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蕪仙君用指腹輕輕擦拭血珠,他嘖嘖兩聲:“難得見鬼王惱羞成怒,看來這是被我猜中了。”
容上輕嗤一聲:“是上還是下,要不孤跟你試試?”
衡蕪仙君:“……”
兩人爭的不分高下,仿佛都十分有經驗的樣子,任是誰也瞧不出他們兩人都是萬年老雛兒。
在他們爭執之間,女子們也都換好了衣裳。
祭司帶著幾個婢女打開了房門,她神色恭敬:“女王請諸位神子到宮殿一敘。”
眾人都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了衡蕪仙君,這個陣法到底該如何破,關鍵還在於衡蕪仙君。
衡蕪仙君也沒什麼心思在這層幻境中停留,幻境裡過一日,外界卻是度過一年,若非是為了容上的元神,他早就想法子離開這裡了。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他在創建陣法的時候留了個心眼,便是以防自己有朝一日陷入此陣。
隻要陣法外的人,移開他布置在沙峪穀的陣眼,此陣便會自行消失,哪裡用得著以身犯險的連闖九層幻境。
不過他入陣太過突然,並未特意叮囑屬下們,在幻境中很難與外界聯係,他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再想法子聯係下屬。
衡蕪仙君將臉上的血跡擦拭乾淨,而後邁步跟在祭司身後,眾人見他離去,也都跟著離開了。
女王在城堡的三層召見了他們,看到女王的瞬間,眾人都有些怔愣。
食人部落的女王,用腳趾頭也會忍不住聯想到醜陋不堪的女人,要不然就是那種蓬頭垢麵的老女人。
誰料到女王卻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她及腰的青絲懶散的垂於身側,溫白細膩的肌膚泛著盈盈琉光,她一雙罥煙眉似蹙非蹙,貝齒輕咬住櫻紅的唇瓣,隻瞧一眼便惹得人神魂顛倒、難以自拔。
彆說是男人見了她會心動,就連虞蒸蒸對上女王勾人心魄的雙眸,都忍不住有些失神。
除了容上和衡蕪仙君沒什麼反應,其他人都是一臉呆滯的模樣。
女王似乎已經習慣了旁人如此看她,她懶懶的斜倚在寶座上,赤著的雙腳搭在跪地婢女的後背上。
祭司走上前去,彎下身子用手掌叩住她的腳踝,虔誠的在她腳尖上落下一吻:“殿下,這便是我說的客人們。”
女王慵懶的抬起眼眸,環視一圈後,將眸光落在了衡蕪仙君的臉龐上:“嘖,你的臉很好看,但是受傷了。”
她的語氣輕輕柔柔,但莫名帶著肅殺之意。
在女王的眼中,隻有世上最頂尖的男人才配得上她,若是殘次品,如何能配的上她?
衡蕪仙君並不慌張,他從容的笑道:“即便帶傷,我的臉也依舊好看。”
這話倒是沒錯,衡蕪仙君和容上差不多大,容貌各方麵都是無可挑剔的,即使他當初腳筋被挑、狼狽不堪,想要和他睡覺的女人也如蜂擁而至。
彆說是臉上有個血道子,就是再多兩條也不影響他的顏值。
女王的麵容重新柔和下來,她點頭讚同:“說的也不無道理。”
“今晚你們參加勇士大會,得勝者便是我的晚餐。”
這‘晚餐’二字卻是帶著一絲說不上來的嬌嗔。
聽聞這話,虞蒸蒸忍不住問道:“那輸的人呢?”
女王笑了,她指著他們身後的野人:“輸者就是他們的晚餐啦。”
她怕嚇到他們,連忙出聲安撫道:“不過也不要太擔心,得勝者不一定隻有一人。”
這下虞蒸蒸聽懂了,今晚注定不會是一個人的戰場。
她忍不住在心底嘖嘖兩聲,女王若是瞧見鬼王的柯基屁股,一定會愛不釋手。
女王命祭司將他們送了出去,還特意叮囑祭司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們,以免晚上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
這次祭司沒再讓他們回兩層的大房間裡,她帶著他們出了城堡,直接去了晚上參加勇士大會的地點。
說是勇士,其實就是食人部落的野人。
他們此刻正在補充能量,桌子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器皿,而器皿中則是散發著香味的肉塊。
祭司請他們坐下,指著桌子道:“這裡的食物,你們可以隨便吃,若是有什麼需求也儘管提出來,我會儘量滿足你們。”
待到祭司離開後,虞蒸蒸小心翼翼的問道:“這肉,不會是人肉吧?”
衡蕪仙君溫笑:“沒錯,就是人肉,你可以嘗嘗看,聽說和雞肉的味道差不多。”
虞蒸蒸:“……”
她有些想吐,她可以接受屍體的殘肢,即便再可怖血腥都沒關係,但煮熟的屍體……嘔!
正想著,坐在她對麵的野人,從器皿中掏出一隻煮熟的人手,像是啃雞爪子那樣,咯吱咯吱的放在嘴裡咀嚼著。
虞蒸蒸剛忍下的嘔吐感,一下又湧了上來。
胃裡翻滾的灼燒令她再也撐不下去,她跑到一顆樹底下,扶著腰嘔吐了起來。
除了山水對這場麵沒什麼感覺,虞江江和安寧也沒忍住跑到一旁狂吐。
向逢跟野人比劃半天,要來幾盆乾淨的水,他打濕了絹帕,走到安寧身旁給她擦嘴。
山水蒼白著小臉,朝著向逢的身上望了一會兒,她等了很久,他也沒有回過頭看她一眼。
她的眸光略顯失落,終是緩緩的垂下頭去。
衡蕪仙君將她的神色收於眼底,心中莫名的煩躁起來。
向逢怎麼天天惹她不高興?
這麼好的小姑娘,向逢卻一點都不珍惜,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頓解解氣。
衡蕪仙君望著山水:“可以陪我走走嗎?”
山水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他的腿腳不便,她點點頭:“可以,但我不能走太遠,師父看不到我會擔心。”
衡蕪仙君心中冷笑,擔心個屁。
向逢頭都不回一下,哪能發現她不見了。
雖然心中腹誹,他麵上卻未表現出什麼:“好。”
山水扶住他的手臂,沒走出幾步,便輕聲提醒:“你右腳前麵有塊石頭,小心一點。”
衡蕪仙君苦笑,他隻是不方便視物,並非是瞎了,她如今卻是把他當做瞎子對待了。
祭司並未限製他們的活動範圍,反正他們絕對逃不出這片雨林,隻要他們還在這裡,不管逃到哪裡都會被抓回來。
原本還熱鬨的桌子上,此刻卻隻剩下容上和蕭玉清兩人了。
蕭玉清實在不習慣和容上獨處,他隻待了一會兒,便找借口起身離開了。
容上的雙眸微微眯起,緊緊的盯著蕭玉清離去的背影。
他倒是不在意蕭玉清走不走,可蕭玉清離開的方向,明顯是衝著虞蒸蒸去的。
嗬,這個不安好心的男人,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是去給虞蒸蒸獻殷勤了。
容上輕嗤一聲,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這樣想著,不緊不慢的轉過了身子,將視線從蕭玉清身上挪離。
他的神色雲淡風輕,仿佛根本不在意此事。
有人友好的朝著他遞來銅酒壺,他也沒有拒絕,隻是那銅酒壺歸還給那人的時候,銅酒壺上莫名多了五個深嵌其中的手指印。
虞蒸蒸正吐得昏天地暗,便有一隻如玉的手掌出現在她麵前。
她怔怔的抬起頭,才發現這手的主人是蕭玉清。
他手中拿著一塊打濕的絹帕:“擦擦嘴,會舒服一些。”
虞蒸蒸遲疑一下,接過了絹帕。
她擦過嘴後,喉間還是堵著什麼異物,嘴裡也黏膩膩的,十分不適。
蕭玉清似乎早已料到這情況,他另一手中握著一隻大碗,碗裡裝著些清水,是他剛跟人要來的。
他看她手不怎麼乾淨,索性便將碗遞到了她的嘴邊:“我先拿著些,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虞姑娘海涵。”
虞蒸蒸有些受寵若驚,他實在太過細心,竟然連這種細節都提前想到了。
她不禁開始質疑自己之前的想法,蕭玉清和安寧夢境中的神經病差的太遠了,他救過她不少次,也幫過她很多忙。
當初她被修羅王調戲,便是蕭玉清挺身而出。
後來測靈力時,他又拿出靈力珠幫她渡過難關。
她這樣兩次三番的試探懷疑蕭玉清,是不是有些太過小人之心了?
若蕭玉清不是安寧的主人,那她又該如何?
即便她的出發點是想幫山水,用這樣的方式似乎也不太妥當。
虞蒸蒸自我反思一番,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
她漱了漱口,正要跟他道謝,卻見他手臂一顫,手裡的碗不慎摔在了地上。
清水濺了兩人一身,虞蒸蒸倒還好些,蕭玉清的衣袖上卻迸濺的全都是泥點子。
蕭玉清有些抱歉:“有蟲子落在手上,一時沒拿穩。”
虞蒸蒸點點頭,表示理解,這裡的蚊蟲的確很多。
她正要說沒事,卻見他緩緩擼起雙臂的衣袖,露出了一雙冷白修長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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