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想要好好休息的宜圖沒能準時睡覺。
原因就是此時此刻站在他麵前微微抖動著黑色羽翼,姿態格外優雅的高挑男人。
江寒嶼瞥了宜圖一眼,“愣著乾什麼,走吧。”
宜圖沒動,有點傷腦筋的低聲說道:
“你不覺得這樣大搖大擺進來,要是被夜鶯其他成員看到了影響不好麼?”
江寒嶼微微挑眉,“不好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宜圖:“”
“也是,反正都是大老爺們,晚上見麵能有什麼彆的東西。”
宜圖皮笑肉不笑,實在不行他小心點,不被夜鶯成員看到就是了。
而聽到這話的江寒嶼樂了,走到宜圖麵前憑借著那麼一點身高優勢,低頭笑道:
“難不成你想要有點什麼東西?”
宜圖下意識向後退開一點,滿臉警惕。
“不,我不想。”
見到宜圖這防備的模樣,江寒嶼瞬間沒了逗弄的心情。
嘴角的笑意收斂之後,又恢複成以往的冷峻。
“嗯,走吧。”
宜圖沒怎麼留意到男人的這一變化,隻是感覺到他有些不高興。
但又覺得自己沒做什麼,應該不是他招惹的,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宜圖出了門後,發現許蘅的房間燈還沒有關,裡麵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聲音低沉。
他遲疑了一下,看向江寒嶼。
一樓和二樓都住著夜鶯戰隊的成員,他們要是走樓梯下去,運氣不好真的會被撞見。
男人看見了宜圖求助似的眼神,隻不過依舊不為所動。
而就在這時,兩人麵前的房間裡突然傳來一陣靠近的腳步聲。
“我要去找宜圖,你彆跟著我了!”許蘅氣急敗壞的喊道。
“這大晚上的你找他能有什麼事?”歐騁步步緊逼。
許蘅沒說話,他隻是急急的打開了房門,走廊上空無一人,而宜圖房間裡的燈也熄了。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輕敲了敲房門,並沒有人回應。
而這時,許蘅的身後伸出一隻強壯有力的手,直接摟上了他精瘦的腰身。
許蘅心裡一驚,再想反抗已經遲了。
他被歐騁牢牢的鎖在了懷裡,醇厚的氣息瞬間灌入鼻腔,來不及掙紮,那人微涼的唇便落在了青年白皙的脖頸上。
許蘅渾身一顫。
而另一邊,被這兩人弄得不得不跳窗離開的宜圖,則緊緊摟著江寒嶼的脖子。
男人那雙巨大的羽翼在空中展開,華美的不像話。
宜圖沒忍住發出一聲喟歎,摟在他腰間的大手微微收緊。
兩人幾乎麵貼著麵,以至於江寒嶼能感受到宜圖每一道輕柔的呼吸,尚且能忍。
但他沒想到,宜圖居然會去用手觸摸他脖子上的那塊標記。
儘管隻是柔軟指腹輕輕的蹭了蹭,男人喉頭一緊,整個人身體控製不住的繃直。
“你做什麼?”江寒嶼氣息不穩的低喝道。
“你怎麼不繼續貼了?”
宜圖故意笑他貼的那創口貼像個傻子,江寒嶼怎能不知道,正想著要不要把人直接扔下去。
但這時兩人已經安穩的落地了,宜圖便眼疾手快的放開了他。
而江寒嶼抬頭看了看這麼點高度的三樓,臉上閃過一絲無語和遺憾。
宜圖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心裡冷笑一聲。
這狗東西不會是想把他從樓上扔下去吧?還好樓層不高。
“你的翅膀怎麼”
這時,宜圖才發現江寒嶼的那雙羽翼突然變了色。
黑色如潮水般褪去之後,露出神聖不可侵犯的純白。
江寒嶼聞聲皺眉向後看去,確實瞥見了大片的白,不動聲色的將那對翅膀收了起來。
“負麵能量不夠就會變成白色,有什麼好驚訝的笨蛋。”
宜圖:“?”
“那你吸收負麵能量會不會”宜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江寒嶼看了他一眼,沒有隱瞞道:
“會。”
“會失控。”
“失控?”宜圖微愣。
雖然他知道每個黑桃玩家多多少少都會被賭徒遊戲激發骨子裡的好勝欲,以至於做事瘋狂不顧後果。
且絕大多數精神狀態都不穩定,但他沒想到即使身為最高玩家的江寒嶼,依舊也沒能逃脫遊戲的控製。
所以拿到黑桃身份牌的玩家,要比其他三個花色的玩家更容易、更快的適應牌場環境。
所以一旦他們瘋起來,會更為的徹底。
宜圖心裡有幾分複雜,江寒嶼從來不會打開遊戲裡的觀看區,恐怕也是和這一點有關。
畢竟他這樣一個驕傲自負的人,怎麼可能容忍得了自己在眾人麵前狼狽不堪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