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紅葡萄酒,酒香沁人,口感豐富。
魏廉特彆喜歡這個品牌的酒,喝的時候,眼神裡多了一絲光亮,還有一種滿足。
他不知道尤逸風鐘愛哪種酒,就各種都帶了一些來。
喝完了兩瓶紅酒,他又拿了瓶啤酒,尤逸風還阻攔了一下:“混著喝嗎?”
魏廉知道他擔心什麼,笑嘻嘻地說:“沒事的,我酒量其實還行,輕易醉不了。”
這樣嗎?
尤逸風了然一笑,鬆開了自己的手,由著魏廉又大口喝起了啤酒來。
魏廉真的輕易不醉的,但他還有個問題就是……他每次喝的時候,真的沒覺得自己喝醉了,喝得還挺美的,他總覺得沒喝夠,要到第二天早上來,他才知道之前是喝醉了。
今天也一樣。
等酒過三巡了,他喝酒興致高漲,臉色都還正常,隻有耳根微微泛著紅,才看起來有點喝多了的跡象。
魏廉喝多了還不自知,端著酒杯跟尤逸風推心置腹,他雙眼迷蒙著,樂嗬嗬地看著尤逸風:“你都不知道,我從來沒遇到過像你這麼懂我的人,說起來——”
魏廉眨了下眼睛,湊近了尤逸風一些:“我一開始還看你不太順眼,可能你跟我哥是一路人,我就總有點危機感,我一向不和太過優秀的人做朋友的,”他伸手搭上了尤逸風的肩膀,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頭:“你是第一個,嘿嘿嘿。”
尤逸風並未覺得他的靠近有什麼問題,還配合道:“是嗎?那真是我的榮幸。”
魏廉歪了下腦袋,盯著尤逸風的麵容仔細瞧了兩眼:“說真的,你這種長相當什麼導演啊,當了導演想對你投懷送抱的豈不是更多了,嘖嘖,而且導演好累,比演員還累。”
演員累一點,也就是自己那部分戲。導演雖然不用掉威壓,不用在陽光下汗如雨下,但他在幕後,他要隨時盯著每一幕戲,這些辛苦都是不怎麼被人知道的。
魏廉也是自己進了劇組,才覺得還真是各行各業都不容易,尤其想要出精品的話,就更不容易。
尤逸風說:“我學導演,就是因為喜歡,所以做這件事的時候,我享受每一個過程。”
魏廉點點頭說:“真好,你
有自己喜歡的事情,我就挺羨慕你們這樣的人,我長這麼大,一直不知道自己適合做什麼,要說喜歡的話,我倒是挺喜歡打遊戲的,可它就隻是業餘消磨時間的樂子,我能根據這份喜歡做什麼呢?做不了專業選手,做個遊戲主播?”
“那我也受不了有人在我房間裡嗶嗶嗶,我肯定直接開麥罵回去的,我從來不在這種方麵吃虧,開玩笑,隻有我的朋友可以開我的玩笑,陌生人有什麼資格點評我?”
魏廉說著,情緒忽地低落了下去,他腦袋有點暈了,所幸一歪就靠在了尤逸風的肩膀上,對方的肩膀有寬厚,讓人覺得安穩。
“尤逸風,你說我真的能拿獎嗎?反正你之前跟我說的時候,我說實話我挺心動的,我魏廉這輩子做什麼,好像都是個半吊子,我自己也不想努力,其實也不是不想吧,我是害怕努力也到不到我想要的,還不如就不要努力,沒有付出過,也沒有收獲,我才會覺得平衡。”
“能拿獎的,”尤逸風說:“要相信我。”
可能是對方的眼神過於誠懇了,魏廉莫名鼻尖酸了一下。
魏廉眨了下眼睛,一滴淚流了下來,他自言自語道:“我出汗了嗎?怎麼還鹹鹹的?”
尤逸風偏頭看他一眼,看到他眼裡的淚水又滾落一滴下來,尤逸風歎了口氣,把魏廉的臉往自己衣服上蹭蹭:“那我給你擦擦汗。”
魏廉“嗯”了一聲,誇讚道:“你真好,還給我擦汗。”
“我決定給你一個獎勵,”魏廉轉過頭去,伸出手抱住了尤逸風的臉朝自己靠了過來,“吧唧”一口,魏廉在尤逸風腦門上親了一口,還帶響兒。
尤逸風懵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喝醉了之後的魏廉是這麼樣的……酒品不好?
他居然喜歡親人?
魏廉親了這一口,似乎又覺得不夠,也因為尤逸風表現得太配合了,他當即又趴在尤逸風臉上啃了一口,啃完還要評價下:“你很軟啊。”
明知道不該跟個酒鬼計較,尤逸風還是瞪了眼魏廉,說道:“我不軟謝謝。”
“確實是軟的啊,彆不承認啊。”魏廉身子開始有些不穩了。
酒的後勁兒開始上來,他的大腦反應速度變得慢了。
他戳著
尤逸風的臉頰說:“這就是軟的啊。”
屋裡的一豆暖光打在尤逸風的麵容上,他的眼神深邃了幾許,眉梢眼角都往上挑了挑:“要試試彆的地方嗎?”
喝醉了的魏廉爽快答應:“好啊好啊,”他說著就自己在尤逸風肩膀上找了個地方下口,咬了一下,又把腦袋往後退了退,然後用手捏了捏他的肩膀:“這裡是有點兒……硌牙。”
尤逸風把手裡的杯子放回了桌上,眼底黑沉沉一片,他忽地轉頭,定定地看著魏廉。
他把平時藏匿著的東西都釋放了出來,就這樣看著魏廉。
魏廉也看著他,準確地說是——看著他的嘴唇,覺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了起來。
好像很可口呢,魏廉這麼想著,身體已經先有了動作,他在尤逸風嘴上親了一口,親了就退回去,看他沒什麼反應,就又啃了一口。
尤逸風全程眸子黑黢黢地看著他,不拒絕不反抗,但等魏廉親第三口的時候,魏廉想張開口啃一下,尤逸風沒給他這個機會,反守為攻地把魏廉按在了自己胸前。
尤逸風沉聲道:“這是你自己送上來的。”
魏廉感覺頭有點暈,他在努力思考尤逸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卻發現身體裡有股火躥了上來,他一熱,就蹭蹭尤逸風:“我好熱啊。”
尤逸風把他衣服脫了,魏廉笑得滿足:“謝謝你。”
尤逸風:“……”我好像是個禽獸哦。
他低頭看了眼麵龐也開始潮紅的魏廉,把他放到了床上,想著趁人之危總歸是不好的。
尤逸風的身體準備往後退,隻是他剛有所動作,魏廉伸出手拉住了他:“你彆走啊,再讓我親幾口吧。”
尤逸風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時,他目光緊緊鎖著魏廉:“是你逼我的。”
之後的事,魏廉印象不深了。
他隻感覺好像經曆了漫長又複雜的一夜,他隻感覺又累又困,睡了很久之後,他才睜開了眼睛。
魏廉抬起手,蓋在了自己眼睛上。
頭昏腦漲的感覺還在,他齜牙咧嘴地“哼”了一聲。
他的記憶停留在他和尤逸風推杯換盞了好幾杯之後,他好像親了對方?魏廉費勁兒地回想著,對於後麵發生的事模模糊糊的。
放下手背,轉
了轉眼珠子看看房間的狀況,這跟他的房間是一個規格的,但又好像哪裡不太一樣?
等等……不太一樣?
魏廉猛地坐起了身來,一坐起來就發現自己某些隱秘位置的感覺不大對,有點脹痛感。
正莫名其妙著,又聽到了旁邊浴室裡傳來的水聲。
!!
魏廉機械地轉過頭去,盯著浴室的方向看。
他不由聯想到什麼,又立馬低頭看自己身上穿的,隻剩下一條四邊褲,魏廉用兩壁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好友棠星就曾經預言過,他這個酒後喜歡啃人的毛病雖然不知道怎麼來的,可如果不早點改過來的話,要麼趁早把酒戒了,要麼早晚要出事。
魏廉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完了,他不會喝醉了把尤逸風給強了吧?
然後根據自己這個身體的酸痛情況,他合理懷疑是強上未遂被打了一頓,他真的身體好酸好痛啊。
魏廉想到這裡,特彆的心虛,他找了下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後貓著腰下了床,想趁著裡麵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先走為妙,隻是天不遂人願,他正好經過浴室門口,裡麵的人拉開了門,和他麵對麵。
四目相對。
窒息。
除了窒息,依舊是窒息。
魏廉裝傻道:“我昨晚喝多了!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尤逸風挑了挑眉頭,思索著他這個狀態是個什麼情況,斷片了?有一點但又不全是。
那還能有什麼?發現自己被睡了之後的惱怒?
尤逸風盯著魏廉的表情仔細看過,也不太像。
魏廉被他打量得也有點發毛了,支吾道:“你你、你乾嘛這麼看我?我昨晚不是未遂嗎?”
以兩人的體格來說,他要是真把人給強上了才奇怪吧?
尤逸風沉默著,擦頭發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隻在下部裹著一條浴巾,因此身上的痕跡還是露了出來。
尤逸風想了想,試探性地朝著魏廉靠近了一步,然後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痕跡,說道:“這些……都是你弄的。”
魏廉窘迫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瞅了眼對方鎖骨四周還有胳膊上的爪印,心虛地縮了縮腦袋:“對不起嘛,我早說了我酒品不好的,你你反正也沒吃虧。”
話是這樣沒有錯,尤逸風微微
蹙起了眉頭,盯著魏廉。
平時隔著衣服,魏廉沒覺得尤逸風比自己多了什麼,現下才感覺,對方的身材其實挺不錯的,看起來平時應該沒少去健身房。
尤逸風沒說話,魏廉就更加得虛,在對方的威壓下不動聲色往後推了推,小心翼翼道:“我不會……真把你怎麼樣了吧?”
那就真的完蛋了。
他好不容易碰到個這麼懂自己的人,結果居然對對方做了如此禽獸不如的事。
魏廉不知道該怎麼跟尤逸風交待,也不知道回家後該怎麼跟父母交待。
這種沉默最是煎熬,魏廉又抬起頭,梗著脖子衝尤逸風道:“那、那你也揍我一頓了,我也渾身都疼呢,就、就是我真的是喝多了,嗚嗚對不起!”
他說著還覺得委屈了起來:“我昨天都說了我還是不喝了,你非要留我,那我要真對你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你也是半個共犯,你看你也有能力反抗,我……”
魏廉忽然覺得這番話哪裡是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