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宜圖目光落在他身上久了,引來男人注意。
“好奇?”江寒嶼微微側眸。
宜圖這才回過神來,嗬嗬一笑:
“不,一點也不。”
他知道,事實恐怕和曲白說大差不差。
唯一有點出入是,所謂空間重疊應該不是巧合,很有可能是係統故意。
畢竟那一次男人所帶領戰隊,爬塔活動是以失敗告終。
身後王小磊和曲白說話聲,還在斷斷續續進行。
“真可惜呀,花蝴蝶那張神階侍徒牌冷卻時間很長,還吃大幾十萬積分。”
“不,幾十萬積分少了。複活最起碼要吃掉三四百萬,說到底還是花蝴蝶血虧。”
“啊?這麼多?!”
兩人說話聲被上課鈴打斷,宜圖抬頭看了一眼牆上黑鐘,13:30.
短暫午休時間結束,他們迎來了下午第一堂課。
一節英語課。
儘管宜圖心裡已經有了底,這所學校老師都不正常。
但當他們英語老師推門進來時候,整個班鴉雀無聲。
那是一個矮小婦人,穿著淡藍色碎花長裙,布滿皺紋手捧裡著一本泛舊了英語書。
而她皮膚鬆弛了脖子上,安了一顆狗腦袋。
長而尖狗臉上,空餘兩個黑黢黢眼眶,它狗眼不知被什麼人挖掉了,儘管算不上猙獰,但依舊有些可怖。
狗老師身上透著一股揮之不去死氣,它站在講台上,沉默打開課本麵向學生。
宜圖坐在前排,清楚看見英語老師耳朵是耷拉著,一幅沒精打采模樣。
這八成是一條老狗,或者是一條病狗。
宜圖心裡胡亂猜測著,這時英語老師講課開始了。
它聲音非常沙啞,每講一句都要停頓很久,十分吃力吐清每一個英語單詞,確保學生們真能聽懂。
宜圖英語不錯,狗老師說每一句他都能快速翻譯過來。
這一節課他們要學一篇課本上沒有拓展,《雪夜》。
儘管這篇文名字叫雪夜,但老師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到題目。
它講到人物太多了,並且全部都是人物生活中小事與瑣碎。
宜圖聽了半天都沒有抓到重點,隻知道這個故事開始是一個家庭破裂開始。
一個女人介入了一個家庭,並且有了孩子。
女人費儘心思想要留在男人身邊,卻沒有成功。
因為她生下了一個並不太健康女兒,並且這個小姑娘臉上有一塊紅色胎記。
故事開始圍繞女人與她孩子在敘述,狗老師講很慢很慢,甚至有情節在顛三倒四來回說。
這讓宜圖聽有些難受,直到狗老師講到了一個關鍵情節。
女人帶著小女孩來到了一所陌生城市,沒有任何經濟能力他們,在女人情夫幫助下,投奔了情夫遠房親戚。
那是一個不苟言笑老婦人,家裡還養著一條很凶狼狗。
老婦人暫時收留了她們,但對待她們態度並不怎麼友好。
正如她自己認為那般,女人是一個不知廉恥第三者,而那個孩子也是一個身體裡流淌著肮臟血液壞東西。
她怕她們手腳不乾淨,隻準許她們住在堆滿雜物儲藏室內。
為了不讓鄰居知曉她們存在,老婦人天不亮就會把母女兩人攆走,直到夜深了才能回來過夜。
宜圖越聽越覺得這母女兩人,好像就是本次牌場主人公葉離與她母親。
很快他這一想法,得到了證實。
狗老師接著用沙啞聲音敘述著,每一句英語都難懂又拗口。
這樣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一天夜裡,被餓醒小姑娘忍不住溜出了儲藏室。
正如老婦人所說,她骨子裡就是流著肮臟血液,她就是會偷東西小賊。
那一夜,她在廚房偷吃了一塊臘腸,輕微動靜卻引來了那條凶狠狼狗。
她被狗死死咬住了小腿,眼見著一塊血肉就要被扯下,女人卻從儲藏室尋來了。
儘管小女孩疼眼淚直流,但是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她怕老婦人知道自己偷東西,就會把她們趕出家去。
直到她見到了母親,才又驚又怕哭出聲來。
女人見到這一幕,整個人止不住發抖,她又恨又怒,拿起桌台上水果刀,沒有絲毫猶豫戳瞎了狼狗眼睛,並戳穿了它脖子。
“Howdareyouhurther,brute!”
(畜生,你怎麼敢傷害她!)
狗老師說這句話時候,幾乎咬牙切齒。
它狗耳朵因為極度憤怒和痛苦,豎立了起來。
狗眼睛就是在那時候沒,老婦人來遲了一步,當她抱住自己心愛狗狗時,女人和孩子已經跑掉了。
而她們再次相遇,女人搖身一變成了一所高校老師,而小女孩也成了老婦人學生。
“Itwasadarkday,andthedevilseemedtowhisperinmyear....”
(那天天空陰沉,惡魔宛如在耳畔低語)
“Somethingshavebeeedonthebgs,thecampusisnolongerpureandquiet,Shekhesnownightwasing....”
(有些東西已經插上了黑色翅膀,校園不再純潔與寧靜,雪夜即將降臨)
隨著這一句課文念完,教室徹底安靜下來。
狗老師臉上沒有眼珠子,以至於它看向眾人時候,一股驚悚感油然而生。
狗老師故事並沒有說完,它朗讀《雪夜》很顯然隻是這座牌場背景一個前奏。
但它並沒有繼續講下去,葉離在這所校園裡到底遭受了什麼,又為何而自殺,他們暫時並不知曉。
但這個狗老師,絕對是謠言與蜚語傳播者之一。
因為隻有她知道葉離與她母親,曾經並不光彩過往。
宜圖看著那隻仿佛是沾縫在老婦人脖子上狗頭,心裡有幾分猜測。
這座牌場之所以出現人物都不正常,會不會是這個世界是以葉離角度呈現出來,所以當她死亡之後出現了詭異偏差。
比如她英語老師愛狗,而那隻狼狗又咬過葉離,所以葉離死後世界產生了扭曲幻想。
以至於老婦人呈現在玩家麵前,就是和她愛狗結合在一起畫麵。
宜圖這般想著,狗老師卻點了一名NPC學生起來回答問題。
問題也簡單,無非是問小姑娘被狗咬傷是左腿還是右腿。
那名NPC學生儘管英語不好,但磕磕碰碰也回答出來了。
隨後狗老師又點了幾名學生,這幾人中甚至有回答不上來,狗老師也並沒有為難他們。
倒不是狗老師仁慈,而是他們暫時並未觸發死亡條件。
他們無一例外,全部都用英語回答了老師,儘管英語都很蹩腳。
隻要玩家在老師提問環節,使用英語回答問題,哪怕隻是說一句“Idon\tknow”都算過關。
這樣隱藏條件非常好猜,果然在接下來幾次問答中,沒有玩家死亡。
一直到英語課下課,教室裡學生沒有少一個。
可以說,這是他們上過最平和一堂課了,隻要聽聽故事就行,甚至都不要求聽懂。
此時牌場劇情推進度達到了15%,不多但也不少了。
英語課後麵,又是一堂自習課。
相對比有老師課堂來說,自習課會更加難熬。
他們不是不可以說話移動,但這些小動作不能被監管老師發現。
蜘蛛老師會把人吊起來消化掉,狗頭老師暫時不知道具體死亡方式,沒人想當第一個嘗試者。
保險起見,自習課他們隻能慢慢熬,熬到下課。
宜圖和王曉磊紙條不知道傳了多少張,上麵沒有一句是正兒八經有用,全是廢話。
而坐在他左側江寒嶼又開始揮舞起了他剪刀,不得不說男人這樣玩,真挺廢紙。
所以宜圖遞給他課本,很快就被殘忍“碎屍”了。
而那些江寒嶼不要碎紙,宜圖索性順來和王曉磊傳紙條。
然後不一會兒,從一人桌子上堆滿了廢紙,變成兩人桌子上堆滿了廢紙。
江寒嶼位置,卻莫名變乾乾淨淨。
坐在王曉磊身後班長計涵看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繼續手上計算。
就這樣玩掉了大半節課,在最後五分鐘下課時候,宜圖抬頭看鐘,突然發現牆上課程表變了。
當他看到上午上完自習課後,後麵被清空課表裡寫著四個大字——數學考試。
宜圖心臟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