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滿臉熱心,可他沒注意到的是,他這話一出口,某人頓時就用極為不滿委屈的目光盯著他,就像是被人搶走了獵物的凶狼,滿臉不樂意。
“你修修水井也好,不過我還是帶淵哥和小悅去我那邊洗吧。”葉婉清說道,“這邊這麼多人,要燒幾鍋水洗澡也費時間,怕會弄得太晚。我那邊還有一個灶台,兩邊分開洗挺好的,能早點休息。”
“行吧。”衛軍撓頭笑了。
反正,他都沒意見。
葉婉清又交代:“我先帶著淵哥過去,等會兒小月亮借了竹板床回來,再來給你們搭床。要是我過來太晚,你們先把床搭起來,板凳在堂屋,被褥都在鐘老床上放著呢。”
今晚衛懷農和劉麗秀也要在戈家小院睡,床鋪不夠,就隻能再搭床。衛懷農夫妻睡戈淵的房間,衛軍睡戈悅的房間。戈悅和衛紅兩人,葉婉清會安排在她的小院子睡。
這麼一來,戈淵就要在老鐘的房間裡搭床將就一晚上,竹板床是給他睡的。
不過,戈淵才不覺得委屈。
一來他是主人,二來……他要去洗澡了!
開心!
*
葉婉清牽著自家傻乎乎的大男人回了小院子,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水給燒上。
這時候的縣城鄉鎮,隻有樓房才有專門的衛生間,可以用來上廁所,也能用來洗澡。
一般這種平房和小院子都沒有專門用的洗澡間,廁所裡的衛生條件也不允許在洗澡,要麼是在房間裡用木盆接著洗,要麼就是在廚房裡洗。
等燒好了水,葉婉清把兌好的溫水拎到房間,突然想起戈淵沒有帶衣服過來,正準備轉身讓戈淵彆著急,就聽得身後的房門被關上了。
裡麵的大男人還用一種有點扭捏的聲音警告她:“你彆進來啊,我……也沒有那麼好看。”
葉婉清:“……”
說得她很稀罕一樣!
不過,雖然是在心裡這麼腹誹,葉婉清還是回想了一下上次撞到戈淵在院子裡洗澡時,那兩條修長結實的大長腿……咳咳,其實挺有看頭的,淵哥太謙虛了。
她懶得應聲,打算去戈家小院給戈淵拿衣服。
結果,她前腳剛離開小院子,後腳戈淵就把房門給打開了,一雙黑眸中滿是不解。他已經做好了十八種防範措施,結果沒有用上一種。
“真不看啊……”
聲音裡,還有點黯然失落。
*
等葉婉清拿了衣服回來,向來洗澡就速戰速決的戈淵已經把澡給洗好了,就等著乾淨衣服。
葉婉清把衣服放在門前的地麵上:“衣服我放門口了,保證不看你,你要是不放心的話,開一條門縫就能拿到。”
“……好。”戈淵打開一條門縫,成功拿到了衣服也沒有看到葉婉清的影子,這跟他預想的不一樣,不由得又是失落又是迷茫的在心裡歎了一聲氣。
他穿好衣服,打開門葉婉清就進來了。
她先把木盆裡拖到門口,把裡麵的臟水倒掉,然後又用拖把將房間地麵上潑到的水拖乾淨。她乾活的時候,戈淵就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等她忙完了,他便扯住她的衣袖:“你是不是生氣了?”
葉婉清挑起眉頭,有些莫名其妙:“我生什麼氣?”
“我不給你看,你生氣了?不然你為什麼不理我?”
葉婉清:“……”
她在乾活啊!哪裡有故意不理人?
這家夥,沒想到喝醉之後戲這麼多,跟誰學的呢?
“我就知道。”見葉婉清不說話,戈淵重重歎了一口氣,覺得她是默認了。
他突地把她扯進房間,狠狠閉了閉眼睛,仿佛做出了重大的決定一般說道:“你想看我哪裡,我給你看,行了吧?”
“……”葉婉清懵逼地搖了搖頭,不知道事情為什麼進展到這一步,但還是回答,“我沒生氣。”
“你生氣了!”
“我真沒有……”
“那你就是不想看我,你覺得我不夠強壯?”
“也不是啊。”
戈淵更委屈了,急切問道:“為什麼不看,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不是,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
葉婉清:“……”
沉默一瞬,葉婉清想著要是有手機的話,真是想把某人現在這樣子給錄下來,以後他要不乖,她就把他的黑曆史曝光出去!讓彆人,讓他自己看看,他喝醉之後有多膩人。
她想做個好人,這還不給她機會了是吧?
柳眉微挑,葉婉清順手把房門給關上,反鎖,一雙乾淨漂亮的杏眸笑盈盈地看向麵前的大男人:“我想看你哪裡,你就給我看哪裡?”
“……嗯。”氣氛有點不對,戈淵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那給不給摸?”
“……”退無可退,戈淵小腿被床沿攔住,直接摔坐在床上,聲音裡滿是不確定,“給摸。”
“給摸啊,那就好。”
葉婉清笑盈盈地靠近,直接伸手撩起戈淵的衣擺,使壞地摸上他的腹肌……男人結實精悍的小腹上,整齊排列著六塊腹肌,既不過分發達,可又極為具有力量美。
說起來,前世今生,這男人的身材真是一直保持得很好,哪怕四十多歲了,身體的爆發力也很強悍。
想到這裡,葉婉清忍不住紅了臉頰。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碰觸在戈淵的腹肌,有一下沒一下地滑動著,相比他滾燙的體溫有些發涼,可這種溫度更讓人悸動。
戈淵也不是後世的霸道總裁,根本說不出“女人,還滿意你看到的嗎”這樣的話,甚至都不好意思問一句“你喜歡不喜歡”。
他緊張得不行。
屏住呼吸坐在床上,戈淵感覺渾身僵硬得不行,血液都凝固了,像是被人用水泥給澆築成了雕塑。
葉婉清發覺他的僵硬,以為他被她弄得不好意思了,輕笑著收回手,得意反問:“知道怕了吧?要是知道怕,以後給我老實一點。”
說著,就站起身:“好了,你澡也洗完了,我送你回去睡覺。我給你煮點醒酒湯,你睡前先喝一碗。”
要不然喝了這麼多酒,又睡不充足的話,明天還不得頭疼了?
哪裡知道,她要走,卻被還坐在床上的戈淵給扯住了手。
“不走。”他聲音很堅定。
“不走?”
葉婉清詫異回頭,下一刻,身後的男人卻突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猛地往床的方向一拉,等她的後背重重跌在床上,他的身形已經猶如獵豹般壓了下來。
燈光之下,男人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她的手被他鉗製著,雙腿被他壓住。她幾乎快要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他那雙熠熠生輝的雙眸卻那麼亮,亮得刺進她心裡。
“不準走。”他說。
葉婉清:“……”
呼吸,猛然急促起來。
從來都是由著她放肆戲弄,甚至被她戲弄得手足無措、麵紅耳赤的大男人,此刻用一雙幽深發沉的黑眸盯著她,目光在她臉上、唇上流連,仿佛在思考哪裡好下嘴。
獵人和獵物,瞬息間調換了角色。
不,也許從未變換過。
隻是獵人太過狡猾,用一張青澀天真的臉欺騙了獵物,降低了獵物的警惕心,誘捕著獵物一步步往自己的陷阱裡走……今天,終於抓住了!
戈淵將葉婉清的手抓住,強硬摁在自己的腹肌上,然後仿佛交換一般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抓著她的手在腹肌上胡亂揉了兩下,他又多親了兩口。
雖然喝醉了,但也是很講究公平的。
“好甜!”
可是嘗到了甜頭,也顧不上那麼多規則了,戈淵徑直加深了這個吻。
按照葉婉清曾經“教”過他的那般,強勢闖入她的牙關之中,深深地吮吻著,品嘗著她的甜美。葉婉清短暫的愣怔之後,接著就是滿心複雜。
她……這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葉婉清欲哭無淚。
她身心成熟,前世也不是沒有經曆過人事,此刻和她肌膚相親的人又是她所愛的人,其實……說白了,如果事情發展到最後一步,其實她也並不是那麼排斥。
就是怕出意外,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懷上孩子。
“淵哥……”葉婉清艱難地側過頭,伸手掐上戈淵的臉,努力喚回他的理智,“你喝醉了,快停下來。”
醉酒的人,堅決不會承認自己喝醉,戈淵也一樣:“我沒醉。”
說著,不管自己的臉被掐著,戈淵興致上來又是一頓吻。
並且,他還不滿足與此,吻著吻著,他嘗試的邊界就無師自通地從葉婉清的臉頰到她的頸側,然後順著頸側的弧度往下走。
眼看著趴在身上的男人快要親到鎖骨,葉婉清又羞又急,微微抬頭,一口咬上戈淵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