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聯動賽開始的第三天, 塞納城內□□不止,頻繁發生平民死亡事件。
為此艾德裡安國王很快下令派遣大量士兵,前往鎮壓邪惡女巫一族, 甚至出動了不少光明騎士。
然而在那裡等待他們的,隻有陷入發狂、潮湧而至的老鼠群, 以及穿戴尖帽、黑色長袍的四位鼠人。
一場混戰再所難免,絕大部分的士兵當場被咬傷, 而光明騎士們也僅僅是合力擊敗了其中一隻鼠人。
由女巫哨召喚出來的鼠人, 它們的速度異常的快,並且擁有瞬移換位的能力。
即使身為光明騎士的玩家,擁有再多的道具與技能,釋放的瞬間幾乎有一大半都被鼠人巧妙的躲避掉了。
而唯一擊中的那一隻, 也隻是令那隻藏在長袍裡看不清麵容的鼠人, 潰散成了無數隻瘦小的老鼠而已。
誰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已經死掉, 又或是另一種躲避傷害的方式。
畢竟他們也是第一次和鼠人交手,根本不清楚對方的本領與弱點,難免對付的有些吃力。
而就在雙方短暫接觸的這十幾分鐘內, 艾德裡安的國家糧食庫被偷, 急促的警報聲幾乎響徹整個城市。
塞納城內的所有士兵全部出動, 震怒的國王下令, 即使是掘地三尺,也要將盜竊的女巫們找出來。
然而鐵騎在城內搜索了整整一天,甚至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裡的老鼠, 卻唯獨不見那些綠眼尖耳的女巫們。
於是,國王又在聖殿修士的建議下,決定打開塞納城內所有的地下井蓋,進行全麵的搜捕。
與此同時, 他們還向所有的地下通道口,投放了致命老鼠藥。
這一舉動,可謂震驚了舉國上下的平民。
聖殿內。
是夜,走廊上傳來吵鬨的爭論聲,蕭封拿過毛巾擦了擦濕漉的頭發,赤|裸著胸膛將房門關緊。
他對獵奇與黑鴉之間愚蠢的爭論絲毫不感興趣,甚至說得上是厭煩。
紅心kg瞧了一眼男人,精壯的後背上還殘留著幾道之前留下來的抓痕,已經變得很淡了。
“獵奇的人來了?”項明訣站起問道。
蕭封轉身走過來,將手裡的毛巾扔到他手上,隨後坐下,示意項明訣替他擦拭。
“沒仔細看,不過為什麼你心裡已經確定的事情,還要再問我一遍?”
男人表示不能理解,“這樣顯得我很呆!”
項明訣笑了,白皙的手指動作溫柔的擦拭著蕭封濃密的發。
“確實,如果我不說,你又怎麼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我可不想自言自語,而你的回應,大多數情況下都能取悅到我。”
蕭封冷哼一聲,不滿道:“取悅?你可真敢說。”
項明訣勾了勾唇,並不怎麼在意,繼續開口道:
“紅心queen可真的是能乾大事的人,現在外麵亂成這樣,要不了多久飛鴉就會過來找我。”
“找你做什麼?”蕭封皺眉,“我們的人可全程沒有參與他們的鬨劇。”
項明訣笑了笑,將毛巾放在一邊。
“可我們總不能一直袖手旁觀。”
“開地下井、投毒的建議,十之八|九是飛鴉想出來的。”紅心kg微垂眼眸,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夜王不可能乾出這種蠢事。”
“如果我是夜王,我不會如此興師動眾的去找紅心queen的麻煩。”
聽到這話的蕭封有了一絲興趣,將人拽到自己腿上抱好:“怎麼說?”
項明訣微涼的指尖點了點蕭封的額頭,“親愛的,動一動腦子。”
蕭封將那人的手拿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但凡我當初有點腦子,都不可能被你騙的如此死心塌地。”
項明訣不想聽,如果硬要追尋以前,兩人十之八|九都會想起些不好的回憶,然後為此大打出手。
於是他捂住了男人的嘴巴,說道:
“夜王雖然被係統分到平民陣營,雖然也有不小的優勢,但平民陣營存在的戰隊太多,難以凝聚成團,如果其他陣營發難,他們就會很被動。”
“這不符合他主動出擊的作風,也不利於他接下來的行動。”
“但好在,他的盟友黑鴉分到了光明騎士團,也就是我們所在的陣營。”
“如果我是夜王,在洞悉各方麵利弊,又接收到小瘋子再三發起的挑釁信號後,我不會輕易應戰。”
“小瘋子?”蕭封挑挑眉,莫名的覺得這個稱呼有些親昵。
“紅心queen。”項明訣抽空解釋,繼續說下去:
“紅皇後明顯是有備而來,他敢肆無忌憚的獵殺平民玩家,再一招聲東擊西偷掉了糧食庫,他之所以敢做,就已經想好了退路。”
“和你一樣,紅心玩家的特質。”蕭封很認同,但仍然不爽紅心queen從他那裡薅走了一點積分的事。
萊斯利·伯克的佩劍即是紅心queen的任務,也是他的保護任務。
雖然他在項明訣的建議下,毀掉了劍,等同於放棄任務,也就是拿不到保護任務所獎勵的積分。
但誰能想到,紅心queen作弊,居然去請黑桃kg幫忙修好了那把劍。
這就導致蕭封的保護任務直接變了一個性質,主動放棄和任務失敗是兩種概念。
而春季聯賽的積分發放製度又十分的摳門,於是,紅心queen得到了五積分的獎勵,而他蕭封,直接被係統扣成了負數。
這事可把蕭封氣的不輕,好幾次都要求項明訣帶他去找大魔王理論。
然而理智如紅心kg,就看著他鬨,嘴上答應的很好,轉頭就把這事給忘了,活脫脫一個渣男本渣。
後來氣消的蕭封,也懶得再提這事,覺得幼稚。
“小瘋子明顯在帶節奏,而飛鴉卻看不出來,甚至蠢笨的直接往陷阱裡跳。”項明訣眼裡閃過一絲不屑。
蕭封就愛看他這幅高傲的模樣,伸手抬起主人的下巴,湊上前問道:
“如果是你,又會怎麼做?”
項明訣笑了笑,“當然是以退為進。”
平民與光明騎士從設定上,就已經決定了他們才是領導者,擁有著絕對的掌控權。
而生活在地下的女巫,與被迫逃離城市的狼人來說,則要被動太多,看似隻能任人宰割。
但紅心queen早已知曉了這一點,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趁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刻,扭轉局勢。
他不能韜光養晦,因為遊戲設定的他們,就是劣勢的一方。
士兵日複一日的搜捕,瘟疫與饑荒的雙重災難壓迫,沒有任何轉機的女巫要麼病死在地下,要麼活生生的餓死。
正因為紅心queen看透了本質,所以他敢放手一搏。
如果夜王能早點和飛鴉取得聯係,控製局麵,未必沒有重新扳倒紅皇後的機會。
他們隻要控製糧食,然後耐心的等待,時間拖的越長,敵人就越發的急迫,勢必會忍不住暴露馬腳,或是殊死一搏。
而真到了那個時候,即使寒殿一批人有再大的本事,也隻能任人拿捏。
但可惜的是,飛鴉的一時衝動,已經讓局勢變的不可控起來。
尤其是糧食庫被偷,也就失去了製衡他們的關鍵籌碼。
夜王會因此而惱怒,但卻不會立刻和飛鴉撕破臉,恰恰相反,他不僅不會責怪飛鴉,甚至還會默許飛鴉作出的種種決定。
明皇喜歡和蕭封分析這些看似複雜卻又精彩的猜想,雖然蕭封大部分的時間也隻是靜靜的聽著,但他享受蕭封落在他身上、無法挪開的專注目光。
這邊紅心kg剛和蕭封說完話,外邊的走廊上就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項明訣從男人的身上下來,剛想從櫃子裡替蕭封拿衣服,又覺得麻煩,便招招手:
“進來。”
蕭封當即皺眉,到嘴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人便已經被項明訣拽進了身體裡。
“咚咚。”
“ 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到您,有些事我家隊長飛鴉想和您商討一下,請您一定抽空來一趟約弗裡神殿。”
門外傳話的黑鴉隊員,正是之前和蕭封有過短暫接觸的稟霜。
明皇並沒有第一時間開門,而是過了一會兒才回道:
“時間很晚了,告訴你們隊長,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聽到這話的稟霜意料之中的沒有退讓,語氣又堅定了一點說道:
“我知道這麼遲還來打擾您確實有些過分,但事關光明騎士陣營的玩家,還請紅心kg能通融一二,我保證隻耽誤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麻煩您和我走一趟,稟霜心裡感激不儘。”
明皇知道推脫不掉,表麵做做樣子後,便打開房門。
“走吧。”
稟霜感激的道了一聲謝,剛準備在前頭帶路,誰知紅心kg頓了一下,開口道:
“雖然我是遲雀的隊長,但很多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得了主的。”
“既然飛鴉想要商討關於光明騎士的事情,光喊我一個人怎麼能夠呢。”
“麻煩你幫我把遲雀的其他隊友都叫起來,就說是我要求的。”
稟霜愣了一下,心裡忍不住腹誹紅心kg這隻老狐狸,生怕自家隊長給他在前頭挖坑跳,如此謹慎。
“好的,我這就去。”
然而心裡吐槽幾句,該做的他也必須做。
等到遲雀戰隊來到約弗裡神殿時,飛鴉和他的隊員已經等了快有半個小時了。
明皇並沒有急著走上前,而是目光落在了神殿最右側,背對著他們坐在角落裡的男人,止不住皺眉。
梅花kg,夜王。
飛鴉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連忙轉移他的注意力,開口道:
“明皇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