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竊彩虹橋產品造型這事,牛桂花有可能貪婪也有可能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但若說真有多少準備性,那還是沒有的,不存在為了害彩虹橋而潛伏幾個月什麼的。
但背地裡那人呢?葉婉清覺得自己的猜測如果沒有錯的話,那人就是鐵了心要跟她過不去了。
畢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出手,多大仇多大怨啊?
葉婉清左思右想,不知道自己曾經跟誰結過仇,結過仇的人中又有誰的能耐這麼大。
葉家?王家?還是……
想著想著,葉婉清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江南紡織廠!
陳偉軍!
葉婉清很久已經沒有想起過這個人,畢竟這人不過是手下敗將。
但如果非說有人有這心機能耐的話,當時給戈淵下套讓他運了一車瑕疵布料去廣東的陳偉軍的確能算其中一個結了仇的人。
可是陳偉軍不是因為之前那事坐牢去了嗎?
陳家除了陳偉軍之外也沒彆的能耐人了,這都是當時戈淵打聽過的,仔細想著,這事又不像是跟陳偉軍有關的樣子。
葉婉清心裡生出了這個想法,也沒有自己一個人悶頭苦想,而是把事情跟戈淵說了。
過了兩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周鵬程那邊也知道了。
這事也不用戈淵自己或者喊兄弟去查,如今有周鵬程在,事情好辦得很。周鵬程手上可用的人多,也多得是人願意給周鵬程麵子,查這些更不費勁一些。
*
彩虹橋手工作坊這邊的內賊抓了出來,這邊的事情算是落定了。
這一次,其他人倒是沒有對牛桂花有同情的,反倒是對牛桂花唾棄得很!
還是現實原因。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一是看交情,二是看利益,有時候利益還比交情要大得多。牛桂花在廠子裡也隻跟富源村這群女人關係還行,並且也僅僅隻是還行而已,沒誰會為她出頭為了她說話。
當牛桂花觸犯了眾人的利益,差點害了廠子,甚至害得眾人丟了飯碗,那她就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牛桂花犯了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葉婉清當她的麵拿出了當初簽訂的工作合同。
合同上寫清楚了,牛桂花這樣出賣廠子利益的做法是要賠錢的。除了賠錢之外,該坐牢就坐牢,但葉婉清不會插手公安局那邊的事。
牛桂花之所以貪婪不外乎就是為了弄點錢給兒子娶媳婦兒,現在不僅媳婦兒還沒娶進門,她自己又要賠錢又是要坐牢的,頓時整個人都崩潰了。
不說她,就連牛桂花的兒子都嚇懵了。
但再怎麼撒潑胡鬨,有公安強製執行,牛桂花家裡還是賠了八十五塊五出來。
這錢自然遠遠夠不上合同上的賠償標準,所以牛桂花的兒子寫了一張一百塊的欠條,又按下了手印。
牛桂花這邊被抓,那頭新媳婦家裡就上門退親了。
不僅要退親,之前拿的彩禮還不願意還回來,口口聲聲說是牛桂花做事丟臉,所以兒子肯定也不是個好的,姑娘才不願意嫁過來。
但實際上,不過是不願意嫁人又不想退彩禮罷了。從之前的事情來看,那姑娘家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一次牛桂花的兒子仿佛也是大徹大悟了,知道了那姑娘不是什麼好人,姑娘的家人更是勢力,一個衝動,直接衝到姑娘家裡強搶,把彩禮給搶了大半回來。
還了葉婉清這邊的欠債,自己把欠條拿走了。
隻是,牛桂花那邊的牢獄之災還是免不了。
把這事情處理好,葉婉清也有些唏噓。
所謂財帛動人心,還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她非常鄙視那種腦子不怎麼好又喜歡不勞而獲的人,就說牛桂花這事,牛桂花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但她兒子就一點錯沒有嗎?
明知道自己家也就這個情況,還用絕食來逼自己的老母親,這不就是腦子進水了嗎?
說白了,就是隻顧自己不顧彆人,自私。
不過葉婉清也就感歎感歎,也沒往心裡去了。
處理好了牛桂花這邊的事情,葉婉清關注起了周鵬程那邊的調查進展。
*
讓牛桂花暗中偷竊彩虹橋產品設計的手工作坊是一家叫“喜月”的作坊,人數隻有二三十來人,跟之前葉婉清做的規模差不多大。
因為工人不算多,所以產量也不算高。
在這次之前,喜月一直做的就是仿冒彩虹橋的產品,如跗骨之蛆一般趴在彩虹橋身上吸血。
喜月背後的老板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的原因,行蹤一直非常的神秘,廠子裡的工人都不認識他,隻有一個管事人見過他的麵。
那個管事人很難被收買,問上去反而容易打草驚蛇,是以也不能輕易驚動。
好在周鵬程手下有能乾的人,對這樣的問題顯然是有處理辦法的,彆的不用做什麼,隻需要勤勤懇懇在喜月門外蹲上個幾天,絕對就能跟著那個管事人找到人。
辦法雖然是笨了點,但非常管用,葉婉清就安心等著。
可誰也沒有料想到的是,彩虹橋又出事了。
這一次不是工人出了問題,而是有人潛入彩虹橋作坊內放火!
這天夜裡,葉婉清是被一陣尖叫聲給驚醒的。
“不好了,著火了!”
“那個方向是工廠,天啊,工廠著火了!”
“大家快去救火啊!“
“……”
等葉婉清和戈淵披著衣服出門查看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彩虹橋手工作坊那個方向火光衝天,顯然是失火了,那火勢看樣子還很大,有可能是庫房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