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來回需要車費,衛軍和衛紅平時也要學習,所以周末不會回遠山村,就呆在戈家小院裡。
葉婉清一行人到了清水縣,直接到了戈家小院把兩人喊出來,在甄味吃了一頓飯。
借著吃飯的功夫,葉婉清也順便考察了一下甄味的情況。
得出的結論是王胖子媽管理得非常不錯,店子裡一切正常。
隻是因為汽車站這一排門麵又開了兩家飯店,有一家還打擂台一般學了甄味店裡蒸菜的做法,定價又比葉婉清這邊要便宜一毛兩毛的,甄味的生意下滑了一些。
這事衛紅也曾經跟葉婉清彙報過,不過葉婉清堅持自己這邊不降價。一個是為了堅持品質,另一個,可能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對清水縣這一片市場並不算很在意。
再者,要打價格戰是一件很累又很費心力財力的事情,與其在這方麵費腦子,不如堅持品質。
甄味向來是靠味道取勝,以後也是這樣。
從甄味出來的時候,葉婉清不經意碰到了一個熟人……葉向黨。
葉向黨應該不是聽到消息之後特意來堵人的,因為他看到葉婉清也有些吃驚,清瘦老相不少的臉上滿是詫異。
他穿著一件藍色工裝,身上的衣服有些舊了,被水洗得發白,掛在身上空空蕩蕩的。整個人瘦了很多,麵色有些泛黃,頭發白了不少……按照他這個年紀來說,其實不應該的。
看樣子,就知道葉向黨知道過得不好
葉婉清記得前世葉向黨到了五六十歲的時候頭發依舊很黑,隻夾雜著幾根白頭發,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因為身體保養得好,他和劉麗珍都是健康又富態的樣子,經常讓人說看起來才四十多歲。
葉婉清莫名心裡有些泛酸,但她沒有走上前去跟葉向黨說什麼,甚至沒有回應他眼神的意思,她隻是淡淡地移開了視線,側身跟戈淵說起了話。
她冷漠的態度顯而易見,葉向黨向來是聰明的人,並沒有追上來說話。
等上了車,葉婉清悄悄鬆了一口氣。
戈淵扭頭看向她:“是不是不忍心了?”
“也不是……”葉婉清搖頭,“就是覺得世事無常。”
戈淵輕笑一聲:“你才多大年紀,就說什麼世事無常。”
他伸出手揉了一把葉婉清的腦袋,想著後排就坐著衛家人,這才沒有做彆的過分的事情。
葉婉清不服地“哼”了一聲,暗暗腹誹。
她多大年紀?她的心理年紀說出來嚇死他,這輩子她就是來老牛吃嫩草的!
*
順利到了省城,葉婉清先把衛家人安排在自己家裡。
一共四間房,葉婉清和戈淵一間,老鐘一間,戈悅一間,剩下一間給了衛懷農和劉麗秀。
第一個晚上是擠著睡的,等戈淵帶著衛懷農和莊偉出發,衛蘭就睡到了劉麗秀的房間裡,暫時不著急睡不好的問題了。
這一次戈淵出去跑車,又是要運一批電器回來,帶上衛懷農和莊偉兩個結實有力的莊稼漢保險很多。
更何況,這次早有準備的他們在車裡藏了一批“武器”。
真要有情況,那就乾一他一娘一的!
花襯衣這次沒跟著,戈淵打算先帶著衛懷農和莊偉長長見識。因為戈淵打算再買一輛貨車,花襯衣現在抓緊時間學車,等車到了就要開車上路了,他的時間也很緊迫。
這次,葉婉清給戈淵準備了很多東西。
吃的穿的用的不一而足,上次她沒料到外麵那麼凶險,這次她還給準備了各種藥品,讓戈淵備著以防不時之需。
事事都安排妥當了,葉婉清和戈淵心裡都覺得這一次應該不會出問題了,沒想到,竟然栽在戈淵從湘城運到廣東的那一批貨上。
把這單生意介紹給戈淵的是一個熟人,來往多年,值得信任。但貨物的主人卻是那個熟人的一個朋友,有心坑一把戈淵,還真是防不勝防。
戈淵熟人的朋友叫陳偉軍,自己開了一個紡織廠,是一個做紡織生意的商人。這次他委托戈淵運送一批布料去廣東,給了八百塊的運費,算是大方。
隻是,當戈淵把貨物運到廣東,交接的時候出了問題。
還是大問題!
陳偉軍讓戈淵運送的就是一批殘次品,事先卻沒有說明那些布料本身就有花色印染瑕疵。
等戈淵跟廣東那邊的人交接的時候,交接人不肯借貨。
戈淵跟陳偉軍交涉,而陳偉軍也一口咬定他委托戈淵運送的是一批質量過硬的布料,是戈淵以次充好把布料給換了,瑕疵品他是不會簽收的。
這就是一個套子,專門下給戈淵的,欺負戈淵不懂紡織品的套路。
戈淵焦頭爛額,到廣東之後都在處理這件事。
原本他想把這事瞞著葉婉清,打電話也隻跟她報平安。
可葉婉清多聰明的人,敏銳地從戈淵強顏歡笑的語氣中察覺出不對勁,讓他把電話給莊偉說衛蘭要跟莊偉說話,成功從莊偉口中得知了戈淵的狀況。
再次讓莊偉把電話遞給戈淵,葉婉清柔聲安慰他:“淵哥,你先彆著急上火,這事既然咱們沒有錯處,那就是陳偉軍故意下套。既然是他故意下套,他手上這批瑕疵布料又這麼大量,肯定有人知道情況的。”
頓了頓,她又說道:“我記得靈仙說她關係比較硬,我去問問她有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