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我早就和他沒關係了,哥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倒是你,我這一路上生怕你被那兩人暗算,寒嶼哥也是,就知道躲在後麵看你”
聽到這話的宜圖微愣,隨後無奈一笑。
“他們在外麵安裝了東西麼?防護城裡的設備應該很高級吧?”
宋景琛一定是和危洲聯係過的,儘管聯動賽不會危害到生命,但是危洲不可能不照顧自家弟弟。
宋景琛不過隨口一說,宜圖便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
江寒嶼倒不至於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恐怕是中圈被魔牙安插了什麼眼睛,以便他們掌控大局。
而事實上,宜圖猜的很準。
宋景琛沒否認,靦腆一笑道:“哥,你怎麼那麼聰明!”
宜圖被他逗樂了,“少來。”
宋景琛早已做好了決定,等到聯動賽結束之後,就退出第七星,以後再也沒有絲毫瓜葛。
至於再加入什麼樣的戰隊,他倒是想和宜圖一起,畢竟互相有個照應。
但宜圖卻讓他再好好考慮考慮,夜鶯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平和。
這時,宋景琛突然道:“哥,你為什麼不自己創建一隻戰隊呢?既然不想和寒嶼哥他們一起的話。”
聽到這話的宜圖微愣,他之前也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隻是目前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他怕自己沒有足夠的精力去管理一隻團隊,畢竟現在更重要的是提升自己,他才是重中之重。
“以後再說吧。”
兩人這邊的氣氛還算愉悅,他們都沒有再提起花傘,仿佛這人這事早已翻篇。
無論是宜圖還是宋景琛,都不在為這件事牽動心情。
而花傘那邊卻做不到像宋景琛這樣爽快。
他是想去找人的,但在危洲的“懇求”下,江寒嶼故意過來攔人來了。
“既然你和梅花鹿之間是認真的,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去招三惹四。”
江寒嶼乾淨修長的手按在了花傘的肩上,麵色微冷。
“兄弟,做人要厚道。”
傅恒一被他說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撫掉他的手,嗤笑一聲。
“江寒嶼,這段時間我可沒有招惹你,你又來我這發什麼瘋?”
“你可千萬彆告訴我是為了危洲才多管閒事,你什麼樣的狗脾氣這麼多年我能不知道?”
傅恒一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似有似無的落在了男人白皙的脖頸上。
“你受傷了?”
他的話音剛落,身形突然一動,直奔江寒嶼脖子上的創口貼而來。
然而他才撕開一個小口子,就被早已有所預料的男人更快速的按了回去。
傅恒一懶散一笑,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上。
到底是認識多年的老熟人,一個眼神一句話,就知道對方打著什麼鬼主意。
江寒嶼扔掉花傘的爪子,臉上浮現一抹怒氣。
倒不是因為被傅恒一知道了秘密,而是那狗東西撕的太快,扯的他肉疼。
早知道就不聽那家夥的話了,貼什麼貼!
“江哥,咱們是有江嫂了麼?”傅恒一笑的很放肆。
即使他隻瞥到了一點,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配偶之間的專屬標記。
他和梅花鹿綁定關係之後,也自然而然生成了這麼個東西。
隻不過他和梅花鹿之間沒有感情可言,那標記生成的顏色自然很淡。
並且又在毫不重要的位置上,即使花傘看的很礙眼,但拿東西擋上就行。
“管好你自己。”江寒嶼懶得和他廢話。
而花傘卻不依不饒,“顏色那麼深,你們做了吧?”
“那人是男是女?應該是女人,你好像不喜歡男的。”
“不過,你一次戀愛都沒談過,也說不準會找個令人大跌眼鏡的。”
花傘越說越起勁,而江寒嶼除了在他說的第一句話時,麵色略有變化,其餘都毫無表情。
“說夠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花傘見他無動於衷,也覺得很無趣,終於恢複了正經模樣,認真道:
“江寒嶼,你不是為了小景來的吧。”
“那你說我是為了誰來的。”男人漫不經心的回道。
“紅心queen。”
“你是為他來的。對麼?”
江寒嶼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這家夥難道猜到了?
傅恒一接著說道:“你怕我奪走了他的身份牌,導致四位king之間失去平衡是麼?”
聽到這話的江寒嶼笑了,臉上的神情讓人捉摸不透,他反問道:
“那你呢?”
“花傘,你不喜歡梅花鹿卻和她綁定了配偶,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傅恒一麵色一僵,好半天才開口道:
“各取所需罷了。”
江寒嶼沒說話,花傘隻能接著開口道:
“寒嶼,我比你早一年進入遊戲,你還有時間,可是我沒有。”
花傘笑的很勉強,“你知道前麵等待著我的是什麼。”
江寒嶼依舊沒有說話,但麵色有所緩和。
他當然知道前方等待著所有賭徒玩家的生死線是什麼,那就是彩蛋遊戲。
尤其是對於王座玩家而言,他們不會像普通玩家那樣,隻要壓低積分,不進入排行榜就能再苟延殘喘兩年。
得到王座身份牌的玩家,四年一到,必然會進入彩蛋遊戲,無一例外。
傅恒一的期限快到了,就在明年的四月份。
誰都不敢保證他能從彩蛋遊戲裡出來,就連江寒嶼也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活。
就算他們再強,在大數據幾乎為0的存活率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江寒嶼隱約猜到了自己這位老朋友想乾的事情,沉聲道:
“你打算殺哪位king。”
聽到這話的花傘笑了,他並沒有回答江寒嶼的話,隻是說道:
“明皇沒有騙我。”
“這居然是真的。”
江寒嶼看著他的目光微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隻是一種猜測,並不是真的。”
“可是你也信了不是麼?”花傘反駁道。
當初紅心king明皇暗示他的那番話,原來其他幾位king早就知道了。
紅心king明皇無疑是智慧的最高象征,某次兩人交手之後,花傘略占上風,而明皇卻絲毫不在意。
隻是他問花傘,如果國王牌對皇後牌根本起不到任何的約束作用,那麼國王牌的意義在何處?
花傘沒聽懂,或者說他以為這隻是一句逞強的廢話。
而明皇卻接著說道,或許國王約束不了所有不聽話的子民,但他卻能更改遊戲的規則。
而我們最想改變的遊戲規則,無非隻有一條。
那就是由死向生。
這番話花傘想了很久,足足快有大半年,他才想明白紅心king到底在說些什麼。
他在暗示所有人都終會走向的終點,彩蛋遊戲。
他在宣明國王的權利,或許國王牌和皇後牌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在等級分明的彩蛋遊戲裡,國王才是掌管生死大權的那一個。
以前,傅恒一活的自在又任性,可現在他做不到了。
當人有了私欲,有了活下去的盼頭,死亡便變的觸目驚心。
花傘不想死,如果可以,他會儘自己最大的可能活下去。
他問江寒嶼,開口略顯猶豫:
“你舍得帶著你的配偶一起,進入彩蛋遊戲麼?”
男人並沒有細細考慮,隻是簡單的吐出兩個字。
“不會。”
他不會拖著彆人一起走向死亡,因為那樣著實沒必要。
畢竟他來的時候孤獨,走的時候應當也不會太寂寞。
不過,他在回答這個問題的瞬間,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宜圖那張白淨的笑臉,心裡微微一顫。
花傘苦笑一聲,麵色又帶著幾分釋懷。
“是啊,我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