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重新回到沈月舒的手上,他微微垂眸,樓下有人呼喚他的名字。
沈月舒腳尖輕點,翻身落地,動作乾脆利索。
大街之上,歐騁和楚惜隱正在解決一隻很快聚集在一起的戰隊。
那隻戰隊的隊長打的格外凶狠,也根本不懼怕歐騁的死亡之鐮,在他身上劃開無數道血流不止的傷口。
沈月舒想也沒想衝了過去,抬手的瞬間,卸下了所有的刀和劍。
趁此機會,楚惜隱動手殺掉了躲在那名隊長身後的三名成員,光與影在他的身上跳躍,黃金雙瞳閃爍著令人害怕的光芒。
“為什麼!”
那人發出一聲憤怒無比的吼叫,發了瘋的朝沈月舒幾人衝來。
然而他並沒能靠近多少,便被迎麵而來的藍色火焰瞬間燒成了灰燼。
沈月舒下意識的抬頭望去,寒天扇動它那雙巨大寬厚的翅膀在半空中飛翔,洪亮的叫聲很快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
而站在藍色巨龍背上的男人,卻衝他們點點頭,隨後摸了摸寒天的脊背。
巨龍好似能感應主人的所思所想一般,猛得俯衝而下。
臨近之時,三人腳下頓時騰起青風,不過是眨眼間,他們已經坐在了寒天的背上,耳邊呼嘯著的全是風聲。
“這動靜已經夠大了,騎士團的人再不來,隻能讓寒天燒城了。”宜圖輕鬆一笑。
沈月舒也跟著笑,“那可不行,我還想從地下搬到地上呢。”
“總不能跟著江隊去住小木屋吧。”
他這話音一落,四人都笑出了聲。
江寒嶼所在的狼人陣營,是真的住在森林裡,蚊蟲特彆多不說,他們吃的還是不知從哪抓來的巨鼠。
就在這時,一隻白色的紙鶴飛到了宜圖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很快又飛遠不見。
宜圖看向他們,開口道:
“小景那邊剛傳來消息,緋夜的人動手了。”
“他們再不動手,可真的浪費我們費儘心思製造出來的機會了。”
楚惜隱看著下方亂成一團的塞納城,不少平民玩家因為無法分辨對方身份、陣營,而在街道上互相攻擊打鬥。
有的是故意公報私仇,而有的僅僅是被他們帶入了節奏裡。
和平民各色樣貌不同,女巫玩家在外貌上有著驚人的辨識度。
那就是女巫族人全都是淺綠色眼眸,耳朵微尖,又沒有達到精靈那般的畸形程度。
而且女巫族人大多皮膚細膩白淨,五官漂亮,且偏女性化。
綜上結合起來,一名女巫族人想要躲開平民的辨認,幾乎是很難的事情。
但這一次事發突然,大多數玩家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他們的樣貌,就被殺死當場淘汰出局。
而不明真相的其他玩家,很快就會通過節節攀升的聯賽積分榜發現,做壞事的人正是他們寒殿戰隊。
不過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他們寒殿樂在其中了。
緋夜的人,不可能不趁亂動手,甚至是女巫族的其他戰隊也按捺不住,專門挑落單的平民玩家下手。
這場□□來的足夠大、足夠突然,以至於打亂了光明騎士團本有的計劃和任務。
而花傘、宋景琛和許蘅三人,早就按照宜圖安排好的那樣,守在了蕭封那隻隊伍出城必經的路上。
宜圖讓寒天飛到了空曠無人的地方,以便隱藏蹤跡。
畢竟坐在一隻龍身上飛行,太過引人注目。
四人下來之後,白色紙鶴再度出現,落在了宜圖的耳邊,話帶到之後又立馬飛了回去。
“獵奇他們開始出來掃蕩了,銀貓戰隊當場被殺,隻剩一人。”
說這話時的宜圖,神情很是平靜,他舔了舔唇角,又道:
“可惜,這次不能動手了。”
他們此次的目標是蕭封手裡的那把劍,製造出如此大的動靜,無非就是想拉其他戰隊下水,製造迷霧罷了。
目的達到之後,他們不能停留在這裡和獵奇、夜王硬碰硬。
否則,緋夜他們做出的貢獻,以及替他們拖延出來的時間,就全都白費了。
宋景琛傳來的消息說,蕭封和黑鴉的兩隻隊伍還是打算出城,而另外兩隻已經掉頭回去處理□□了。
再過不久,紅心king和遲雀戰隊的其他人就會出來插手。
宜圖並不想被那人猜透心思,四人很快選了一條快捷的路線,趕在蕭封出城之前抵達了目的地。
男人騎在高大的馬背上,身穿白金盔甲,手持佩劍,英俊的臉幾乎要和撲克牌上的騎士重合。
“明訣說你會來,我以為你會比我預想中的遲一點。”蕭封衝宜圖勾起了唇角,“人不可貌相啊,紅心queen。”
宜圖知道紅心king會察覺到他的目的,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畢竟萊斯利·伯克的佩劍能到蕭封的手上,十之八|九對他而言,也是一個固定任務。
“是麼。”宜圖的目光隱晦的打量過蕭封身後那五人,淡淡道:
“我知道你們已經猜到了,所以順便在來之前又猜想了一下,紅心king會不會來。”
“怎麼,他竟然如此信任你,打算讓你一人承受一切?”
蕭封笑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輕聲道:
“親愛的紅心queen,動動腦筋。”
和紅心king一模一樣的笑容,一模一樣的口吻和語氣,宜圖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可真會玩啊,這對膩人的小情侶。
“我在動呢,親愛的king。”宜圖抬了抬手。
話音剛落的瞬間,寒殿所有成員全部動身,沈月舒與楚惜隱配合,乾淨利落的殺掉了右側的兩個。
而花傘和歐騁幾乎沒有懸念,宰掉了左側的兩個。
現在,僅剩紅心jack蕭封,以及蕭封身後那名黑鴉成員。
宜圖看了看,驚奇的發現這人居然還是那夜在走廊上有過一麵之緣的稟霜。
眼見著沈月舒的刀刃就要衝到蕭封的麵前,蕭封終於歪了歪頭。
不過是刹那,刀刃在空中慢慢變的凝固,像是有一團膠水黏住了它的行動軌跡般,它停在了半空。
隨後刀刃開始變得鏽跡斑斑,甚至侵蝕著整個刀身。
沈月舒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要知道所有的刀刃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旦刀受損,即是他身體受損。
而緊接著,歐騁和許蘅也僅僅是在距離蕭封三米左右的距離,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發生變化。
與其說是在老去,不如說是生命在凋零。
蕭封的那張神階牌-逝失春華,可以讓一切在其範圍內的事物衰老、凋零、褪色死亡。
逝失春華會最大程度上削弱玩家的任何力量,甚至包括精神上的退化。
儘管以蕭封為中心的範圍圈,地麵在開花結果,甚至孕育出生命,蝴蝶與飛鳥。
但這些都是逝失春華所製造出來的假象,死亡才是它最終的麵目。
而玩家唯一能從逝失春華裡逃走的機會,便是在察覺到的一瞬間,立刻離開。
但很顯然,歐騁和許蘅兩人都已經來不及了,生命在凋零,他們的頭發在急劇褪色。
這時,傅恒一打開了他那把剛剛沾染鮮血的紅色紙傘,麵色平靜的朝著蕭封走去。
蕭封死死的盯著走來的花傘,並沒有發現宜圖的眼眸忽然亮起詭異的紅光。
像是一瞬間心臟遭受了電擊般的疼痛,又像是片刻的意識潰散,等蕭封反應過來時,逝失春華的領域圈已經消失不見了。
得到解脫的歐騁和許蘅兩人,立刻退到了安全範圍。
而此時,花傘已經逼近到了安全距離。
蕭封麵色一變,事實上,遊戲中還真沒有幾個人敢讓黑桃queen花傘貼身。
花傘厲害的並不隻是那一把恐怖的骨傘,還有他那驚人的近身搏鬥能力。
蕭封想也沒想的抽劍擋下花傘的一擊,隨後立刻翻身下馬,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持劍和花傘打鬥的時候,蕭封衝宜圖莫名一笑。
“你們想要這把劍?”
一瞬間,宜圖想明白了紅心king給蕭封出的主意。
“花傘快阻止他!他要毀掉那把劍!”
話音剛剛落下,蕭封動用了逝失春華。
在陽光的照耀下,萊斯利·伯克的佩劍凋零生鏽,爛成了一堆鏽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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