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開始, 陳氏雙子是因其所在的獵奇戰隊威名影響,才漸漸進入眾玩家的視野。
在兩人尚未揚名之前,有人調侃雙胞胎隻是因為梅花king夜王的特殊癖好, 才會被選入獵奇戰隊。
畢竟他們除了纖細的身材,與一模一樣的清秀臉蛋, 能讓人格外產生畸形欲望之外,一無是處。
而名列賭徒遊戲排行榜四大戰隊的的獵奇, 可不僅僅隻是夜王用來滿足收集特殊人才那麼簡單。
即使是彙聚了眾多頂尖方塊玩家的狂徒戰隊, 也隻能排在獵奇之後。
更彆說被狂徒壓在後麵的,還有紅心king所在的遲雀戰隊,以及黑桃queen花傘帶領的激進派,星恒戰隊。
鼎盛時期的獵奇, 曾經以一己之力與排名第一的魔牙打成平手。
而排名第二的黑鴉, 則一向是積分戰神, 靠榮譽積分碾壓其他戰隊。
黑鴉的隊長飛鴉又與夜王交好,兩者誰前誰後,本質上也沒有太大的區彆。
正因為獵奇的名氣所在, 成就了一個又一個的奇才, 而陳氏雙子也並不例外。
兩人的崛起更是在夜王意料之外, 尤其是弟弟陳焱, 則給了他一個完完全全的驚喜。
嚴格意義上來說,陳氏雙子算不上真正的玩家,而是半人半npc的存在。
他們與紅心king明皇身邊的那位騎士jack一樣, 是主人手中特殊的卡牌,絕對服從的戰士。
當初夜王遇到陳氏雙子的時候,陳淼已經身亡,頭與身體分了家, 死的不能再死。
而陳焱比哥哥要好上一點,僅僅是斷了一條胳膊。
可能是出於同情,又或是樂趣使然,夜王順手救了這兩人。
一張特殊的道具牌,從此將陳氏雙子的性命捆綁在了一起。
弟弟成為夜王手裡的一張使徒牌,而作為回饋,哥哥可以共享弟弟的生命,以此繼續活下來。
他們即是玩家,也是賭徒遊戲裡的npc。
陳氏雙子中,隻有弟弟陳焱擁有玩家的身份牌,而哥哥陳淼擁有的則是道具牌本身,名為永世之環。
永世之環可以複活擁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亦或是父子,使用過後,兩者便可以共享生命。
然而這並不是這張卡牌最恐怖的地方,作為神階的永世之環,還存在唯一的羈絆被動。
每當弟弟陳焱獲得新的能力,哥哥陳淼將獲得相應的變異能力。
前者與後者所獲得的能力,百分百不屬於同一領域。
擁有這樣一張性質的卡牌,如此無解的被動,無疑是為陳氏雙子的崛起鋪好了璀璨大道。
得到一張牌,卻能獲得兩種完全不相同的能力,陳氏雙子之間是共生關係,更是互補的存在。
這也就是為什麼陳淼速度極快,可以任意瞬移,製造毀滅空間。
而陳焱表現平平,卻能在精神領域碾壓宜圖的原因。
他們不是真正的玩家,而是一張被夜王握在手裡的神階牌。
神階的神階,足夠殺死任何神階。
即使是擁有了神念和風神之縛的宜圖,在陳焱的精神汙染下,依舊毫無招架之力。
陳焱的精神汙染是一張密密麻麻的毒網,每一根絲線下都是無數張啃食心靈的嘴巴。
它們侵蝕人的意誌,製造絕望的情緒,以及產生常人根本無法忍受的異常疼痛。
尤其對擁有精神類卡牌的玩家來說,這種疼痛感會更為尖銳難忍。
在汙染源觸及的瞬間,就能使人喪失全部的行動力,宛如廢人。
而一旦神智迷失,則就意味著無法控製任何使徒牌的釋放,也無法使用任何武器。
唯一能用來保命的隻有被動觸發的侍徒牌,而大多數人並沒有那種好運,能拿到神階侍徒牌,恰恰又是能解除精神汙染的那一類。
被陳焱精神汙染過的玩家,一般隻有等死的結局。
他們大多會在疼痛的折磨中很快死去,長則幾分鐘,短則數十秒。
神階牌的潰散,以及武器和異獸的消失,是死亡開始的第一征兆。
在這之後,玩家會不由自主的出現流淚、抽搐等行為。
直到最後,他們會徹底瘋掉自我傷害,以此加快生命的終結。
陳焱太熟悉眼前這一幕了,即使是王座玩家紅心queen又如何呢。
他沒有阻止宜圖去窺探陳淼的記憶,甚至是故意讓其知道了他們所有的過往。
可那又如何呢,沒有人能從他的精神汙染裡活著走出來,尤其是對精神傳遞格外敏感的宜圖。
空曠的大廳內,幾根蠟燭亮起幽幽的光芒,眾人的影子倒映在牆壁上,被無限的拉長。
夜王的身後沒有影子,但這並不妨礙他欣賞宜圖痛苦到扭曲極致的模樣。
男人饒有興趣的掏出懷表,蹲在宜圖的麵前,滿臉笑意的數著時間。
“阿焱啊,你見過最能忍的人撐了多久呢?”夜王問道。
陳焱想了想,報出了一個準確的數。
“六分零九秒。”
夜王有點驚奇,微微挑眉道:
“那可真不短了,畢竟現在時間才過去兩分鐘不到呢。”
“咱們可愛的紅皇後,怎麼都哭成了淚人。”
男人伸出手,想要扳開宜圖遮擋住臉的手指,以便更加愉悅的欣賞。
然而他並沒有能扳動。
即使是被疼痛折磨的意識不清,宜圖依舊還有一絲神智尚在。
他的力氣很大,雙手死死的遮住了扭曲變形的臉,以免夜王將他最後一點尊嚴也踐踏在地。
幾番嘗試之後也沒能得償所願,男人不怒反笑,他抓住了宜圖的頭發狠狠的向後拉扯。
即使這點疼痛對於此時的宜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但夜王知道這人並沒有完全喪失神智。
“都到了這樣的地步,你還想著和我作對是麼?”
男人的聲音很是輕柔,不仔細聽還以為是戀人的低語。
隻有陳淼知道,一旦靳子瑞露出這種神情,勢必是發瘋的前兆。
事實證明,陳淼想的沒錯,夜王站起身後,臉上依舊掛著和煦的笑,隻是眼眸充滿了陰鷙與戾氣。
他不喜歡偽善的人,尤其是像紅心queen這樣,集堅強、勇敢、聰明等等美好品質與一體的人。
這讓他感到十分的惡心,簡直令人作嘔。
在這樣黑暗的環境裡,大家都是汙泥爛根,為什麼就是會長出一朵潔白的蓮花呢。
靳子瑞想不明白,但這並沒有關係,畢竟他的樂趣就在於此。
怎樣才能徹徹底底毀掉一個人,那必然不是□□上的折磨,也不是單純的施加疼痛。
而是讓善成為一種罪惡,讓美成為一種悲劇。
夜王想了想,目光恰巧略過那十個噤若寒蟬的玩家,其中一人的斷臂還在往下緩慢滴血。
男人突然笑出了聲,他讓陳淼強行扳直紅皇後的手臂,過程中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折斷這人的手指。
可他的確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響,陳淼遲疑了幾秒,便喊過陳焱幫忙。
兩人終於將紅皇後的手扯了下來,夜王一隻腳踩在了他的右手上。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你可真的比我想象中還要倔啊。”
男人的聲音不大不小,足夠廳內的玩家們聽的清楚。
“你不是喜歡援手與人麼?現在我就要讓你看看,你所信奉的東西不過就是一場笑話。”
夜王轉頭看向那十人,其中不乏有被宜圖救過的玩家,他笑道:
“紅心queen可是救過你們中不少人,現在我給你們一個報恩的機會。”
“用你們自己的手臂來換他的手臂,放心,我隻要一條手臂而已,不會真的傷及性命。”
此話一出,顧靈與其他被宜圖救過的幾人,麵色當即一變。
夜王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有人願意麼?”
沒有人出聲,也沒有人敢站出來。
夜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的目光落在了穿牛仔褲的顧靈身上。
“紅心queen可是把你從那群惡人手裡救下來的,你也不願意報恩麼?”
顧靈的嘴唇微微顫抖,紅皇後痛苦到抽搐的樣子還在眼前,她強忍著懼意開口道:
“我並不覺得自己欠了他什麼恩情。”
“他是救了我沒錯,但是恩情我早就還過了!”
“我按照他的要求給了他獎勵值,也開了該開的門,這一點你應該十分清楚。”
儘管顧靈的聲音在抖,但她神情依舊鎮定,又是字字在理,夜王一時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可真是能言善辯,避重就輕啊。”夜王無奈的擺擺手,“勉強放過你吧。”
顧靈當即鬆了一口氣,她的那番話看似在理,實則根本經不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