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笑著,鞠靈卻覺得他此刻的
表情比哭還要讓人揪心。
“夏天辦酒席的多,飯店肯定特彆忙。我爸媽要是雇人幫忙的話就讓他們找你,怎麼樣?”鞠靈詢問道。
周彥驚喜的笑道:“那感情好啊,咱屯好多人都想給你家打工呢,你爸媽從不拖工錢,乾完活兒還能帶剩菜剩飯回家。”
說定此事,兩個人又坐一會兒,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兩個人才道彆各回各家。
飯店的酒席已經辦完,鞠文啟夫妻正在收拾,鞠靈過去正好幫忙。
“油茲嘛哈的你彆下手”,張永梅阻止道:“不用你收拾桌子,你就掃掃地吧,桌子上都是油沾手上不好洗。”
張永梅是個乾活細致的女人,每回酒席之後都要收拾很久,桌子縫裡的油漬臟汙她都要摳出來擦乾淨,容易被忽略的窗台窗框門把手她都要擦一遍,隻會指揮不會下手的鞠文啟老說她是自己給自己找活乾,五分鐘能乾完的活兒她非得乾五十分鐘。
可鞠文啟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鞠家飯店生意能越來越好,吸引外麵那麼多屯子的人家來辦酒席,就是因為張永梅的這份細致和認真。
鞠家飯店比彆人家優勢的地方就有乾淨這一條,就算是連續兩家甚至好幾家在這兒辦酒席也絕對不會出現桌子粘手牆角有瓜子皮的情況,甭管是紅事白事人家花錢辦的當然想看著舒心,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就是能讓人心生好感。
鞠靈知道張永梅對衛生要求有多高,所以掃地的時候特彆仔細,擦地的時候更是擦幾下洗一下抹布,恨不能把水泥地擦的跟鏡子似的。
說起來也是怪,鞠文啟看著自己媳婦兒忙裡忙外的收拾沒覺得咋樣,看著自己姑娘這樣乾活就心疼的不行,幾次湊過來想要鞠靈手裡的抹布替她擦。
“爸,我才乾多大一會兒啊,最累的是我媽,你要想幫忙就幫她乾去”,鞠靈挺委婉的說道。
奈何委婉的話在鞠文啟這兒不好使,因為他根本不會往正地方想,隻會順著他那火車道似的思維回道:“沒事兒,她經常乾都習慣了,你在學校也不乾活回來出大力肯定渾身疼,還是我來吧。”
鞠靈很無奈,更無奈的是鞠文啟這一番話還讓張永梅聽到了。
張永梅的小脾氣蹭蹭蹭往上冒根本摁不住,她抹布一甩掐腰道:“鞠老三,合著我該給你當牛做馬唄?我習慣了就該給你出大力唄?你彆在那兒站著礙事兒,把這兩張桌子擦了。”
就剩下兩張桌子了,還是張永梅擦過一遍的,留給鞠文啟乾的活兒著實不多,就這
他還老大不願意呢,乾活揚了二正嘴裡還念念叨叨。
忙活一天,酒客都散,雇來的人也拎著廚房剩下的飯菜離開,到最後竟隻有鞠家人還在餓肚子。
“還剩一條魚還有一個肘子,我都做了,給咱小不點兒好好補一補,我瞅著小不點兒瘦不少”,張永梅仔細端詳著鞠靈,心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