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巧,他們到雲河的時候阮曉峰夫妻並不在雲河。
王秀紅在濱江醫院接受治療,這個年,他們都是在醫院裡度過的。
鞠敏跟阮曉峰通話的時候歎息著問道:“曉峰哥,你怎麼早不跟我說呢?早跟我說,就是下雹子我也得想辦法去看你們啊。”
“大妹子,我就知道你講義氣,知道我和你嫂子的情況肯定特彆著急,你現在啥情況我也知道,能不讓你著急就儘量不讓你著急”,阮曉峰解釋道。
算了,這些事兒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秀紅。
鞠敏要去濱江,阮曉峰攔道:“大妹子,明天秀紅就能出院回去了,我尋思就不折騰你這一趟,你擱雲河歇一天等我們吧。”
這樣也行。
反正他們在雲河有房子,裝修的特彆好,過去直接就能住。
他們先回住處休息一會兒,彭岩閒不住,要去店裡看一看,鞠敏便也跟著去了。
步行街沒有幾家店開門,特彆冷清。
鞠敏和彭岩的手交握在一起然後縮在彭岩羽絨服的口袋裡,並肩行走的每一步都特彆的踏實,不用怕腳下路滑摔倒沒有人攙扶。
“步行街的變化也挺大”,鞠敏四下看看,笑著說道:“當年我剛從南方回來在雲河搞事業的時候步行街才剛建成沒幾年,房子是新的路也是新的。原先步行街上最大的牌子是以純,現在以純的店都黃了,美特斯邦威、李寧、361、特步、安踏啥的起來了。也許再過兩年,這條街上最大的牌子又變成耐克阿迪了,耐克阿迪之後又會有更大的牌子。”
大概因為經常來步行街,彭岩反倒對這些變化沒有那麼深的感悟。
他也四下看一圈,接話道:“都是越變越好的。”
是唄,越變越好。
國家在變好,雲河在變好,他們每一個小小的個體都在變好。
鞠敏沒注意腳下,不小心踩到一個雪塊子,不是很硬,直接將雪塊子踩碎。她低頭去看,莫名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彭岩不明所以的問道。
鞠敏指了指自己腳上的棉鞋,解釋道:“我想到小時候穿棉鞋的事兒了。我們小時候冬天都穿棉水烏拉,你也穿過吧,就是黑膠皮底深灰的幫裡麵夾的也不是棉花不知道是啥的棉鞋。在認識喬玦之前,我就以為冬天的棉鞋都長這樣呢,因為那時候大人小孩兒都穿這種棉鞋,便宜還結實。後來有了一腳蹬,黑絨麵兒的,鞋頭那裡總愛禿,燒火的時候往灶坑裡踢柴禾燎的。”
彭岩小時候確實穿過棉水烏拉,不過他隻記得自己穿過,其他的倒是什麼都不記得。一腳蹬他並不陌生,因為現在還能看到有人穿呢。不過現在大多數的人都把一腳蹬當二棉鞋穿,冬天最冷的時候穿會凍腳。
聊完鞋,他們又聊起小時候的玩具。
鞠敏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挺遺憾的說道:“我小時候花錢買的玩具隻有一個不倒翁,我們仨都玩過,後來給折騰玩了。小小子皮實,一年都沒玩到就散架子了。除了不倒翁,彆的小孩兒玩過的鐵皮蛙啥的我都沒玩過,就玩破襪筒子縫的籽兒和嘎拉哈啥的,不用花錢買。你看現在的小孩兒,要啥玩具沒有,誰還用破襪筒子縫籽兒玩啊。”
彭岩小時候也沒玩過什麼玩具,這一點他倆倒是能往一塊兒感慨去。
回首過去,苦是真的苦,但他們也都沒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