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這幾日忙得暈頭轉向,不過宋知婉之前交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也就是順手,不過他還以為宋知婉也是順口問的。
沒想到她還記著。
袁成立馬道: "宋醫生,你說的是什麼話,你交代的事情,我能不辦成麼。"宋知婉有點受不了袁成。
他倒是個人精。
兩邊都不得罪的那種人,這種人不升誰升呢。
先前是牛秘書那邊,現在知道自己和任明成關係不錯,就又很認真的做她交代的事情,宋知婉猜測,這個袁成肯定知道自己的成分。
公安局想要調查一個人,容易的很。
不過袁成沒說過,這就足夠說明了,袁成這人其實情商挺高的。
宋知婉還挺樂意和他打交道。
袁成把自己調來的資料,給宋知婉說了說。
"你問的事情,還真有這麼一對夫妻,兩個人在前兩年的時候,突然被人舉報,說是偷藏國家文物,後麵還真的被發現了,抓回來一審,上麵懷疑是某國間諜,想要把這些文物給偷偷運回自己的國家,不過兩口子都拒不承認自己是間諜,也不承認自己偷了文物。"
"後來不知道怎麼的,男方認了罪,承認了偷竊行為,不承認是間諜,說給女方無關,後麵給出的判決就是,一個被關二十年,一個被關七年。"
袁成把資料遞給宋知婉看。
宋知婉看了一眼上麵的信息,這其中的男同誌,名叫許方毅,進去的時候才三十歲,要是等關二十年再出來,那都要五十歲了。
這個二十年,有點刺激到宋知婉。
許方毅的資料倒是不簡單,雖然才三十歲,但是在南城已經是風頭正起了,他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畢業,父母都是農村人,但他卻是村裡唯一一個大學生。
許方毅畢了業就到了南城來,是從基層乾起的,後娶妻生子,妻子也是婦聯工作者,兩人感情不錯。
饒是基層,許方毅也做得很好,隱約被南城書記給看中了,其實有暗暗的想要調派他去做自己秘書的,可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許方毅就出事了。
宋知婉看了看這個資料,忍不住道: “這個許方毅,倒是個人才。”
“宋醫生
,這種話你和我說說就成,到了外頭可不準說了。”袁成其實看到這份資料,也是這麼
想的。
不得不說,這個許方毅的能力是有的。
當時他有這麼個機會,如果一直這麼下去的話,絕對已經平步青雲了,當南城書記的秘書,往後調到哪裡去,當個x長或是書記什麼,基本上就是他以後的路了。
至少在部門裡,做個主任是肯定的。
這就不得不讓宋知婉覺得,這其中肯定有牛秘書的手筆了,畢竟當時許方毅這麼風頭正盛,他要是拉攏不成,肯定會想辦法毀掉。
而包靜雲還以為,是牛秘書為了她出氣。所以才這麼做的。
事實上,姓牛的壓根隻是把她當顆棋子,當初任由包靜雲去勾搭許方毅,要是成了,那許方毅跟自己就是一條線上的,哪怕許方毅不願意聽從自己,至少還有這麼一個把柄在手裡、
隻是沒想到,許方毅堅守住了,還很嚴正的拒絕了。
包靜雲就氣的要報複。
宋知婉想,或許那個文物,還是包靜雲送過去的。這事情她應該是知道的。
現在牛秘書是下台去坐牢了,可隻不過是關上幾年,而且罪責還不過是因為亂搞男女關係,被秦蓁蓁倒打一耙,成了強*奸,這才進去坐牢的。
等時間淡化了。
隻要牛秘書背後的事情沒有被捅出來,他就有可能會翻盤。他背後的人,也不得不幫他吧。宋知婉覺得,這個許方毅或許有用。她問了句, "是在哪個監獄關著?"
"在江……"袁成隨口回了句,隨後才反應過來,立馬住了嘴。宋知婉朝著袁成笑了笑, "麻煩你了袁科長。"
"這事情不是咱們能摻和的,事情我是幫你調查了,其他的我可不管啊,今天咱們就當沒聊過這個事情。"袁成趕緊說了句。
他還是怕牽連到自己的。這又不是什麼好事情,袁成才不傻呢。
本來幫宋知婉調查,純粹是因為宋知婉跟任明成的關係,可查出來之後,他就一直沒和宋知婉說,主要是依照袁成的經驗來看,這個許方毅十有八九,是被陷害的。
可這種話,是袁成能說的麼。
哪怕牛秘書倒
台了,可他的關係還在啊。
要不是因為這一回,這個什麼人販子的事情,袁成覺得是送業績給自己了,他鐵定會裝傻當不知道的。
不過袁成都上車了,想要下車,也要看宋知婉答不答應。
宋知婉笑嗬嗬的,聲音很溫柔,"袁科,這事情你說了不算,我從哪裡能知道這些呢,查一查不就知道是你了麼?"
袁成: "…
他有點後悔了。
早知道不和宋知婉說了。
袁成壓低了聲音道: “牛秘書都關進去了,你還想要管這個事情?”雖然宋知婉沒說,但是袁成哪裡猜不到。看她這樣子,似乎還想要查個清楚啊。宋知婉沒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袁科,你懷疑這個事情,是牛秘書乾的?"
袁成:
多說多錯。
早知道就不問了。
可是不問也不可能,袁成就怕宋知婉去管這些事情啊,問題是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管的啊,誰知道裡麵的水多深。
許方毅出事後,很快那個書記也出事了,後來來的是上麵下來的領導,也不知道跟牛秘書有沒有關係。
當然這些袁成也就心裡嘀咕,可不敢說呢。
袁成轉移話題, "也不知道你大嫂聊得怎麼樣了,那小孩的嘴可嚴實了,我們怎麼威逼利誘都不說話。"
總不能真的對一個孩子下狠手。看袁成不說,宋知婉也就不提這個事情了。
這事情確實水深,自己這麼說,也是為了讓袁成跟自己一條船上,萬一真有什麼事情要他幫忙,他也隻能幫忙,再不濟也不會反過頭來對付自己。
更何況、
既然袁成敢跟自己說這個事情,那就說明他真的不是牛秘書的人。
現在抓完了牛秘書,就不知道南城還有多少小蛀蟲了。
宋知婉先不去想了,把許方毅的事情放一邊,和袁成道: “出去看看吧。”等兩人出來後。
唐菲也正好出來。她對著袁成道: “我過兩天再來看他。”
聽唐菲這麼說,袁成估計今天的聊天也沒什麼戲,不過他早就沒有什麼期望,這小孩他也是聊過的,對
方根本懶得搭理他。
他道:“這幾天還能留著這個孩子,過兩天就不一定了,要是你們不處理的話,這個孩子我們肯定是要放了的。"
“我們不追究,但你也彆放了他。”唐菲立馬道。
看唐菲這樣,袁成有些無奈, “規章製度在這,我們也不能一直留著他,現在他吃飯什麼的,都還是我們自己的票。"
要不然這小子能胖起來麼。
可同情心也不能泛濫很久,他們幾個也隻能幫到這裡。唐菲立馬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和宋知婉出去的時候,看唐菲這樣子,她還能猜不到她在想什麼嗎。
她道: "大嫂,你要真想幫他,那你就得讓他合作,不然的話,我們什麼都幫不了的。"是這麼個道理。
唐菲歎了口氣, “我和他又聊了聊,雖然他沒怎麼開口說話,但是我感覺的到,他是被迫的,不是出自真心的,隻是為了生活才這樣,我想幫他,但他不願意聽我的,你知道麼,我看到他身上都是傷痕,密密麻麻的,我都不忍心看下去。"
在唐菲的世界裡,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同情心可不就是泛濫了麼。宋知婉道: "大嫂,我不反對你做這個事情,你要幫就幫。"
唐菲想到自己之前,還對宋知婉有了懷疑,後來想想,一定是自己誤解了,要不然的話,宋知婉為什麼會帶自己來這裡呢。
這隻是為了在哪個孩子麵前,表演罷了。
唐菲想通了,就覺得自己那一瞬間的想法很不應該。
她知道周美喜現在去上班了,家裡孩子估計是沒人帶的,不由道。
"你家這個情況也不行,要不讓劉媽來幫襯幾天?等到你們申請的保姆來了,再讓劉媽回來。"這自然是好心。
不過宋知婉當即就拒絕了, "家裡怎麼少的了劉媽,現在你又懷孕了,很多事情都乾不了,奶奶的身體不好,總得有個人在家裡的,我和時譽能照顧,你就放心吧。"
除此之外,宋知婉還有個原因是,自己本身成分就差,要是讓人知道,自己把資本家做派都帶到了大院裡來,那不是腐蝕階級乾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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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麵的田甜一家,肯定都盯著這邊呢。
宋知婉寧願自己辛苦點,反正她和周時譽是分著帶的。見宋知婉這麼說,唐菲也隻好罷休。
她還是不放心, "你要是需要的話,就和我說一聲,隻是讓劉媽過去幾天,對家裡影響不大的,祖母肯定是願意的。"
宋知婉不好說什麼,但心裡卻是歎氣。這公家保姆,哪裡是好申請的。
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
雙胞胎要讓周時譽帶了,不過作為老母親的宋知婉,卻很擔心。前一天還在反反複複的確定。
"你能行麼?"
周時譽怎麼帶啊,他連奶粉都沒泡過幾回,當然宋知婉也是,兩夫妻在這方麵,是真的算清閒的。
不過這年頭呢,男人不帶孩子,是正常的,帶孩子才奇怪,而這種事情要是女人不會,就會被戳脊梁骨了。
周時譽剛哄好兩孩子睡覺,還沒上床呢,就聽到宋知婉這話,他故作輕鬆。
"帶個孩子能有什麼行不行的。"宋知婉伸出手指頭, "是兩個。"
彆人都覺得,宋知婉生了雙胞胎,那是頂頂大的福氣,畢竟彆人想生還生不了呢。可是這幸福的背後,換來的也是辛苦啊,比如現在,一口氣帶兩個,還是新手父母,緩都緩不上來。
周時譽抓住她的兩個手指頭,迅速的爬上了床,盤坐在宋知婉的麵前,一本正經道: “你就放心吧,說好了一人一周,就是一人一周,沒道理你當媽的帶得了,我當爸的就不行了。"
這還攀比上了。
宋知婉狡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宋知婉想來想去,找了個很好的借口, "你做男人的,帶孩子不會被人取笑吧,我是不放心這個,萬一你聽進去了,對盛來他們不好怎麼辦。"
周時譽隻好發誓,"我保證,一定好好帶孩子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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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擔心這個擔心那個,隻會把孩子養的無擔當,這個事情我必須要批評你一下。"
宋知婉: "
她試圖讓周時譽清醒,"盛來他們才出生五六個月,你怎麼就想到溺愛了。""一樣的,從小看到大。"周時譽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就帶個孩子,周時譽覺得自己能行。
要是他不這麼說,宋知婉恐怕還要擔心下去。
宋知婉看了看自己兩兒子,之前不是自己帶的,所以感情呢,還沒有那麼那麼的濃厚,其實都說母親天生會愛孩子,可到了宋知婉這裡,卻並非如此。
一開始生下來的時候,宋知婉隻覺得陌生和神奇,還有點害怕。
自己竟然生了兩個人?
後來她也有些有意無意的逃避,周美喜願意幫自己處理這些,她心裡確實心存僥幸的,因為她不想帶。
現在隻能自己帶了。
周時譽提出一人一周的時候,她還覺得這個主意很好。可帶了一周。
這兩個小子都很乖巧,幾乎沒怎麼哭過鬨過,忙完看看孩子在身邊,宋知婉心情倒也好了起來。短短一周,讓宋知婉的母愛開始發芽了。
這才讓宋知婉這麼不相信周時譽,怕他帶不好孩子。
宋知婉想了想,自己還是應該放權,不能什麼事情都自己乾,現在周時譽願意主動做,那是好事,要是他當甩手掌櫃了,往後吃苦頭的隻會是自己。
畢竟帶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父母的教育也是會影響到孩子的。
得讓父親積極的加入進來。而不是喪偶式婚姻。宋知婉這麼和自己說了無數遍。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要去上班了,宋知婉又很舍不得了,對著床上的兩個小家夥是看了又看,怎麼都不忍心走。
看的周時譽都覺得好笑。
他穿著筆挺的軍裝,年過三十了,整個人卻越來越精神了,眉眼雖然還是那個眉眼,一冷下來就會讓人覺得凶巴巴,但總是會上挑的眼,彰顯了他結婚後的日子,比單身的時候要好多了。
周時譽人高,大院的房子也不會按照周時譽的身高,重新建造一個,所以他在門口的時候,差不多已經能抵著門框了。
"媳婦,你要是真舍不得孩子,要不今天再讓你帶一天?"
宋知婉遏製住了自己的衝動,朝著周時譽搖頭, "不了,說好一人一周輪流帶,我們都得遵守。"
不能剝奪周時譽想要儘父親的權利,也不能助長了男人在這方麵對孩子的貢獻。
有大多數的女同誌,就是因為不放心男人帶孩子,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事情不讓男人乾,孩子不讓對方帶,在家庭裡,男人認為自己隻要會賺錢,就是做貢獻了。
可共同鑄造一個家庭,遠遠不止如此。更何況還是有了孩子後。
宋知婉覺得,自己不能陷入這樣的圈套,人一旦過於操心,不放心彆人做什麼事情,結果就隻有自己做,自己累。
而對方永遠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的心血和精力,到時候吃苦的隻會是自己。見宋知婉這麼說,周時譽也不再問什麼了, “那我把他們帶走了。”
"你彆忘了給孩子換尿布,敘端餓的時候,會一直哭,聲音很響亮,盛來會很安靜,不過你彆以為隻有敘端餓,盛來也要喂的,如果尿了拉了,也是敘端哭,不過你也得檢查一下盛來。”宋知婉還是不放心,看周時譽要帶著兩孩子走了,忍不住交代道。
這還是宋知婉帶的時候,帶出來的規律。
這讓宋知婉對孩子們有了個印象,盛來是比較安靜的,很多事情都會比較委屈,忍氣吞聲的那種。
因為她比較忙,有時候忙起來,沒法顧及到兩個孩子,而周盛來都是忍著的,這也讓宋知婉挺愧疚的,覺得應該更關注一些周盛來。
而老二的話就比較大大咧咧了。
一有點什麼,就鬼哭狼嚎,就怕沒人聽到。
他要是餓了,整棟樓都得聽到他的哭聲。完全是兩個極端。
宋知婉怕周時譽不知道這些,到時候虧待了老大就不好了。
周時譽也沒打斷宋知婉,就聽她絮絮叨叨的說這些,態度很是認真,畢竟他也是個新手麼,多聽聽上一周媽媽的經驗。
看周時譽聽的認真,宋知婉就索性說個乾脆。
把自己得來的經驗都同周時譽說。
周時譽發現,老大老二的性格還真是不一樣,老二比較鬨騰,已經