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瀟還在嘀咕:“不過你也沒正經學幾天居然也能上A大。”
陸閒庭:“......滾。”
程瀟被噎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那你不是要軍訓?”
“逃了。”
程瀟“嘖”一聲,“這要是謝老爺子還活著,非得把你拎過去好好練練。”
謝家祖上從軍,他們這群人小時候都在謝老爺子手底下吃過苦頭。陸閒庭笑了笑,說掛了。
“誒等會。”陸程說,“晚上打遊戲你彆忘了。”
“知道。”陸閒庭惜字如金。
程瀟早習慣,末了還不忘八卦:“剛那女孩到底長什麼樣。”
陸閒庭默了兩秒,“話多。”他不耐煩的樣子,說完掛了電話,腦海裡卻劃過那個身影。
是帶勁。
看著挺難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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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男生寢室。
藺平昱從外頭進來,手裡捧著一堆團員檔案,往陸閒庭桌上一摔,一臉的痛心疾首,“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班長的,第一天就當甩手掌櫃。”
“這還不明顯。”大頭調侃,“靠他那張臉小姑娘也得投一票。”
陸閒庭剛結束一局遊戲,耳麥那頭程瀟聽見調侃:“班長是什麼,您最近愛好變廣泛了?”
陸閒庭懶得理他,看了眼資料轉頭問藺平昱:“還缺人沒交嗎?”
“缺一個。”藺平昱說,“叫餘彤,有印象嗎?挺好看一姑娘。”
那頭程瀟已經喊開局,陸閒庭其實壓根沒對上臉,隨口道:“你給她打個電話,問什麼時候交。”
“你沒興趣?”藺平昱問。
陸閒庭奇怪看他一眼,“什麼興趣?”
“餘彤啊。”藺平昱說,“怪漂亮的,不試試?”
陸閒庭哪有空理他,“你行你上。”
藺平昱自覺無趣,歎口氣道:“就怕人家看不上我啊,不過咱們今天在路上遇到那女孩,我知道她是誰了。”
“你怎麼知道的?”大頭疑惑。
“廢話。”藺平昱得意的晃著手機道:“我拍了照片去問的。”
“想不到啊。”大頭一臉佩服,“你還挺有頭腦。”
“以為我跟你們一樣隻顧著流口水。”藺平昱不忘吹牛,又頹道:“不過你們是彆想了,那是學姐,大四的,叫秦九九,院裡可有名了,前前後後不知道多少人追她,人一個都沒看上。”
“還是彆自取其辱。”他搖頭總結,又想起什麼似的,湊到陸閒庭那,“不過庭哥你可以試試啊,就你這張臉,騙女孩夠用了。”
陸閒庭騰出手把他推開,“電話打了沒。”
藺平昱:“......這就去。”
遊戲裡正打到關鍵處,程瀟“嘶”了一聲,“陸閒庭你今天狀態不對啊,動作慢了好多。該不會是為了剛你們說的那女孩吧?”
他也隻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想陸閒庭竟然也沒反駁,程瀟立馬來了興致,“到底長什麼樣?”
“還行。”陸閒庭還是這麼一句。
這話在程瀟聽來不一般,印象裡這還是陸閒庭第一次這麼評價女孩。他“嘖”了一聲,“您就彆裝了,知道這叫什麼嗎?”
“什麼?”
“一見鐘情。”程瀟嘿嘿笑,“承認吧庭哥,不都說女大三抱金磚麼,多合適,天賜的緣分。再說,你陸閒庭怎麼說也是圈裡排的上號的,長這麼大居然還沒碰過女人,這話說出去誰信。”
程瀟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陸閒庭手指在鍵盤上翻飛,放了個大招才打斷他,懶洋洋道:“我記得這種天賜的緣分你這個月好幾段。爛攤子收拾完了?”
“這就沒意思了啊庭哥。”程瀟嚷道:“不帶這麼人身攻擊的。”
這時候藺平昱剛打完電話,他扔下手機就跳起來,激動道:“秦九九居然是餘彤室友,她接的電話,說餘彤沒空,她幫著送下來。”
宿舍裡安靜了幾秒,大頭問:“人家說自己名字了麼你那麼肯定。”
“廢話。”藺平昱對這樣的質疑很不滿,解釋道:“旁邊有人叫她了。怎麼樣庭哥,是你自個兒去還是我代勞?”
陸閒庭的注意力還在屏幕上,“哪幢樓?”
“六棟303。”
陸閒庭“嗯”了一聲,“她說什麼時候送下來。”
藺平昱食指往下指了指,“現在。”
陸閒庭按著鍵盤的手遲疑了一下,對方一個大招他們隊伍瞬間落了下風。
這局正是關鍵時候,程瀟急了:“你乾什麼?”
陸閒庭往椅背上靠了靠,“這隊人損的很,贏不了。”
說著已經摘下耳麥,裡麵傳出程瀟氣急敗壞的聲音:“陸閒庭你他媽敢掛機!”
回答他的事耳麥裡隱約傳來的關門聲。
正是傍晚,夕陽漫天。男女宿舍樓間隔了很長一條小徑,三三兩兩的都是下課的學生,有情侶在牽手漫步。
陸閒庭很遠就看見樹下那道身影,還是那條吊帶裙,栗色的卷發,陽光透過樹梢零散的落在她身上。
好像叫......秦九九。
陸閒庭把手機放回兜裡,走近了在她麵前站定,“你好,陸閒庭。”
九九抬頭,有歪了一下腦袋,似乎在打量他,也隻是一秒,就收回視線,把手裡的材料往他胸前輕輕一按。
她纖細的手腕柔若無骨,隔著那層很薄的紙,有一種很奇妙的觸感傳來。
陸閒庭下意識跟著按住,回頭見人已經踩著高跟鞋走遠。
摩挲了一下指尖,他回憶起那張臉,宜嗔宜喜,明眸善睞,眼神裡三分勾人七分疏離。
他站原地笑了笑,而後點頭。
這他媽是該叫一見鐘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