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裡麵就數她主意最多,阮曉峰和王秀紅當然沒有意見。
晚上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出租屋,迎接她的還是空蕩蕩的房間。
在阮曉峰那裡吃過飯,回來倒也省的麻煩,明早還要早起,鞠敏洗個澡便上了床歇下來。
迷迷糊糊剛睡著不大一會兒便被人扒拉醒,睜開眼便見林德誌蹙著眉不悅的看著她。
“你乾嘛?”她微惱的問道。
林德誌不悅道:“你沒做飯。”
鞠敏翻個身,困意再度襲來,含糊的回答道:“我累了,你自己隨便弄點吃吧。以後你晚上回不回來吃可以先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你什麼都不說我還以為你又跟人喝酒去了呢。”
林德誌見她又要睡,加大手上的力道又扒拉她兩下,用挺嚴肅的聲音說道:“你起來,我有正經事要跟你說。”
鞠敏不耐煩的坐起來看向他,歎息著說道:“我早上兩三點就起來,一天都沒睡,明天早上還要早起,你有什麼話趕緊說行不?”
林德誌也坐下來,順手點起一支煙抽一口才開口說道:“還是廠子的事情,真的很缺人手,家裡都讓我勸勸你,都是自家人的生意你就當幫幫忙嘍。”
“不是我幫不幫的問題,問題是就算我去廠裡單子也趕不出來,你有這個時間跟我磨還不如再去招幾個工人呢”,鞠敏好聲好氣的解釋道。
林德誌還不放棄,連抽幾口煙才又說道:“你這樣真的讓我很難做。家裡人都說我連老婆都管不好,喝酒的時候都在嘲笑我,我很沒有麵子啦。”
鞠敏有些詫異,完全沒想到林德誌一個勁兒的勸她回工廠上班還有這一層意思。
她嚴肅的說道:“咱倆是夫妻又不是老板和工人,哪有什麼管好管不好一說。”
“我的兄弟在家都說的算,隻有我說什麼你都不聽”,林德誌還挺委屈:“你看看四嫂她們,你再看看你自己,怪不得他們要說啦。”
他說的四嫂應該就是那位生了女兒覺得愧對全世界的四堂嫂。和四堂嫂一樣,這裡的很多女人想法都很“奇怪”。
這個奇怪當然是站在鞠敏的角度而言,而她們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就好比現在住她隔壁的一家子吧,一個女人帶著大大小小四個孩子生活,丈夫半年幾個月的回來一趟待幾天,甩下一些錢再走。女人自己甚至是這周圍的鄰居都知道她丈夫在彆的地方還有一個家,但她從沒有想過離婚,鞠敏乍然聽說這事兒的時候還覺得驚奇,問跟她說這事兒的人女人怎麼不離婚呢。
跟她說這事兒的人比她更驚奇,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她說道:“離什麼婚離婚,你看我們這地方有離婚的麼,他們家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也不至於到離婚的地步。”
彆說,他們這地方還真沒聽說過誰離婚了!
不管兩口子的日子過成什麼樣都湊合過著,沒見他們離婚。
因為彆人都不做一件事,所以不管自己的日子過成什麼樣也不能做那件事
,在這和諧的表象下麵,其實掩藏著很多值得人們深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