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這一輩的都沒兩個了,咋這麼快呢”,鞠文啟頹喪的小聲說道。
先是鞠文新,再是蔡美玉,鞠文啟這一輩可不已經走了兩位了嗎。
人都有生老病死,誰都逃不開躲不掉,以前鞠文啟還沒那麼擔心害怕,可自打蔡美玉離開,他明顯開始把這些事情往自己身上安。
他開始擔心,害怕。
晚上睡不著覺他跟張永梅說道:“咱們吃了大半輩子的苦,這幾年才過上好日子,我可真不想死啊。”
“瞎說什麼呢?”張永梅挺困的,勉強打起精神勸道:“頭前兒不是去醫院檢查過你身體挺好嗎,沒事兒彆瞎尋思,好好的沒病也想出病來了。”
鞠文啟長長歎一口氣,覺得自己跟張永梅說不明白,翻個身背對著張永梅不吭聲。
張永梅是真的挺累,也沒多勸,幾息之間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鞠靈他們見到鞠文啟都嚇一跳,一晚上的時間老頭兒怎麼憔悴這麼多。
“爸,你沒事兒吧你?”鞠靈擔憂的問道。
鞠文啟沒說話先歎氣,然後才搖頭晃腦的說道:“沒事兒,我能有啥事兒,離死還遠著呢。”
鞠靈:...
這話太嚇人,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接。
回頭去跟張永梅聊過才知道是咋回事兒,鞠靈很無語,卻也能理解。
每個人的想法、性格、心理素質都不一樣,不能要求所有人遇事都能沉著堅強,雲淡風輕。
鞠文啟自來就是心事重有些悲觀的人,他有這樣的想法還挺正常的。
正常是正常,鞠家的三個姑娘還是非常擔心,真的怕他沒事兒琢磨出事來。
“我帶他去雲河做個體檢吧,檢查完沒毛病他也就放心了”,鞠敏說道。
鞠靜搖頭道:“我才帶他們去檢查沒幾個月,體檢也不用這麼頻繁吧。他就是心眼兒小鑽了牛角尖,咱們還是想彆的辦法勸一勸吧。”
辦法還沒想出來,鞠文林那邊就已經把蔡美玉的喪事張羅的差不多。
大夏天的,人不能在家放太久,得虧棺材壽衣啥的早都準備好,隻就張羅著辦一場白事也沒有多複雜。
鞠家飯店牆上刷的太喜興,不適合辦白事,再說鞠文林也不想讓鞠文啟賺他的錢,都沒有跟兒女商量就直接跟彆的屯子的酒店訂了喪宴。
鞠文林也沒發話,鞠文啟卻覺得自家人不去給蔡美玉送葬實在說不過去,就自己準備了白布啥的準備去送葬。
三姐妹自然都不想去。
什麼死者為大,什麼人死燈滅仇恨一筆勾銷,那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