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選擇題的思考時間不像第一次那樣隻有一分鐘, 而是有足足五分鐘的時間。
儘管這段時間內玩家身處的場景是靜止不可為的,他甚至不能扭動腦袋去看小窗戶上是否趴著什麼東西。
但這三個選項中,他唯一無比確定的是, 門外敲門的是那隻狗。
因為大堂的門早已被老陳從裡栓上,正常情況下花傘和許蘅都不可能冒然離開自己的房間。
更何況他也沒有聽到堂門打開的聲音, 但院子裡的那隻狗卻在選項出來之前,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他們甚至還在半空中, 險險的對視過一眼。
當宜圖察覺房門是被敲響時, 事情的走向已然變得詭異而驚悚。
試問一隻正常看家護院的狗,為什麼會和人類一樣有“敲”這一動作的產生,而不是更符合常理的撞和撓?
尤其是宜圖並沒有忽略遊戲題目用字的細節,它用的也是“敲”字。
如果一隻狗不是狗, 那它又能是什麼?
宜圖無法回答, 但唯一肯定的是, 開門之後他將無處可逃。
因為柴房的門隻有一米寬不到,足夠那條體型不小的狗將其堵死。
而他在不使用任何道具的情況下,隻有被活活咬死的結局。
a選項是一定不能選的, 而看似沒有什麼問題的b選項, 宜圖卻要在選擇後直麵水缸滴水的原因。
試問水缸為什麼會滴水?或許那滴的不是水, 而是有什麼東西正趴在小窗戶上向裡伸頭, 以至於有液體滴落而下。
分析到了這一刻,宜圖已經沒有選擇,隻能按下c選項。
而就在他做完選擇的刹那, 一切感官蜂擁而至,門外再度響起敲門聲。
隻不過比起第一次而言多了幾分急促的意味,而耳邊滴滴答答的水聲也越來越響。
與此同時,柴房裡的味道不再是單一的黴味, 而是有一股血腥味緩緩的散開。
緊貼著牆壁的宜圖聞著那股味道越來越重,仿佛他的右手邊不是什麼水缸,而是一缸子血水。
處在這樣恐怖的情景下,時間變得無比的煎熬,宜圖的腳都快站麻了,水缸裡的水滴聲才漸漸的止住了。
即使黑暗中,一切又重新歸於一篇寂靜,宜圖也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他確定不會再有異象發生,這才轉動僵硬了的脖子朝右手邊的水缸看去。
水位整整升高半個拇指的高度,猩紅猩紅的一片。
而當他離開背後的那一麵牆,看向小窗戶時,整個人震住了。
儘管他知道小窗戶上很有可能會有血跡,但絕對沒想到那鮮紅印在牆上的兩隻倒立血手印,會離他剛剛站的位置那麼近。
如果他當時離小窗戶再近幾厘米,或者蠢笨到直接站在小窗戶下方,那麼那兩隻血手未必隻是印在牆上那麼簡單了。
宜圖緩和了一下複雜的情緒後,仔細的辨認了一下血手印的大小。
那確確實實是一個女人的手掌印,很細也很小巧。
事實證明,這座宅院的女主人根本不是因為孩子的死,自責愧疚之下選擇了自殺。
而是他殺。
真正投井的人,身上不會有傷口,自然也就不會產生大量的出血。
而這位女主人一出現,就將小窗戶染的到處都是血,即使是再蠢笨的玩家也不會將其誤認為是井水。
老陳對他們撒了謊。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宜圖的心頭,越來越貼近鬼故事中的某一真相。
而與此同時,傅恒一也沒能入睡,甚至是衣服穿戴完整的坐在床頭邊上,目光一下也沒有從客室的窗戶上挪開。
他早在進入客室的第一時間檢查過房間,一張桌子、一張椅子按部就班的擺放在窗戶下,右側靠牆的位置則安置了一座衣櫥櫃。
而距離桌子六米之外,就是客人用來睡覺的木板床,還有一隻床頭櫃。
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傅恒一打開衣櫥櫃看過,裡麵整整齊齊疊放了不少衣物,都是屬於男性的衣服。
而唯一讓他感到奇怪的則是,這些衣服並不是老陳的尺碼。
要知道老陳的身高不過一米七左右,而這些衣服、褲子寬大的,隻有一米八以上、體型寬厚的男人才能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