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兩句話？
渺渺把眼睛瞪得溜圓。
具體細節呢？
摩多摩多, 她不差這點流量，最好巨細靡遺地把過程、反派的感受和心路曆程描述出來。
可惜當渺渺追問的時候，元惑說：“白澤早就料到你會再問下去, 他說具體的細節有點限-製級，不能汙了公主殿下的耳朵。”
？
渺渺直接腦袋冒出一個問號。
渺渺懷疑這個白澤在小看她, 並且掌握了具體證據！
汙了她的耳朵？開玩笑，要是一個網站上麵寫著《該網站內容未成年人不宜觀看》, 隻會更加激起她的興趣——會汙了她耳朵的內容, 那不是更好嗎？隻想要更多。
縱觀渺渺多年史，在網文混沌初期, 那可真是什麼內容的都有, 什麼都敢寫。
這斷腿……
渺渺大概能想出來是什麼樣的。
隻是想知道具體事情經過。
“告訴我嘛，求求了。”
渺渺抱住變回狐狸的元惑一頓抱抱。
元惑這次卻不為所動：“除非你去問問尊者。”
說到大哥，渺渺有點慫。
她不想掀大哥的傷疤, 隻想背地裡出一口氣。
“哼，你不告訴我, 我自有辦法。”
渺渺氣乎乎地抓住小狐狸一通揉揉。
渺渺的辦法，就是哀求係統搜索《萬界之王》原文。
她就不信《萬界之王》作者那個大水比會錯過這麼好的水字數機會——
係統：【搜索原文這項功能的目的是讓你更好地完成任務，推進劇情，而不是讓你爽。】
【求求了, 】渺渺抱著狐狸在床上滾來滾去, 宛若一個在商場得不到心儀玩具的熊孩子：【我今天看不到打臉過程就要死了, 拜托了這對我真的很重要，讓我爽一哈。】
係統最終同意了。
它搜索了許久, 這次並不順利。
沒有完整的大片段，但經曆過無數次“囤兩天的文打開發現被紅鎖了兩章，隻好通過腦補來把劇情連接起來”之痛的渺渺, 仍然毫無障礙地搞清楚了整個過程——
黎雨簫在《萬界之王》的原文劇情裡被描述成了一個崇拜主角的小配角，在得知主角的屈辱過往後，即使知道主角對此毫不在意，仍然想要為主角出頭。
渺渺：【……】
渺渺：【作者好會往主角臉上貼金哦。】
陳書柔在東窗事發後一直躲在家裡，被現任男友提出分手後，哭了兩天想要尋求宋無道的原諒，通過很多渠道都沒聯係上他，打到最後把她打出了怨氣，終於接通了那唯一的一通電話。
陳書柔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控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那麼久的事情了還要翻出來，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塌糊塗……又不是我把你的腳打瘸的，我不想的，我也很難過啊！黃黃你現在不是能跑能跳嗎？我隻是不知道怎麼麵對你！我是你的初戀，難道你對我就一點美好的回憶都沒有嗎？我們一起吃過學校的麻辣燙，也去過高檔酒店吃自助餐，你打籃球的時候我給你遞過水，你就真的舍得要逼死我嗎？”
“你是不是在怪我，你來到之後我挑釁了那幾個人？”
她將積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問了出來。
即使是少年時期，宋無道也不是熱血青年，他在
電話的另一端沉默了片刻，回蕩著陳書柔急促的呼吸聲，和一點嗚咽。
“如你所說，事情已經過去很久，我都不太記得了，”宋無道的聲音低沉漠然，兩人的語調就像是兩個極端，一個有多激動，另一個就有多冷靜：“舊事會被翻出來，隻是因為我現在太有名了。你要跟我分開，跟誰在一起，我不關心，但你總不能阻止我重新站起來。”
宋無道的一字一句沉重地敲在她的心頭上。
被現任男友甩掉後，陳書柔考慮過要是聯係上宋無道，有希望的話可以重燃舊情……哪怕他罵她，恨她，她都有信心哄好他。
畢竟她是宋無道的初戀。
然而如今聽到他冷漠篤定的語調，陳書柔卻發現電話另一端的人好陌生，有著同樣的聲線，卻再也不是那個校園男神了。
“那……”
陳書柔嘟嚷著嘴唇，語調虛了下來：“你能發個聲明……說你原諒我嗎？想讓我怎麼跟你道歉都行，他們罵得好狠，我快要受不了了……反正你不是都沒放心上嗎？你現在這麼成功，就放過我這個小人物吧……”
“我沒有原諒你。”
陳書柔愕然：“誒？”
“你當時對我做的事，讓渺渺哭了。”
語畢，電話隻剩忙音。
陳書柔再撥打過去，已經顯示被拉黑了。
主角的大氣，被勾勒的淋漓儘致。
主角大度歸大度，該報的仇還是得報的，於是崇拜主角的配角黎雨簫就適時出手。
渺渺：【……噗。】
她要很努力咬住臉頰內的肉，才不會真的笑出聲。
黎雨簫怎麼在哪本都是工具人的定位啊！
一定是生錯了頻道。
他那臉，那氣質，那身段。
要是擱晉江文學城，不論言情還是**，絕對是個重要角色。
求饒不成，陳書柔計劃拿出當年被張祖聽弄懷孕後的化驗單，還有自己偷偷跑去做人流的各種證據，反正時間線能對上，她咬死了隻和宋無道做過，總會有人喊反轉的。
其實這對陳書柔來說有害無利，隻是她已經氣昏頭了，隻想魚死網破——她被甩了，也要給宋無道潑臟水，男人不在乎名聲，他還有個妹妹呢。
看到這裡，渺渺覺得另一個導致陳書柔有這想法的原因，是因為《萬界之王》的反派都比較蠢。
然而，陳書柔還沒付諸實踐，便迎來了一場高燒。
高溫退去醒來後，她發現自己的腿……
走路不太靈活了。
陳書柔一開始不以為意，以為是睡覺壓到了大腿，再過一天，右腿直接抬不起來了。
陳書柔驚慌失措，可能再也不能走路的恐懼壓過了被網友罵的委屈，陳家人帶她去檢查，卻得做了一個更加駭人的結果——病人這雙腿從裡麵開始壞死，有蔓延的跡象，找不出來具體的原因，可以嘗試保守治療，也可以考慮切掉壞死的部分，防止更加嚴重。
切掉？
一聽要切，陳書柔立馬慌了。
在她原來的設想中，如果要開刀做手術，也希望醫生儘量減少創口，免得不能穿短裙，穿泳裝時會露出用粉底都蓋不住的醜陋傷疤……
萬萬沒想到，會是要切掉。
陳書柔一時之間做不出決定，便選擇了留院察看，再考慮考慮。
畢竟尚算有錢，住得起私人醫院，想住多久住多久。
結果這一考慮的功夫，第二天另一條腿都動不了了。
“我以後要坐輪椅了？”
“怎麼可能……”
在《萬界之王》的原文描述中，陳書柔痛恨命運對自己的不公，不明白為什麼怪病會選擇了自己。有很短暫的數次，她想起宋無道被醫生說如果沒有奇跡發生，他的下肢應該是很難再進行劇烈運動，最喜歡的籃球和滑雪都不能碰了。
當時宋無道淡淡地應了聲好，會聽醫生的話。
陳書柔模模糊糊地想起來，他堅持了很久的物理治療也沒有好轉，她覺得他這輩子也就那樣了，是個走路一瘸一拐的殘廢。後來分了手，每次和張少爺吵架，被朋友提起還是宋無道對她好，各項素質高又專一，她在心裡更希望宋無道的腿一輩子不要好——
“對我好有什麼用，都是個殘廢了。”
“家裡公司又倒閉破產，現在連我一根手指頭都養不起。”
“最近好像沒想治了吧，治病要錢的啊，他家小孩又多，早點死心比較好。”
如果他的腿要是好了的話，她會後悔的。
既然她回不了頭了，那前任自然是過得越差越好。
走不了路後，陳書柔害怕彆人議論這是她的報應，便深居簡出起來，即使遍尋名醫束手無策，即使家裡說這錢燒下去是個無底洞……她也不甘心放棄。
每次看到萬娛的新聞，她都恨張祖聽勾引自己。
要不然，她現在就是萬娛的老板娘了。
宋無道對他妹妹的好，陳書柔都眼紅得要滴出血來，覺得該是給她的。
“求不得”和“我本可以”可謂人生兩大苦。
宋無道的生活簡單，周圍幾乎沒有女性，即使有，也沒有誰能獲得他的特彆待遇，渺渺是唯一一個，無論什麼時候被拍到，都能輕易見到哥哥對妹妹的溫柔。
同為女性，陳書柔代入了進去。
她記得這個女的。
和宋無道談戀愛的時候，他妹妹還是個小屁孩，陳書柔知道他很疼她，渺渺也很粘哥哥，二人分手的時候，那小女孩凶巴巴地瞪著她，下一秒就哭出來。
在陳書柔進病房之前，小女孩求過她，說如果想分手的話能不能再等一等，以大哥的性格肯定不會死賴著不放開她，隻要熬過這一段時間就好。
陳書柔怕張祖聽覺得她舊情未了，影響她找下一家，她拒絕了渺渺，也有點驚訝那麼點大的小孩就猜到她要甩掉他。
獨自在房間裡“養病”，哪裡都去不了的時候，這些陳書柔以為自己早就遺忘的回憶才紛至遝來，如潮水一樣淹沒了她。
看見新聞上報道宋無道給妹妹又買了什麼什麼東西……
陳書柔都覺得那些該是屬於她的。
該有她一份的。
*
男頻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也算是慣例——處理反派，女的收入後宮，男的殺了。當然還有很多優質沒有落入這個套路，但總之這種處理是大部分小白男讀者喜聞樂見的。
張祖聽帶著嫩模女友先是去了三亞，又去了一趟國外，讓他回來的，不是疫情爆發，不是倦鳥知返，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