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賬外下著鵝毛大雪,天氣嚴寒,滴水成冰。
軍帳內卻劍拔弩張,分成兩派,互相瞪著對方。
第四軍參謀長傅修誠與騎兵師代表章萬思,他們互相看對方不順眼,語氣較為冰冷。
蔡公吳傑看著兩人的表現,他卻沒有摻和這件事。
步兵和騎兵因為利益的不同,分成了兩派。
傅修誠這一派主張聯合中亞地區的勢力,通過陣地戰不斷消滅俄軍的有生力量。
章萬思這一派主張趁此良機,不隻要把俄國人打回去,帝國還要掌控中亞地區。
蔡公吳傑知道兩方提出的觀點,優點和缺點都很明顯。
傅修誠是想通過陣地戰的方式,不斷消耗俄軍的力量,為第四軍和第十九軍爭取機會。
陣地戰有利於步兵的發揮,但卻把騎兵束縛住,隻能輔助步兵作戰。
章萬思等騎兵將領,當然不想隻當輔兵,他們想成為主攻部隊。
他們提出把騎兵師灑向中亞廣闊的草原地區。
通過騎兵師消耗俄軍的實力,騎兵師圍困俄軍,步兵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這兩個戰術,步兵和騎兵取得的軍功,那是千差萬彆。
步兵和騎兵這兩個兵種,必須要有一支主攻。
西北地區的地形,還有複雜的後勤補給,無法支持兩支部隊,全部選擇主攻。
那時顧此失彼,兩支軍隊無法協調作戰,也是兵家大忌。
他作為西北戰場的統帥,在局勢沒有明朗之前,不能偏向任何一方。
要不然,一旦引起兩隻部隊在戰前發生間隙。
這場戰爭,想要勝利將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蔡公吳傑對於這場戰爭極為重視,這是他能否從公爵向王爵跨越的一道坎。
蘇熊、李大壯他們戰果確實出色,但吳傑不認為,他連蘇鯉都比不上。
隻不過蘇鯉獲得的機會,比他多而已。
究其根本,這些人是跟著皇帝蘇河一起打天下的老將。
他卻是出身大明軍戶,半途加入的降將。
降將這個身份想要封王,那就要拿出可以接受宴和人質疑的軍功。
大華帝國與俄國,這個西方國家第一次發生戰爭。
西北戰場打得出色,那就能讓所有人閉嘴,他順利被封王。
蔡公吳傑已經得到消息,副總參謀長曲天作為皇帝特使,已經來到營地。
這個惡人的角色,吳傑不準備做,由曲天做更合適。
他已經派韓叔涼,前去迎接副總參謀長曲天。
這兩人爭吵最激烈的時候,曲天也會到達房門外。
傅修誠和章萬思,他們看到吳傑毫無反應,態度和之前一樣。
他們都認為,吳傑這是讓他們二人,先炒出個高低,他在支持占上風的人。
傅修誠語氣輕蔑的說道:“章師長,你要認清現實。
你們騎兵現在已經落伍,我們步兵隻需要用機槍和鐵絲網,幾千人的兵力就能收割上萬騎兵性命。
騎兵在戰場上主要功能,隻剩下打雜。
你們輔左我們進攻,這才是最佳的選擇。”
章萬思臉色脹得通紅,怒斥道:“傅二愣子,你放屁。
俄國還有大量的哥薩克騎兵,現在騎兵依舊是主力。
你以為我不了解西方軍隊的構成。
步兵為主的火槍兵,采用排隊槍斃戰術。
輔以騎兵和炮兵,組成了西方的軍陣。”
傅修誠立刻打斷章萬思的話。
“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
你也在說,西方式騎兵輔步兵。
我也是這麼要求,完全沒有問題。”
章萬思更怒了,高聲吼道:“放屁!我還沒有說完。
這是正常的作戰,還要根據地形調整。
你看看中亞這裡的地形,大片的草原。
這種地形最適合騎兵作戰。
你們步兵慢慢用塹壕掘進戰術,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結束這場戰爭。
要知道戰爭每持續一天,需要花費數萬兩銀幣維持,何必花這些冤枉錢。”
傅修誠氣得一拍桌子,道:“你們這些廢物騎兵,才會花冤枉錢,說誰花冤枉錢。”
章萬思毫不驚訝,他也把桌子拍得砰砰響。
“我敢立下軍令狀,五個月解決俄軍。
你們敢立下軍令狀嗎?”
蔡公吳傑看到兩方火氣明顯上來,他想著曲天怎麼還沒有到。
他現在下場勸架,這口怒氣散了,就起不到應有的效果。
房門外傳來皮靴踩地的聲音。
一到嚴肅的聲音響起。
“我還以為你們在籌備戰事,沒想到你們卻在這裡吵架。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末,冬季已經過半。
你們不組織備戰,竟然有心事吵架。
不想打仗,我就給你們調回去,換有實力的軍隊過來。”
蔡公吳傑看到身穿呢子大衣,帶著狗皮帽的曲天走進來。
他一直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去。
“參謀長來前線,我是有失遠迎,等會兒親自賠禮道歉。”
傅修誠和章萬思看到是副總參謀長曲天到來,他們也立刻閉嘴。
上前歡迎曲天到來,這可是大都督府總參謀部副總參謀長,掌握著調兵的權力。
真令曲參謀長不滿,把他們調離戰場,那就太倒黴了。
曲天看到這幾人熱情招待,他擺了擺手道:“我奉皇命來到西北前線,就是為你們解決問題。
我看你們這裡的問題很大,不用想著先招待我。
我先幫你們分析一下問題,能解決儘量解決。
不能解決,我請示陛下和馮都督,幫助你們解決問題。”
吳傑立刻走過來,打圓場道:“曲參謀長,我們這隻是一些小分歧,沒必要驚動陛下。”
傅修誠和章萬思在寒冬臘月,臉上出現了細汗。
“小分歧,我們都是小分歧。”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