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威武伯思慕添衣不成,許三郎送給一個絕色的歌姬,他已經放下此事,可去年整理父親遺物時,他從一個暗格裡找到一副畫像,畫像中的女子居然和添衣有七八分相似,頓時心下生疑,找了以前跟隨父親的親兵問話最新章節。
威武伯是當家人,親兵自是不敢隱瞞,將舊時父親的外室觸壁而亡、女兒被發賣的往事說了。
威武伯當時就疑心添衣的來曆,於是命手下暗訪買走添衣的路牙婆,路牙婆在金錢和武力的夾攻下,終於招供說添衣擔心大戶人家怕麻煩不敢買她,就塞給路牙婆一枚熊虎鬥玉佩,求牙婆改口說自己是一個小軍官的女兒。
那件玉佩是漢朝的古物,路牙婆一直留著,準備帶進棺材,親兵仔細看了那個玉佩,確定是將軍素日經常佩戴的,如此一來,添衣的身世就真相大白了。
威武伯從小在西北長大,是個豪放的漢子,心頭上的人變成親妹子,他也就是鬱悶兩天就接受了,心想無論如何,添衣都是自己的異母妹子,就是瞞著自己的母親,也要給妹子一個安定點的生活。
順平侯在西北時和他有過命的交情,此人是個頂天立地的爺們,妹子跟著他也不冤,隻是做一個沒名沒分也沒有任何保障的房裡人太委屈了她了,乾脆和許三郎挑明了妹子的身份,想必有了自己這層關係在,順平侯不會虧待妹子的,所以就有了抱拳叫許三郎“妹夫”這個舉動。
許三郎果然愕然,威武伯將暗中調查添衣的來曆一一道來,還打開那卷泛黃的畫軸為證。
威武伯也是燕京響當當的人物,他不可能為了一個侍妾的身份蒙騙自己,所以許三郎頓時有九分信了,暗想這添衣還真是紅顏禍水,在南京還險些被太子看中,原來是這個來曆,難怪看起來和其他丫鬟不同。
隻是許三郎以前為了穩住威武伯,是暗示過添衣已經被他收房——他當然不會說其實是老婆不答應,懼內這種事自己明白就好,宣揚出去他順平侯在軍界就沒法混了。
威武伯的要求並不過分,一個妾侍而已,可是他以前對睡蓮信誓旦旦保證,絕不納妾的,現在真是騎虎難下、左右為難了。
許三郎腦子靈光一閃,忙說道:“你我是生死兄弟,我豈能厚顏以兄弟之妹為妾?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既然真相大白,我會為她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把她送回去,你做哥哥的另行聘嫁,給人做正室夫人如何?”
威武伯揶揄一笑,問道:“侯爺舍得麼?”暗想,以前我要過一次,你沒給嘛。
許三郎打腫臉充胖子,說道:“你我是什麼交情?她是你親妹子,我豈能唐突。”
“好!侯爺義薄雲天!我沒白認你這個兄弟!”威武伯拍案道:“此事你知我知,我母親不喜這
個外室之女,此事定要滿著她老人家,我找個信得過的弟兄偷偷嫁出京城過日子吧,我父親泉下有知,也就瞑目了。”
許三郎暗想,這樣的話添衣將來有靠,總比孤老一生或者嫁給寧園小管事強多了,睡蓮應該不會有什麼異議的。
送走威武伯,許三郎處理了一會公務,心裡到底惦記著添衣的事,於是提前回到內院歸田居,此時已經快要到晚飯時間了,睡蓮那麼累,此時應該還午睡未醒最新章節。
歸田居大院的梧桐樹下,七歲的子龍正手把手的教三歲的子鳳一套入門的拳法,子鳳興致缺缺,時不時瞅瞅樹梢上掛著的九連環,子龍拎著弟弟的耳朵訓了幾句,還指著旁邊有板有眼、照貓畫虎練拳的星河說道:“你看看,連妹妹都比你打的好,虧你還是個男子漢,將來怎麼跟著我上沙場打韃子?!”
子鳳紅了眼圈,看著梧桐樹下兩兄弟(三叔自動將還珠格格剔除)許三郎隻覺得好笑,子龍把老子我教訓他的話原封不動的送給了他弟弟,以大欺小。
嗯,是不是要給子鳳添一個小弟弟,讓他也享受一下做兄長的威風呢?太醫說女人生孩子太過頻繁會傷元氣,所以徐三郎這三年一直用魚鰾套在小兄弟上避孕,可是經過秘製處理過的魚鰾不太結實,用力過猛時很容易破裂,而且這種情況基本總是出現在小兄弟“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突然一個急刹車叫停,換下破損的“輪胎”從頭來過,真是大煞風景。
許三郎示意伺候孩子們的丫鬟媽媽們不要聲張,自己悄無聲息的離開大院,去了臥房。
睡蓮居然已經醒了,眯縫著眼睛像是在想事情,許三郎說道:“既然醒了,就起來吧,待會就吃晚飯。”
睡蓮懶懶道:“在船上差不多一個月沒睡安穩的床,這會子骨頭恨不得長在床上。”
青花大缸放著冰塊,室內很涼快。黃花梨架子床下有一支雪白的夏襪,定是睡蓮熟睡時不經意蹬掉的,許三郎撿起襪子,坐在床尾,從薄被裡摸出一隻光溜溜的腳來,纖細的腳踝似乎輕輕一捏就會折斷似的,隻有他自己知道,妻子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顆強大的、難以捉摸的心靈。
許三郎獻媚似的給老婆套上布襪,正欲開口說添衣的事情,老婆的玉足往他腰身輕輕踹了一腳,還嬌嗔道:“國孝期間,你且消停些。”
許三郎一怔:老婆,你真是誤會我了,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呢(舟畫外音:難道你不是麼?)
——不過,許三郎撩了撩大胡子,我還真的不可能憋一年,以前在軍營裡無所謂,望梅止渴也就罷了,現在梅子就在枕邊,怎麼可能光看不吃?魚鰾再用一年,彆懷孕就成。
想到這裡,許三郎又從薄被裡摸出妻子的一隻腳,曼斯條理的從腳踝順流直上,啃到小腿、膝蓋、大腿,在黑色森林撩撥著,終於看見了清泉石上流。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子龍打雷般的叫喊聲:“娘!娘!瞧我剛射下來的一隻大雁!”
聲音還伴隨著蹬蹬蹬的腳步聲,嚇得臥房抱成一團的夫妻倆趕緊分開,許三郎懊惱的低聲道:“遲早要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
睡蓮忙起床穿衣,隨手拿起青花大缸裡的冰塊敷了敷臉,以去除臉上的紅潮,還幸災樂禍的看著許三郎褲襠處的帳篷,低聲笑道:“要不要拿冰塊塞進鎮一鎮。”
許三郎又愛又恨道:“連你也欠教訓了,哼哼。”
許三郎轉身去了隔間浴房躲避尷尬,夕陽下,看見鏡中一把關二爺大胡子,怎麼看都覺得礙眼,身心都是火,又是盛夏七月,許三郎乾脆舉起一把鋒利的剃刀,在下巴和腮邊抹上睡蓮慣常用的玫瑰香糕,簌簌的開始刮起了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