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悅情不自禁在腦海中暢想……
窗戶半開,春天明媚日光從花木格子的窗外照進來,高大健美的男人麵向房間,雙手反撐在窗框上,一片淡藍色輕紗從他的右肩飄落,讓他的身體朦朧起來。
他的臉隱在淺影之中,隻剩下深刻的眸光染著光。
他的身後是春日裡暖融的景色,他身上披著一層海浪的溫柔……
啊啊啊啊啊啊!
光是在腦海中勾勒一番,戈悅就很想尖叫。她兩隻手捂住嘴巴,眼睛水潤潤又難掩興奮地看著窗下木台上的淩銳,白淨小臉染上一層激動的紅色。
“……”淩銳,“你在想什麼?”
“想你啊!”
“……咳咳!”淩銳握拳清咳一聲,“悅悅,我要跟你聲明一點,你可以畫我,但這些畫不能用來展出。如果非要展出……那就不能露臉。”
“啊……”戈悅有些失望地微張嘴巴。
不過,很快她就點頭。
她也理解。
淩銳好歹是一家集團公司的老板,不能不考慮一下自己的公眾形象。不能有負麵的信息出現不說,緋聞和帶桃一色的新聞也最好不要有。
雖然她對此有不同意見。
都說美色動人,男色當然也一樣!
淩銳的公司現在好像發展不錯,再加上她的畫藝,要是把他這麼美的油畫展覽出去,說不定反倒會收獲一批讚譽,拉動他們公司的股價呢!
她這不是桃一色,是藝術,是追求人類身體本真的美!
戈悅小小聲,把她的想法說了。
但淩銳還是不肯鬆口,輕笑搖頭:“不好意思,我堅持。”
“……好吧。”戈悅不再勸了。
其實她剛才說是那麼說,但並不懂商業上的事情,隻是可惜有些美麗隻能自己獨自欣賞而已。既然淩銳不肯,那她還是很理解他的。
他是她的繆斯,是她的阿波羅,她當然要充分尊重他的意願。
無論如何,她可以看到呀!
向來樂天派,又有如此完美的模特在眼前,戈悅很快就拋開心裡的那一絲遺憾,打開了自己的畫箱。
時間一點點過去。
戈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時皺眉,不時揚開愉悅的笑容,一顰一笑都極為動人,美麗而不自知。
淩銳以一個放鬆的姿勢坐在木台上,覺得身體有些發僵了就微調一下動作,倒是不覺得疲倦。戈悅在看著他,而他的目光也一直落在她身上。
在大學校園裡的時候,清冷美麗的戈悅像是夜晚黯藍天幕上的一彎月亮,常人能看到她的美麗清輝,卻難以觸碰。
無數表白者在她那裡觸礁,陣亡得太慘烈,以至於很多人還沒有表白就放棄了。
他不是戈悅的表白者,也沒有因為困難而放棄過……
因為,他稍有點動心的時候,她就已經出國了。
而那一封從國外寄來的錄取通知書,好像還是他無意從門衛室的地麵撿起發現,親自送到她手裡的。
當然,他從不遺憾,隻覺得那是一種冥冥之中的緣分。
他現在坐在這裡,對麵就是靈動的少女,這更說明了他們之間的緣分很濃,牽扯不斷。
這一次,他勢必要擁有她。
*
從日光鼎盛到夜幕四垂,窗外的光線一點點收斂,戈悅卻舍不得停下。
直到,她耳邊聽到一聲可疑的“咕咕”聲。
她先是驚訝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後下一刻就將目光投向窗台下的男人。
“你餓啦?”
“嗯。”淩銳並沒有覺得尷尬,直接從木台上走下來,一邊活動身體關節,一邊隨意問道,“戈小姐,想好請我吃什麼了嗎?”
他來當模特,不僅有兩百塊一個小時的模特費,還要包一頓晚飯。
當然,他在意的並不止這些,更重要的是他們兩人這一下午安靜獨處的日光……雖然,交流並不算多,他也還算滿足。
“啊……”戈悅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覺得自己簡直像是楊白勞。
“我馬上想!”她連忙開口。
戈悅出國了好幾年,而這幾年國內發展特彆快,有些舊店子關了,有些新店子開了……對於吃這一塊兒,她還真沒有什麼好主意。
想來想去,戈悅決定場外求助:“抱歉,我出去打個電話,問問我嫂嫂有沒有好吃的飯店推薦。”
淩銳卻開口:“不用那麼麻煩,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來決定怎麼樣?”
“當然可以呀。”戈悅揚開笑,“本來就是請你吃飯,當然要讓你滿意。”
除了畫畫之外,戈悅本來就是萬事都不喜歡操心的性子。
說起來,她最獨立自主的時候就是在國外利用自己的專業賺錢的時候。
雖然那時候她沒有一點經濟壓力,其實根本不用那麼費勁來賺錢,但因為她熱愛畫畫,很想嘗試有關的工作,又想用自己賺的錢給家裡人買禮物,所以當時是真費了很多心思的。
人總是有惰性,自從回了國,家裡的事情都不用她操心,處處有溫柔周到的葉婉清給她操心。甚至就連長大了的侄子侄女都會多照顧她,她又懶惰了起來。
像是這種吃飯的事情,不用她操心,她是最開心的。
她買單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