒸蒸要什麼藥,不過看她那個臉色煞白模樣,好像是來葵水了。
他遲疑片刻:“女子用……就是那個,你應該明白。”
掌櫃愣了愣,女子用?
是給女子用,還是用在女子身上?
他細細打量一番麵前公子,麵色蒼白無力,眼底隱隱泛青,瞬時間恍然大悟。
原來這公子是腎虛。
以防自己會錯意,他謹慎詢問道:“可是吃過之後就能精神百倍藥方?”
容上想了想,現在她無精打采,吃過之後可不就是精神百倍嗎?
他微微頷首:“要最貴。”
掌櫃連連點頭:“不知公子要多大?”
容上不耐煩道:“最大。”
怎麼買個藥這般麻煩,什麼多大,他怎麼會懂這些東西。
掌櫃看出他臉色不耐,連忙一路小跑,將他要東西包了起來。
容上扔下一錠金元寶,拎著包好藥回了燕王府。
他將買來藥扔在石桌上:“拿去吃。”
虞蒸蒸顫顫巍巍拆開了紙包裝,隻見石桌上赫然躺著一根小臂長牛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