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帝國京城金融街三號,股票交易所外。
數百名穿著絲綢,衣冠楚楚的上層人物,他們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關閉的股票交易所大門。
一位身材壯碩,在場惟一騎著馬的中年漢子,他看到一個熟人。
“仲康兄,你怎麼也在股票交易所外等待。
我記得你們陳家的商隊很龐大,那時還去過我們部落販賣鐵器。”
陳仲康立刻上前把這人的嘴捂住,小聲說道:“這位兄台,有些話可不能說。”
他看著旁邊人奇怪的眼神,心理一絲波動都沒有。
股票交易所,這就是一個大型賭場,沒有堅韌不拔的性格,早晚要陪光光。
陳仲康仿佛不在乎,笑著說道:“我們晉商落魄了。”
旁邊立刻有人用山西口音恥笑道:“晉商落魄,我怎麼不知道。
不說晉商那些煤老板,那是一個個誰都看不起的暴發戶。
怡紅樓東瀛的頭牌,暹羅的妖女,這些煤老板一擲萬金,納回家裡當小妾。
娶妻的聘禮,那都是用馬車裝銀子。
這些事情報紙上時有報道,誰敢說晉商窮,煤老板用銀子砸死他。
更不論是隆昌號的汽車和興盛號的糖,那都是暢行天下。
喬振喬老和杜寶年杜老,那可是晉商的頭麵人物。
你家不行可彆怪晉商,你家不是那種勾結韃虜,開國時被抄家滅門的晉商。”
陳仲康依舊笑著回道:“你說的是晉商八大家,明末時最有名的晉商。
這些人不是被槍決,就是死在修路的工地上。
你看我這歲數,真是晉商八大家,還能站在這裡嗎?
現在提起晉商,除了煤老板之外,隻會用喬老和杜老給臉上貼金。
喬老那是京圈的商人,發家的產業是汽車,晉商彆說汽車產業,汽車配套產業都沒有一家。
杜老發家在南洋,主要產品是罐頭、糖、橡膠、棕櫚油。
這些產品,可有一家在晉省。
晉商確實落魄了。”
陳仲康有理有據的反駁,立刻說的對麵啞口無言。
晉商確實落魄,之前晉商能發家,主要是靠與口外的走私。
現在帝國拿下北方蒙古所有地區,任意商品都能自由通行,已經失去了走私的基礎。
騎馬的大漢立刻跳下馬,走到陳仲康身邊,他自我介紹道:“我是巴林部落的人,當然現在是巴林縣,現在的名字叫巴朗。
阿爸說要學習當好一名漢人,把我送到了京城。
我今天剛來金融街,對這裡不太熟悉,認出仲康兄。
想讓仲康兄帶帶我,巴郎一定感激不儘。
仲康兄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引薦父兄。”
陳仲康聽到巴朗的承諾,他眼前一亮。
他們家之前隻是給晉商八大家打下手,新朝建立之後,他們沒有被抄家滅族,但也被罰了一筆巨款,家族都搖搖欲墜。
父親挺身而出,從擺地攤乾起,這才讓陳家重新崛起。
巴林部落他也有印象,這是蒙古幾個開戰前就選擇投降帝國的部落。
帝國對於這種識時務的部落,一般情況下都給予一定優待。
他們無法繼續掌握部落的大權,但從祖輩就傳下來的財產不會被沒收,一些人也會參軍入伍。
這些部落被帝國打造成為典型,會特意扶持他們開展幾個產業。
巴林的羊就非常有名,羊絨的質量極高,高檔呢子大衣必選的材料。
陳仲康真正打通巴林羊毛的采購流程,他就能成立一家股份公司。
他會成為股票交易所的棋手,而不是倒買倒賣的棋子。
他們這些人,被真正的棋手稱呼為韭菜。
他們在股市之中,就是進入賭場的賭徒,除了少部分及時收手的人能贏,其餘人都會賠的傾家蕩產。
因為股市交易市場,總能出現暴富的神話。
退場的人不甘心,有點閒錢就要再入場,新人也會一茬接一茬入場。
這真是名副其實的韭菜,完全被利益衝昏了頭腦。
陳仲康看得很清楚,他必須要成為棋手,才能擺脫韭菜的命運。
“巴朗老弟,我們之前是世交,這點小事就交給仲康兄,我一定會帶你認識帝國最奇特的金融街。
這裡的人可能一夜暴富,也可能一夜從百萬富翁跌到赤貧。”
巴朗聽到陳仲康答應,他這才露出笑臉。
前往他們那裡購買羊毛的商人,說羊毛廠如果上市,至少能帶來數百萬兩銀幣的收益。
這個巨額的銀幣,直接把阿爸鎮住了。
他們巴林部落搶掠漢人一百年,那也攢不下一百萬兩銀幣。
隻是有五萬頭羊的羊毛廠,一旦上市就能帶來數百萬兩銀幣,這可是資產的十幾倍擴增。
他們部落十幾萬頭羊,那可是數千萬兩銀幣的大生意。
他們巴林縣沒有人懂上市這個生意,又怕遇到騙子。
阿爸派遣巴郎詳細了解股市等新鮮事物。
巴朗徘徊在股票交易所門外數天,他一直都無法融入這個群體。
他心中很是焦急,弄不清情況回去,阿爸放過他。
部落的人也不會放過他,讓部落錯過數千萬兩銀幣的大生意,他這雙腿就保不住了。
巴朗直到看到年輕時候的熟人。
那時候十幾歲的他,帶著部落的勇士,親自迎接南方而來的晉商,防止他們部落的商品,被其餘部落搶奪。
每當晉商到來時,都是部落值得慶祝的日子,他對於這些晉商記憶很深刻。
巴朗知道想要與人交朋友,必須要能給他人帶來利益。
他展現出自己的價值,陳仲康立刻驚喜萬分,周圍有幾個商人流露出後悔的神情。
陳仲康用手指著前方的股票交易所,他介紹道:“股票交易所每天八點開門,晚上四點關門,節假日休息。
帝國隻有這一個股票交易所,這裡可以讓一家公司上市,大家購買它的股票,持有一段時間後可以來股票交易所交易。
企業上市在旁邊的辦公樓,這裡主要是交易股票。
大客戶都有貴賓室,我們這些小蝦米,隻能在大廳之中交易。”
陳仲康正在說話時,遠方的鐘樓響起清澈的青銅中敲擊聲,鐘樓正在整點報時。
股票交易所的紅木大門,正被人推開。
持槍的守衛從大門中走出來,他們用犀利的眼神盯著來往的人。
門外的人排好隊,有序的進入股票交易所。
巴郎跟著陳仲康排隊,他有些磕絆的詢問道:“股票交易所門前,怎麼還有持槍的守衛。”
陳仲康看到巴郎看到槍械,眼神躲閃的樣子,他就知道巴郎一定受到過刺激,對槍械產生了懼怕心理。
他簡單解釋道:“銀行大多數業務,都是一千兩銀幣以下的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