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後天就是正月十八,紅囍婚禮除了兩位鬼新娘在場,還要兩位新郎官參加冥婚。
無論是楚思池還是邵風,這兩人死一個,婚禮都無法舉辦成功。
而婚禮不完成,牌場的強製任務就無法完成,玩家們隻能困死在這裡。
想到這宜圖莫名的有些緊張,好在鬼怪nc被賦予了思想同時,劇情nc也是一樣被賦予了思考能力。
楚思池沒有傻到被杜堇玉喚出祠堂,虛驚一場。
杜堇玉在祠堂門前站了很久,久到楚思池腿都跪麻了,天邊微微出現亮光,那道影子才慢慢的離去。
宜圖眼裡進了光,他不知道杜堇玉接下來要怎麼做,隻能看著自己不受控製的身體一路朝董家的後門走去。
很快杜堇玉便帶著他出了董家,進了緊挨著的杜家大院。
杜家很大,宜圖被她繞的有些頭暈。
但重點不在於這個,而是宜圖知道這東西要帶他去哪。
他們再一次來到了這口熟悉的古井前,潮濕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宜圖想掙紮,然而身子沉重的像是壓了一座山,他撼動不了絲毫。
於是,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杜堇玉拖著他的身體投入了井裡。
冰冷的井水瞬間將其淹沒,溺死無疑是宜圖最害怕的一種死法,而現在他就在經曆這種無比痛苦的過程。
鼻腔嗆進了水,缺氧的大腦慢慢失去了思考。
終是難逃一劫,宜圖腦海裡閃過這一絲念頭的瞬間,人失去了全部的意識。
無邊無際的黑暗包裹著他,宜圖慌亂中不斷尋找可以出去的出口。
一口古井反複出現在他的麵前,明明跳下去知道是痛苦的開始,可他卻不得不一次次跳進去。
溺死之後,是再次來臨的溺死。
宜圖渾身上下都是冷水浸透了,包括那顫抖著的靈魂。
就在他快要熄滅求生**的火苗時,微弱之中他聽見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宜圖
宜圖坐在那口古井上,目光呆滯的望向有聲音的地方,那裡依舊黑漆漆一片。
沒有人,明明什麼人都沒有。
好失望,好絕望。
正當宜圖想要跳下去徹底了解痛苦的時候,一隻不知從哪來的大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警告!您的道具人皮衣觸發禁忌,已失效!】
宜圖錯愕了一秒,很快意識變的清晰,江寒嶼的聲音傳了進來。
“宜圖,快醒醒。”
宜圖費勁的睜開了眼睛,光亮驅散了他眼前的那一片黑暗。
活過來了。
“怎麼還哭了?”江寒嶼的手還放在那人的頭頂上。
懷裡的人神情茫然而脆弱,一雙漂亮的眼眸濕漉漉的,好似被全世界拋棄的小狗一樣。
男人忍不住皺眉,心裡莫名揪一下。
聽到江寒嶼的聲音後,宜圖試著抬了一下手,渾身的麻意還沒有過去。
“我這是一直在夢裡?”宜圖的聲音異常乾澀。
江寒嶼微愣,將人慢慢的扶起,沉聲道:
“發生了什麼。”
宜圖和他可是睡在一張床上的,而他卻沒有感到絲毫的不對勁。
宜圖緩過神,無力的搖搖頭:“沒事,一場噩夢。”
一場恐怕成真了的噩夢。
儘管他也不知道杜堇玉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夢中發生的一切都無比的真實。
真實到他根本不敢回想,那種反複死去的痛苦。
宜圖的身子很冷,他忍不住往江寒嶼身上湊了湊,但遲疑了一秒,知道自己不對後,又往後縮了又縮。
“你很冷?”江寒嶼察覺到了這人的不對。
宜圖恢複了真容,好看的臉上是脆弱的無法承受的痛苦神情。
而他蒼白的嘴唇在微微顫抖,雙手更是緊緊抱著自己。
宜圖沒說話,點點頭又搖搖頭。
儘管從夢中出來,但那種寒意並沒有驅散。
他知道,這種寒意是杜堇玉留在他的靈魂裡的,除非他活著出去,否則在牌場多待一日,就會存在一日。
江寒嶼不明白他的意思,少有的感受手足無措起來。
宜圖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楚楚可憐。
“我自己呆一會兒就好,沒事的。”
江寒嶼遲疑了片刻,“你真的沒事?”
宜圖點點頭,輕喘了一口氣,太冷了,冷到窒息的感覺。
聽到這一聲的江寒嶼身體瞬間一僵,幾乎是呆不住的立馬下床轉身。
“我先出去看看情況,馬上就回來。”江寒嶼鄭重其事的說道。
宜圖將被子緊緊的裹在身上,那上麵還有男人殘留的餘溫,而現在的他貪戀任何一絲一毫的溫度。
哪怕他知道這溫度很快就會消散而去。
“好。”宜圖乖巧的答道。
江寒嶼踏出門的腳步頓了一下,心臟沉了下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