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十二個人已經分開,拿到殺人犯身份的玩家,會選擇早早的動手麼?
宜圖想了想,撕開了早餐包塞進嘴裡。
這一早上他們除了照顧學生之外,分在不同班級的老師玩家,時不時就會互相查看,以免發生意外。
殺人犯沒敢動手,但早上出去尋找幫助的保安卻一直都沒回來。
眼見著時間就要到了中午,幼兒園的門口隻有保安小張在焦急的張望。
園長來了三次,三次都是詢問無果。
直到快要吃中飯的時候,他們才看到門口回來了人。
但回來的並不是保安小劉,而是那名詭異古怪的流浪漢。
隻見他慢悠悠的晃到了幼兒園門口,寬大的雙手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看見門口愣住的小張後,衝其咧嘴一笑。
猝不及防的瞥見他那白森森的牙齒上,沾著不知名的血絲。
小張當即白了臉,尤其是當他看見流浪漢胸前的那一片暗紅色。
他被嚇壞了,趕緊衝進保安室按下按鈕,幼兒園的鐵門關的很嚴實。
而那名流浪漢趴在門外有些不甘心,他目光很饞的看著園內時不時出來玩耍的小孩子,想了想又蹲回了原來的位置。
“怎麼會這樣。”胡早早也臉色微白,“求救無援,出又出不去,混在我們之間的殺人犯又不知道有什麼特征”
宜圖倒沒覺得意外,這場遊戲本就是要將他們困死在這裡的。
否則殺人犯怎麼能夠肆無忌憚的殺人呢?
“你先回教室吧,過一會兒就要吃中飯了,到時候我們再說。”
胡早早點點頭,她就在宜圖的隔壁,沒事就會過來看一眼。
等到照顧孩子們吃完中飯,陸陸續續上小床睡覺後,他們十二位老師才有時間聚在休息室內用餐。
午餐是園長和小滿用小推車一起帶過來的,十二名老師各種坐下來用餐。
扁臉長有雀斑的本子老師戳了戳白米飯,猶豫片刻後開口道:
“我剛剛經過大廳大廳上掛著的電視好像又能接收到信號了。”
“什麼?”桃子停下來看她,“你看到什麼了?”
本子好像有些內向,人一多說話就不流暢。
“電、電視上又跳出那個、那個新聞,隻不過這一次的內容是後半段”
“你倒是說重點啊!”性子急躁的小胖忍不住喊道:“磨磨唧唧的花都要歇了!”
本子的臉瞬間漲紅,慌張的開口:
“就、就是新聞上說,要我們辨認出殺人犯之後,立刻就地擊殺!”
她這話音一落,整間休息室內一片寂靜。
“真的假的”小滿呆了呆,低語道。
“你確定你沒有看錯信息?”胡早早皺眉道:“就地擊殺這四個字,真的在上麵?”
本子用力的點點頭,像是泄了氣般低聲道:
“遊戲居然讓我們殺人。”
眾人一陣沉默,他們進入遊戲到現在所獲得的全部信息,幾乎都來自於大廳裡的那台貓咪電視。
電視告訴他們有殺人犯逃入了太陽路附近,於是太陽花幼兒園發生了凶殺案。
而現在電視又告訴他們,辨認出殺人犯後,要立即擊殺。
這一條信息的出現,並不是強製要求,而是提示所有玩家
這座牌場他們可以互相殘殺,並且不會受到懲罰。
“為什麼會這樣啊。”雪兒難受的快要哭了,“這不是方塊牌場麼,為什麼會和黑桃牌場一樣,玩家之間可以互相殺害啊!”
“我們的運氣太差了碰上這樣的牌場,最後還隻能活下來五個,我不想死啊。”
大章也麵色不太好看,但隻能儘量安慰自己的女友。
許蘅捏著筷子手一頓,覺得她哭的很煩。
“十二個人誰也沒死,你到底在哭誰?”
雪兒被這聲嗬斥嚇到了,猛的止了哭聲。
大章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你管好你自己吧。”
許蘅嗬嗬一笑,懶得再和他廢話。
而這時,坐在他對麵的宜圖突然開口道:
“手機來信號了。”
眾人一愣,連忙掏出自己一直帶在身上的手機。
他們的手機都是幼兒園自配的工作機,裡麵存著家長的號碼,還有一些需要反饋意見的學生家長群。
此時,他們的搜索頁麵上跳了又跳,終於跳出來一片空白頁。
空白頁上的照片加載不出來,但往下劃,卻出現了一段描述文字。
【該殺人犯年齡二十五歲,曾在xxx私立幼兒園任職老師,因體罰學生而被學生家長舉報辭退。隨後其一直怨恨在心,x月xx號將該學生一家三口殺害,逃亡途中捅死某酒店老板陳某等數餘人。被捕之後,精神狀態極其不穩定,曾有過多次自殘及傷害他人行為,例如撕咬】
“媽的這也太坑了吧!”阿成忍不住叫罵了一聲,捏著的手帕被其扔在了桌子上。
“重要信息都沒加載出來,就一個年齡說了等於白說!”
宜圖將手機放下,很快信號又斷了,大片留白的網頁是不可能加載的出來了。
眾人的心情有些沉重,如果殺人犯的年齡在二十五歲左右,那麼在場的十二人,除了明顯在中年期的阿成之外,其他人全部符合要求。
眼下他們除了等待信息的再次刷新之外,便是儘量保證自己的安全。
午餐用完之後,飯碗擺了一桌子,眼見著沒人主動收拾,在家裡做習慣這些的本子忍不住站起來收拾碗筷。
宜圖剛想幫忙,許蘅卻比他快一步收走了麵前的餐盤。
“謝謝。”
本子收完之後便先推著一輛餐車去送臟碗碟了,而另一輛餐車桃子正猶豫要不要去送,卻聽到有人對她說:
“我來吧。”
桃子愣了一下,點點頭:“好。”
胡早早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突然開口道:
“你說他們會不會出事”
宜圖猛的抬頭看了她一眼,胡早早心裡一驚,尷尬的站起身來:
“我去洗手。”
本子推著小餐車走的並不慢,她走到一半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一人出來很危險。
而她身後還跟著同樣推著餐車的男人,心裡的那股慌張不安感就越發的強烈。
他會不會是殺人犯?不然他為什麼要跟著出來?
本子推著餐車,腳步越走越快。
而她身後的許蘅自然注意到了這一點,臉上露出一抹笑。
本子很快就來到了後廚房,後廚房裡沒有人,食材和鍋具都沒來得及收拾,散成一片。
本子顧不上那麼多,她將餐車推到位置上,正打算轉身離開。
然而她轉身的刹那,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你——”怎麼在這裡?!
然而她的話還沒問出來,身體不能動彈的同時,下一秒尖銳的刀具捅進了肚子裡。
刀子不斷捅穿□□的聲音沉悶而驚悚,本子說不出來一句話,她的喉嚨裡發出咯咯的掙紮聲,氣息逐漸一點點弱了下去。
而站在她麵前持刀行凶的人,好似終於厭煩了這無聊的遊戲,殺人犯輕輕鬆鬆的拖著本子來到了一口油鍋麵前。
毫不猶豫的將她的頭按進了油鍋裡,儘管這口油鍋早已熄了火,油也僅僅隻剩下餘溫,但這足以令人窒息。
許蘅推著餐車不一會兒也來到了後廚房,他知道這小姑娘有一定的提防心理,所以特意走的慢些,以免兩人碰上尷尬。
然而他剛進入後廚房,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便撲麵而來。
許蘅心裡一沉,手上一鬆,餐車滑動著撞在了櫃台上。
本子的屍體就倒在油鍋灶台的下麵,扁平的臉被油鍋悶過之後,變得更加的腫大可怖。
而她的眼睛瞪得極大,一臉的不甘心。
許蘅站在那裡看了很久,好一會兒才向前走了幾步。
本子死的地方,對麵牆上有一句用鮮血寫的話。
如果你早點來,她就不會死呢。(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