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宜圖並不清楚寒嶼是怎麼成為賭徒遊戲的新任管理者的,但這好像並不難接受。
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他也不例外。
江寒嶼已經得到了最高管理權,整個世界都會隨著他的意願而發生改變。
於是,宜圖仿佛身處在記憶的萬花筒中,周遭變換更替的一切,都是男人情緒波動所導致的。
“沒有什麼要說的麼?”宜圖偏過頭,輕聲問道。
聽到這話的江寒嶼頓時鬆了一口氣,順著台階就下。
“我都可以解釋給你聽,寶寶你不要生氣。”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悄悄碰了碰宜圖的手,沒有被拒絕之後才小心翼翼的牽住。
“我是生氣麼?”板著臉的宜圖看上去嚴肅非常,聲音都略顯激動:
“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真的...死了。”
男人心裡一緊,下意識將愛人摟入懷中。
他撫摸著宜圖的發,親吻著他的發梢,也從不在宜圖麵前遮掩他最溫柔的一麵。
“是我的錯。”
“親愛的你知道我從不在你的麵前狡辯任何事實,但這一次確實情況複雜。”
“什麼意思?”宜圖將臉埋在男人的胸膛,聲音悶悶的。
江寒嶼鬆開他了一些,沒忍住親了親宜圖微涼的唇。
“我能說,在和伯格·夏普定下賭約之後,什麼都記不得了麼?”男人苦笑一聲。
宜圖一愣,“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賭徒遊戲的新任管理者?”
江寒嶼點點頭,“是的,可以這麼說。”
這個定下生死的賭約開始於,江寒嶼剛從大學畢業的那一年。
那一年江寒嶼剛滿十歲,常年居住在國外的姐姐突然在某一天聯係了他。
那時的他並不知道,自己從小就缺失關愛與家庭溫暖的原因,竟然另有真相。
他的姐姐告訴江寒嶼,自己並非江母的親生子,而是江父某個關係偏遠的親戚家的兒子。
江寒月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而江寒嶼甚至找不到絲毫能推翻這荒唐事實的借口。
他來到江家的時候,江父和江母的關係已經破裂,婚姻也是名存實亡。
直到知道真相之前,他也從來沒想過,為什麼父母會在感情最破裂的時期生下他。
而現在,他後知後覺中明白了所有。
江寒月告訴他,江父早年曾受過江寒嶼一家無法償還的恩情,後來又受人所托,秘密的領養了江寒嶼。
江寒嶼到江家的時候,還隻是個半月大的嬰兒,連名字都沒有起。
那個時候江母已經起了離婚的心思,也就無所謂這個小小的嬰兒是不是江父的私生子了,也就接受了他。
而江寒月,一個六歲早熟的女孩,她看得到家庭的種種變化。
她對弟弟的到來充滿不安與惶恐,但又隱約的明白,家庭存亡的關鍵,也在這個所謂的弟弟身上。
她懇求父親不要離婚,母親離開之後沒有人再能照顧得了幼小的弟弟。
當時的江父也確實是為了江寒嶼考慮,多次懇求江母留下,並為了證明江寒嶼真的不是他的私生子,甚至去做了親子鑒定。
最後,江母還是出於憐憫沒有離開。
自私的小女孩這才願意將自己得到的部分母愛,分給了所謂的弟弟。
回憶起這段往事時,江寒嶼的臉上一直掛著自嘲的笑。
他們就站在咖啡廳的桌子前,看見了驟然得知真相的青年江寒嶼,與坐在他對麵妝容精致的江寒月。
男人將自己的心毫無保留的剖給宜圖看,哪怕那些難堪的、痛苦的過往。
“這些事我原本想在你成年的那天就告訴你。”
江寒月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即便嘴上說著刻薄無情的話,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但我想這些事實未免實在是有些殘酷,畢竟你當了我十多年的弟弟.....”
“所以你現在才選擇告訴我,已經是你最大的仁慈了是麼?”年輕一點的江寒嶼冷笑一聲。
他與現在的江寒嶼完全不同,性情更為乖張,穿著打扮也凸顯著他的肆意妄為。
江寒月微微一笑,並不認為自己生性薄情的弟弟會被輕易的擊垮。
“你當然可以這麼說,這是你的自由。”
“寒嶼,爸爸和媽媽到現在都還沒有離婚,那麼以後也更不會有離的可能了。”
“雖然你不清楚家裡到底有多少錢,但你買的跑車,你住的彆墅,以及出入高檔場所的消費...都不需要我再多說了吧?”
“你到底要說些什麼?”江寒嶼極其不耐煩的打斷了她。
江寒月沒有生氣,但輕點桌麵乾淨白皙的指尖,卻透著一些煩躁。
姐弟倆的關係從前不好,現在也是如此。
“我想說的是,爸爸媽媽手裡的那些家產必定也會有你的一份,如果你識趣....”
江寒月沒有再說下去了,畢竟說的太明白反而顯得醜陋不堪了。
“我不是要求你一分不要,但你要知道我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
“他們給你的已經足夠多了,更何況你的父母也給你準備了禮物....”
“砰!”
年輕一些的江寒嶼拍桌自起,動靜引起了整個咖啡廳裡的客人注意。
江寒月微微蹙眉,有些惱火的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