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長福真是壞到了骨子裡。
他買了兩掛炮仗,一大家子集合準備去上墳的時候他在自家門口放了一掛,吸引不少人出來看熱鬨。
有人問他們沒啥事放炮乾啥,鞠長福就樂嗬嗬喜滋滋的跟人家說沒事兒也得放炮,主要是驅晦氣,彆讓有些人家的晦氣沾染他們家。
那個“有些人家”是誰家?還用說麼,屯子裡人精兒似的人肯定能猜到啊。
鞠文啟夫妻聽說這事兒的時候鞠文林一大家子都走半個多小時了,這給鞠文啟氣的,拎著他的小銼刀就要去找鞠長福算賬,最後被鞠靜一句話給拽回來。
鞠靜就道:“行了行了,你拿小銼刀給人剌破皮兒人家也能訛你一筆,你就彆沒事兒找事兒了啊。”
一聽可能被訛,鞠文啟消停了。
坐回來唉聲歎氣道:“這都什麼人,他們家有事兒的時候咱沒笑話他們,咱家有點兒事還不夠他們嘚瑟的呢。”
“你也知道他們是嘚瑟,那就讓他們嘚瑟著唄,笑一天兩天不算笑,咱就看誰笑到最後”,鞠靜冷哼著說道。
現在除了鞠文林一家子在笑,鞠英也在笑呢。
彆看鞠英跟鞠文啟是一個媽一個爹生的,可她把自己摘的可乾淨了,有事兒是三哥沒事兒鞠文啟就啥也不是,鞠敏離婚擱她這個親姑這裡也是一個笑話而已。
她跟幾個鄰居家的老娘們說起這事兒,把鞠敏好一頓埋汰,橫著比豎著比反正鞠敏就是拍馬拍飛機也趕不上她姑娘。
她說的唾沫橫飛,人鄰居都聽不下去,懟道:“人鞠老三家大姑娘好歹嫁的是個小夥兒,甭管離不離的也沒礙著誰,跟你家姑娘可不一樣。”
一句話給鞠英懟沒電了,翻著白眼兒氣哼哼的回自己家。賤嘴的毛病自然是改不了,轉天又顛顛的出去跟人家說,彆人不懟她她都不帶回家的。
要說鞠敏一點兒沒受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都是人,誰被這麼說著心裡能好受啊。
不過各人應對這種情況有各人的方法,鞠敏的方法就是迎流言而上。
彆人不是笑話她嘲諷她麼,就想看著她憋憋屈屈畏畏縮縮的過日子麼,她偏不這樣!
她開始去飯店幫忙,彆人跟她打聽離婚這事兒她就大大方方的說,沒難過也沒羞臊。有一些想看她熱鬨沒看到的人讓她彆硬裝,該哭就哭該難受就難受,都是一個屯子的沒
人笑話她。
這話騙鬼鬼都不信。
鞠敏直接就說道:“我有什麼好難受的?我嫁的人不咋地我跟他離往後的幾十年我不受他的氣。遠的不說就說咱屯子裡吧,有多少媳婦兒受家裡男人的氣受婆婆的氣受小姑子的氣憋憋屈屈的過一輩子連‘離婚’倆字都不敢提,跟她們一比啊,我做夢都得笑乾嘛要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