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盈伸手攔下了一名外科室的小護士, 問道:
“闞醫生現在休息了麼?”
那小護士上下打量了一眼薛盈盈,這人長相清秀個子纖細,一上來又說要找闞醫生。
小護士想偏了, 以為這就是闞星淵的妻子,目光莫名的就帶上了一絲敵意。
“闞醫生剛做完一台手術, 現在正需要休息呢。”小護士說道:
“你找他有什麼事啊?要不我進去幫你轉達一聲。”
薛盈盈笑了, 疏遠又客氣:
“不用, 我自己說就可以。”
她說完便不再管礙眼的小護士, 轉身敲響了闞星淵辦公室的門。
“進。”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
闞星淵以為是護士或是病人家屬前來詢問病情了,沒想到門一打開,外麵站的居然是薛盈盈。
“闞醫生,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薛盈盈有點拘束, 即使她和闞星淵是鄰居, 但兩人見麵次數不多,也不怎麼說話。
這次突然過來,也是她喜歡做爛好人,弄不好就是多管閒事了。
“沒有, 我正在休息,薛護士長過來是有什麼事麼?”闞星淵深邃的眸子平靜如水。
薛盈盈突然又有點拿不定注意了, 但她人已經過來了,隻好開口說道:
“是這樣的, 潘我有一個朋友好像看到鐘先生被人帶進了警察局。”
聽到這, 男人的麵色頓時一變。
“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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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驍報了警,所以鄧平跳樓死了沒多一會兒,警車就嗚嗚叫的過來了。
圍觀的人議論聲連成一片,宜圖卻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的站在原地。
楊驍試著去拉他,平時看上去挺清瘦的一人, 硬是拽了兩三下都沒拽動。
宜圖看著自己眼前浮現出來的幾個大字,心頭止不住的陣陣悸動。
【千相一宗罪·傲慢】
【角色劇情推進度已達45,總劇情推進度為14,請玩家努力探索人物劇情!】
宜圖怎麼也沒想到,鄧平的死居然會算在他頭上。
而尚未不知為何物的千相卻給他判了罪,罪名為傲慢。
宜圖站在原地想了很久,他還沒想通,警察便到了,厲聲驅散了人群。
鄧平的屍體被抬走之前,熟悉的老麵孔便從宜圖的麵前走過,隨後在鄧平的懷裡掏出來一封沾滿了血的遺書。
王耀打開那封遺書,白手套不一會兒就被染紅了。
不過大致掃了一眼,王耀就回頭衝宜圖笑了一聲,眼神很冷。
“鐘先生,麻煩你和我走一趟吧。”
於是半個小時後,時隔幾天,宜圖又重新坐進了那間熟悉的審問室裡。
這一次,他直接變成了嫌疑犯。
鄧平留在懷裡的那張紙,與其說是遺書,不如說是一張詛咒。
滿滿的一整頁,上麵寫滿了鐘情十惡不赦的罪狀,儘管這在宜圖看來,著實有點可笑。
“你和死者鄧平發生過爭執並動了手?”王耀的臉色沉了下去,看上去格外的凶。
不知為何,宜圖莫名的想起上次潘昊龍坐在這裡的場景,王耀也是這樣的表情,像是設定好的。
宜圖微微勾了勾唇,語氣輕鬆道:
“警官,我和鄧平之間隻是正常的小磨小擦。”
“除了我被咬破的右手受了一點小傷之外,我們並沒有發生更過的事,全公司的人都可以作證。”
王耀冷笑一聲,“你覺得你自己說的話可信度有幾成?”
“如果隻是簡單的小摩擦,會讓一個心智成熟的男人第二天跳樓自殺麼?”
王耀滿臉憤怒的拍著桌子,宜圖被震的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
“鄧平在遺書裡交代了所有你乾的好事,是你給鄧平的姐姐發了威脅短信?”
“逼迫鄧平離職,如果他不離職你就要將鄧平姐姐是ji女的事公布出去,甚至還揚言要他身敗名裂?”
宜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警官,短信不是我發的。”
“我也沒有必要威脅鄧平從公司離職,他是我下屬的下屬,您覺得我會在乎這麼一個小人物麼?”
宜圖臉上帶著鐘情一貫清高自傲的微笑,蔑視這最為嚴肅公正的地方。
很顯然,他的所作所為徹底激怒了王耀。
男人猛的站起身,剛想要拽住宜圖的領子,審問室的門突然從外麵打開了。
警察局局長站在門外臉色略顯難看,“王耀你乾什麼呢?”
“局長。”王耀尷尬的站到了一邊,不知領導是什麼意思。
“把人放了,你跟我去辦公室。”
“就這樣把人放了?”王耀有點不可置信,還想說些什麼,就被警察局局長怒吼道:
“不放人你還想怎樣?!你有證據扣人麼?短信來源你查過沒有你就把人逮進來審問?!”
王耀被罵懵了,臉色也青了。
宜圖看見了站在警察局局長身後的那道高大身影,微微彎起唇角。
“王警官,那我先走了。”宜圖衝王耀一笑。
闞星淵會來警局接他,也是他沒想到的事。
不得不說很意外,也十分驚喜。
“走吧。”
宜圖牽住了闞星淵的大手,男人愣了一下,並沒有甩開而是下意識的收緊。
角色崩壞度在上升,但是也僅僅是升到了45。
不知道是不是和劇情完成度有關,還是宜圖代替角色的時間越長,角色崩壞度檢測的就越加的不靈敏。
要知道,人都是隨著時間在變化的。
即使一個人定了性,也會隨著各種各樣的時間而更變。
宜圖成為鐘情已經有了一段時間,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即是鐘情,也是一點點在轉變成宜圖的鐘情。
闞星淵默默的牽著妻子的手,一路也沒說話。
宜圖等著他開口,等到花都要謝了,那人還是隻言不語。
“我有罪。”
宜圖跟在他身後,輕聲的說了三個字。
闞星淵的腳步猛的停住了,男人回頭看向他,眼眸深不可測。
“你沒有殺人。”
宜圖笑了笑,“是啊,我沒有殺人,但是我有罪。”
他給男人的暗示已經足夠多了,儘管他不知道千相給他定下罪名之後,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但逼死鄧平最後的一根稻草,不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