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久旱逢甘霖(1 / 2)

明末逐鹿天下 風嘯木 11224 字 8個月前

山東布政使黃文熙的師爺洪萬霖,臉色不悅走出濟寧水庫。

他看到以定陶縣知縣胡文勝和曹縣知縣季邦寧兩人為首的濟寧府各縣知縣。

濟寧府這些知縣聯合在一起,他們來的這麼及時,整體行動背後定然有人組織。

這從濟寧知府神隱,不摻和這件事,就能看出一二。

濟寧知府的意思很明顯,神仙鬥法他不摻合,這事與他無關。

黃文熙大人沒有說出來,但洪萬霖知道,這些知縣敢組團逼迫黃文熙大人。

這些人的背後,很可能站著黃文熙大人同一級彆的對手,沒有人撐腰,胡文勝等人也不會這麼自信,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

洪萬霖在心中猜測,背後的黑手,可能是山東巡撫李生雲。

朝廷為了平衡巡撫和布政使的權利。

這兩個官職,不會交給同一派係的人。

李生雲是川黨出身,屬於前任首相王仲策一派。

現在前任首相遠赴海外,李生雲巡撫感覺自己的位置不穩。

他肯定要用各種手段,穩固自己的權威。

這些知縣搞事,可能就是李生雲巡撫出手試探的跡象。

洪萬霖跟在黃文熙大人身邊,他知道這些大人物出手,不會直接撕破臉皮。

他們都是暗中交鋒,通過各自的棋子來鬥爭。

定陶知縣胡文勝等得很焦急,他們縣裡守著黃河,這條水量充沛的河道。

眼睜睜看著大量河水流過,旁邊就是葉子有些乾枯的玉米田。

濟寧水庫在再沒有個說法,他就攔不住憤怒的農民。

很可能會有農民不聽勸阻,直接破壞黃河大堤取水。

縣中有很多官吏在黃河大堤上巡邏,但他們也無法控製大量衝動的村民。

胡文勝知縣看到洪萬霖師爺,對他們沒有好臉色,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他之前為了不得罪黃文熙布政使,還要給洪師爺幾分薄麵。

現在他們已經徹底撕破臉皮,這件事情過後,他必然會承受來自布政使衙門的打壓。

但他背後也不是沒有人,不怕黃文熙布政使隨之而來的打壓。

胡文勝知縣冷哼一聲道:“洪師爺,黃大人到底答應沒有。

濟寧府水庫,是否可以開閘放水,拯救陷入旱災的濟寧府各縣。

要知道僅是我們定陶縣,就有很多村子,人畜飲水都十分困難。

再沒有訊息,我怕憤怒的農民掘開黃河大堤。

到時候水淹定陶縣,我這個知縣會被朝廷治罪,黃大人就能安穩如山。”

洪萬霖聽到胡文勝的說法,他臉色變得冰冷。

以他對這些官員節操的了解。

這件事情真的沒有下文,這些官員一定會在背後慫恿當地農民搞出一些事。

這種辦法,他們從古至今就在使用,手法已經非常熟練。

以黃大人的身份,怎麼也不會和胡文勝這個小角色進行兌子。

曹縣知縣季邦寧在一旁幫腔道:“洪師爺,你如果不會傳話,我們親自進去與黃大人麵談。”

洪萬霖師爺冷哼一聲,道:“皇帝陛下發來電報,允許各地使用黃河水澆灌莊稼。

黃大人已經下令,濟寧水庫正在給蒸汽機預熱,很快就會開閘放水。”

洪萬霖師爺話說得很明白,這是黃文熙聽從皇帝的旨意,下令開閘放水。

黃大人絕不是受到下屬的逼迫,才下令開閘放水。

黃大人絕對不能留下,禦下不嚴的名聲。

這個壞名聲一旦留下來,會影響黃文熙大人之後的升遷。

洪萬霖師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認為這夥人背後有李生雲巡撫的影子。

胡文勝知縣剛想出言擠兌幾句。

他就聽到前方的濟寧水庫傳來巨大的聲響。

濟寧水庫打開側麵的閘門,大量的河水流入到濟寧主乾渠之中。

朝廷這些年興修水利,黃河水流入到濟寧主乾渠,會通過四通八達的水渠,流到每一片田間地頭。

胡文勝知縣和季邦寧知縣互相之間看了看。

季邦寧知縣搖了搖頭,表示事情已經不可為。

他們已經達成基本目的,不要逼迫太甚,弄巧成拙。

他們兩個帶隊的人,有著自己的目的。

但他們威逼利誘帶來的其他知縣,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請求濟寧水庫放水。

從他們在電報上,獲知黃河將要改道,就在與這些官員串聯。

無法集體施壓,他們兩人也人單勢孤。

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達成,大部分知縣都想返回各自的衙門。

胡文勝知縣高聲說道:“本官帶領你們已經達成目的,咱們彆再給黃文熙大人施加壓力。

咱們回到知縣衙門,主持百姓抗旱,合理分配各地的水源,千萬彆出事。”

胡文勝這些人來的快,散的也快。

洪萬霖看到這種情況,他立刻返回水庫,向黃文熙布政使彙報外麵的經過。

黃文熙布政使點了點頭,滿不在意的說道:“某些人就愛搞小動作,皇帝陛下關注的事,從來是忠心與政績。

這些事情我都知道,洪師爺你不要再私下搞小動作。

今後做什麼事,必須要有我的命令。

我們現在這段時間,絕對不能給其他人把柄。”

黃文熙梳理著這件事情,它看上去疑點重重。

很多證據都指向李生雲巡撫,但以他的能力,又不需要做出這種,一眼就被發現的事情。

難道是他預判了我的預判,做事反其道而行之。

無論是真相如何,這件事早晚都會露出馬腳。

黃文熙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保證黃河大堤不出事,讓山東度過這次旱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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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陶縣臨河村。

村長張二娃陪同鄉小學老師張啟陽,走在村裡的田埂上。

張二娃彎下腰,從旁邊的玉米田中,抓起一把土。

灰白色的土,用手輕輕一捏就從他手指縫中落下。

“啟陽叔,你看玉米地都乾成什麼樣了。

土壤裡麵毫無水分。

玉米哪怕是能抗旱作物,在這種情況下也很難長好。

咱們村之前,還能從十裡外的河溝中挑水。

現在那條河裡麵,也隻剩些濕泥。

要不是上半年還下了幾場雨,冬小麥能結穗,咱們全村都得喝西北風。

冬小麥每畝地至少減產一百斤,這可是一個人半年的糧食,真讓人心痛。

咱們村可是臨河村,守著這一條大河。

之前河裡沒水,那沒有辦法。

自從前段時間官府通知,昨天河道內正式充滿水。

咱們守著一條大河,絕不能讓他浪費。

啟陽叔可是文化人,必須要為我們想一個辦法,怎麼能把河裡極速流動的水取出來一部分。”

張啟陽從田埂上,向前方十多米高的黃河大堤走去。

這座非常高的黃河大堤,修建時就雇用村裡的大量青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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