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機,翻了翻微信好友,麵無表情的開始想事情。
安糯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她好像還不知道陳白繁有沒有女朋友。
陳白繁回到家裡,到浴室裡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何信嘉也終於從房間裡出來,此時正拿著ipad,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陳白繁用吸水毛巾揉著頭發,用眼尾掃了他一眼。
餘光見到陳白繁出來,何信嘉立刻抬了頭,看他。
“哥,你過來幫我看看這圖吧。”
何信嘉這本簽的出版社跟上本簽的是同一家,跟的也是同一個編輯。
但編輯給上一本找的畫手底圖畫的實在不好看,而且也不符合他的文風。
也因此,收到了一些不太好的評價。
因為上一本,何信嘉對這個編輯的審美徹底失去了信心。
何信嘉也沒法自己來決定,因為他有先天性的色盲。
沒有顏色的認知,他自己也沒法判斷這幅圖的好壞。
他本想算了。
但剛好,兩個月前陳白繁因為房子裝修和工作原因搬過來跟他一起住。
何信嘉雖然也不太相信他的審美,但非常非常相信他的龜毛。
所以編輯每次給圖的時候,他都直接丟給陳白繁,讓他來回複。
但何信嘉真的沒想過他會駁回幾十次……
陳白繁直接抬腳往房間裡走,高大的身軀還冒著水汽。
頭發被揉的亂糟糟的,看起來比平時稚氣了些。
“這次怎麼這麼久才改好。”
何信嘉跟著他進去,把ipad放在他的麵前。
陳白繁敞腿坐在床上,單手接過,視線放在屏幕上。
何信嘉站著,撓了撓頭,回了他剛剛的話。
“那個畫手好像跟編輯罵我了,說最後一次改了。”
聞言,陳白繁抬起頭,皺著眉道:“這畫手脾氣不行。”
“……應該不是吧。”何信嘉思考了下,還是決定從客觀上來回答,“我感覺確實是你太龜毛。”
陳白繁看了他一眼,又垂頭看了幾眼畫。
給編輯發了一句話:可以了,挺好的。
發完之後他就把ipad遞回給何信嘉。
何信嘉接了過來,盯著畫,突然想起了些什麼。
“聽說那個畫手被刺激到決定改行去畫漫畫了。”
陳白繁往後一倒,躺在床上,腦袋枕在手臂上,
認真的批評道:“這心理素質不行。”
何信嘉垂頭翻了翻聊天記錄:“啊,題材是牙醫。”
陳白繁眉眼一挑,散漫道:“品味倒是不錯。”
“……”
等何信嘉出去之後。
陳白繁躺了一會兒,坐了起來,手搭著大腿上。
他的手指修長筆直,掌骨向外凸起,一條一條的四指延伸。
甲板略長,淡粉的色,富有光澤。
食指在大腿上慢騰騰的敲打著,一下又一下。
回憶著剛剛在樓下遇到安糯時發生的事情。
她整個人被寬大的衛衣包裹住,巴掌大的臉被帽子襯得白皙小巧。
站在他麵前也隻到他的肩膀的位置,像是個小孩子。
——“你是?”
——“不好意思,沒什麼印象了。你有事嗎?”
——“陳醫生。”
陳白繁搖了搖頭,笑出了聲。
安糯拿著打包的晚飯進了電梯。
到五樓後,她走了出去,下意識的往5b看了一眼。
安糯也沒停留太久,拿著鑰匙便打開了家門。
吃完飯,整理了碗筷之後,安糯泡了個澡才回到房間。
她趴在床上,雙手撐著下巴,細嫩的小腿裸露在空氣中,晃蕩著。
安糯有些苦惱的看著放在麵前的手機,滿臉的猶豫。
總得先問問他有沒有女朋友吧……
不然她現在做這些不是在浪費時間嗎?
她可沒那麼好心情把心思都放在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身上。
但非工作相關問題不回複……
唉,好煩。
安糯思考了下,傻乎乎的用兩根食指在屏幕上敲打著。
——陳醫生,您好。我有個表妹想讀口腔醫學,但她有點擔心牙醫這個職業會太忙,因此找不到男朋友。不知道您有時間找女朋友嗎?
輸入完之後,安糯認真的再看了一遍。
“……”她怕是精神出了問題才說的出這種話。
安糯把剛剛敲的內容全部刪掉,把手機扔到旁邊,用被子蒙住臉。
過了一會兒,因為裡頭的空氣漸漸稀薄,她又將頭冒了出來。
模樣有點煩躁,拿著手機自暴自棄的打了句話便發了過去。
——聽說牙醫找對象的第一眼是看對方的牙齒?
二十分鐘後,安糯的理智慢慢的回來了。
她猛地跳了起來,捧著手機,想把剛剛的話撤回。
啊啊啊啊撤回不了了!
要不她直接把他刪了吧……
要不就這樣吧……
安糯絕望的抱著枕頭在床上打滾。
其實她也不用想那麼多吧。
說不定他根本就不會看,每天給他發消息的人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
安糯越想越有道理,緊張的心情漸漸平複。
安糯捂了捂有些發燙的臉,按了下電源鍵熄屏。
正想把手機放在床頭櫃的時候,恰好,手中的手機震動了下。
伴隨而來的是微信的提示音和屏幕的亮起。
安糯打了個哈欠,垂眸看了一眼。
然後。
就見屏幕上顯示著——
你收到一條來自溫生陳醫生的消息。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